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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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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故乡

记忆中的故乡1

一方不到两亩的黄土地,一只气昂昂的红公鸡,一张黑黢黢的笑脸,一头飘起的银丝,一脸溢出的微笑。金黄的麦浪里,一张粗糙的大手,紧紧的握着一张,被隔的生疼的小手。它们,构成了我记忆中的童年,也构成了我记忆中的故乡。

“姥姥,它,它欺负我。" 记得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 姥姥家的院子里有一只红公鸡,姥姥常对我说,这只红公鸡就是她的命。可我因为顽皮,总是和红公鸡吵架。那时我还很小,非要和红公鸡争一个高下,最后总是被红公鸡吓了回来,于是,我便哭着闹着,要去找姥姥告状。姥姥一看我哭了,她便着急得把眉头上的皱纹拧成一把,小脚也不停的跺着,眼泪也都挤了出来,看着姥姥焦急的模样,我也忍不住笑了,可不知道怎么的,姥姥的脚好像踩在我的心上,泪珠好似石头打在我的灵魂深处,我的内心不禁一阵绞痛。

村外那一片金黄色的麦浪,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 。 我在麦浪里穿梭来,穿梭去,前面的路好像永远走不完,我犹如一只花蝴蝶,在金色的舞池里飞腾。我大笑着,姥姥也和我一起笑,但不知为什么,姥姥笑着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眼角却不禁的抽搐起来,姥姥又用劲抱抱我,两行清泪,却从眼缝挤出。我摸了摸我的脸,觉得黏糊糊的,小脑袋一转,看到姥姥的眼睛模糊了。“姥姥,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我用小手擦着姥姥脸上的泪水,不知怎么的,我的眼睛也模糊了,“傻孩子,你哭什么?姥姥是看你太高兴,所以才哭了。快点把眼泪擦干了,小心眼睛疼。”

一方不到两亩的黄土地,一只气昂昂的红公鸡,一张黑黢黢的笑脸,一头飘起的银丝,一脸溢出的微笑。它们,构成的不仅仅是我记忆中的童年,更是我记忆中的故乡。

记忆中的故乡2

闲暇时间,一个人独自静静地坐在阳台上,望着四周高耸林立的楼房,竟不知道这曾经是我儿时的故乡,是我欢声笑语中的故乡,是我记忆中永远惦念的故乡,是我身处异处最渴望回到的故乡,只是它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小村庄,也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小村庄。

儿时的村边是一条长长的马路,为什么叫马路?因为那时候汽车并不多,家里有辆马车也算是赋予的家庭了。平日里几个玩伴最爱去的就是这里,不需要任何载具,只是光着脚丫一路狂奔着就到了这里。二话不说爬上路边的杨树上,扯下几根细软的树枝,编个帽子戴在头上,哼着儿歌,好奇的看着偶尔过去的一辆或俩辆汽车,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的电影,胜过现在看一场精彩的3D电影。那时候,基本上是看不到轿车的,能等到一辆军用吉普,也算是一件极高兴的事情,以至于回家都要向四临的孩子炫耀一阵子。后来路两旁的树被伐了,路也由以前的单行土路,变成了双向柏油路;再后来双向的柏油路,变成了双向四道,又变成的了双向六道。路越来越宽,各式各样的车越来越多,道路变得越来越拥堵,路人的节奏也变得越来越快,只是儿时的那一份好奇早已经不复存在。在城市繁华的同时,我们似乎在失去着什么?

记得开始上学以后,村里的学校搬到了距离村口不远的地边上,学校的东边便是一片绿油油的玉米地。我上学时,比姐姐们享福得多。过去她们在简陋而又破烂不堪的教室里读书学习,里面连窗户都没有,只是凌乱的贴着几块塑料布,每当刮风的时候,都会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冬天孩子们的手十有八九会生冻疮,那时买不起药,只听老人们说手冻破了,找点棉花,用火烧一下,涂在伤口上,明天一早伤口就会结痂。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的第二天会结痂不疼了,是自己好的,还是这熏黑的棉花有独特的疗效。

转眼间我们都进了新教室,新教室都是一准的红砖大瓦房。崭新的窗户,透亮的玻璃,黑面黄腿的新课桌,漆黑的黑板,还有每个教室都有一个小火炉。因为那时候没有暖气,一个班级的取暖就要靠这神奇的小火炉,即使这火炉烤不到整个房间,但是在每个角落,我们都一样感到温暖。新的学校有了许多的体育器材,这些法宝一样的东西,一般都是不让随便动的,因为学校初建资金紧张,弄坏了是没法补齐的。直到四,五年级,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渐渐的我们左盼右想的篮球、足球、跳绳、排球等,终于可以拿出来体育课上开心的玩了。其实没有这些设备的时候,我们也有自己的乐趣。有时候一个石子,也可以痛快的玩一个课间。跳格子、扔沙包、接石子、打四角…。女孩子玩的接石子,资金我也就能接到2个,见过最厉害的女生,五个石子抛起来,手翻个正反面,依然可以全接到,这其中的奥妙至今我还是无法猜透。男生无非就是打元宝,翻跟头,贴画片,叠罗汉,玻璃球。操场的四周,每当下课铃响起,都会围满人挥舞着胳膊用力扇着叠的四方的元宝,或是半蹲着闭着一只眼睛拿着玻璃球,瞄着小小的洞口,或是一群人挤在一起叫着嚷着。可是现在呢?街上的孩子越来越少,家家有了电视,电脑,手机。一般都是关在家里看电视,上网,打游戏,或者微信。在

物欲横流的现在,我们却变得孤独冷漠,变得死板固执。为了自己的安逸,抹杀了孩子的那份天性。不知道这应该怪谁,怪城市发展的飞快;怪科技不断提高;还是怪我们脚步走的太快,思想跟不上这步伐;还是怪新事物的诞生左右了我们的生活。至今我是想不透的,索性随波逐流罢了。想想:假如等我们的孩子们长大了会不会怪我们的不负责扼杀了他们的天性;假如等我们的孩子们长大了,是不是也会像我们一样教育他们的下一代。这是我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也是我这凡夫俗子所琢磨不透的,所以也就不去想了。

每天走着走着看到的都是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一个个琳琅满目切怎么也看不到儿时的青砖红瓦。

老家的门是漆黑色的,朝西开,门俩边是俩个石墩子。推开门,穿过寄居着燕子的门洞,迎面是一面影背墙,记得上面的瓷砖图案是泰山上的千年不老松,影背墙角落里是哪只忠实而又凶恶的大灰狗,作为一个忠实的守卫,它做到了自己应尽的自责,这是我不能忘怀的(我的一篇文章--《狗儿》里有)。往东走是车间,一排十几米长的平房,顶子上可以放粮食,按风水不可以高于北房(父亲说的)。每天车间里都是轰隆隆的机器声,夜以继日,没有特殊原因不会停歇。那个时候家里晚上都是灯火通明的,夜里无论什么时候起床都不用害怕。记忆中父亲母亲都是倒班休息,为了赶工,也是那个时候的劳累,他们现在留下了许多病。北房是正房,从东往西五间出廊的红瓦房。最东边是杂物房,粮食和一些工具都在这里,跟其他家庭的杂物间一样没有太特别之处。中间三间从东往西依次是父母的卧室,客厅,姐姐的卧室。走进父母的卧室,听着滴答滴答的钟摆声,电视开着,整齐的床,无论多忙母亲都要整理好这张大床。电视基本每天姐姐们都要准时霸占的,因为当初我的年龄小总是争不过他们,所以一般我都喜欢晚上跑出去跟几个伙伴玩半宿才回家。渐渐的姐姐们上了学,剩下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一个人也就不爱看了。走出父母的房间是客厅,左右俩边是俩套简易的实木沙发,左右俩边的茶几上永远都放着盆插花。客厅的正北是父亲的办公桌,也是他一个人专用的,是我们不敢随意碰触的。父亲穿着一个白色的跨带背心,专心致志的做着账,不容有半点马虎。姐姐的房间一般是不敢随意进的。最西边的房间是锅炉房,冬日里供应我们一家子取暖,父亲一般不允许我进入的,生怕我动坏了东西。

出西屋穿过廊子,走下北房的台阶,左右俩旁是花池子,平日里母亲爱养花草,种的大多是好养活的花草,如月季,死不了,月来香,蝴蝶兰,仙人掌,凤仙花等(有些记不得名字了),春夏百花斗艳别有一番雅致。花池最西边是一颗香椿树,紧挨着锅炉房。听母亲说是盼我长高才载下的,母亲常让我抱着春树念叨:“椿树王,椿树王,你长粗唻,我长长。”似乎这个咒语,让我的个头超越了父母,达成所愿。后来想想我要是多念几遍,是不是也能进入NBA火一把。这咒语的灵验与否是我所不知的。院子铺的是红砖,整齐而平稳,里面还栽着一颗歪脖子辣枣树,这枣子是极甜的,即使红绿半熟的时候也是很甜的,就是长得太少,每次打枣都很费劲,不过为了这口甜上房

打枣,冒险也值了。院子西边是伙房和餐厅,母亲端着菜叫喊着:“吃饭了。”飞一样的跑出去,下手不管烫热就往嘴里塞。伙房虽然很简陋,一个风箱,一个灶台,一个放油盐酱醋茶的桌子,母亲总能准时的端上一碗碗可口的饭菜。母亲是个‘魔法师’,简单的食材都可以做出美味可口的菜肴来。尤其那道铁锅炖鱼,家里亲人们工人们都超级爱吃。这种母亲的味道是无法言表的,相信我们心中都有那么个味道,回味无穷,永远难忘。

渐渐的老房子拆了,变成了一片废墟,不知何时拔地而起便成了高楼,还没来得及留恋,还没来得及整理这片片记忆。城市的步伐踏碎了儿时的梦,踏碎了那份黑白的回忆,给我们缔造着一个不可预知的城市梦。想再找回那点点滴滴又谈何容易。

世界变了,社会变了,人也在变,只是那份初心还依然在那里守候着过往的一切。所以在繁花似锦、纸醉金迷、九衢三市的现在,不要忘记那曾经伴随我们走过的最天真浪漫的童年,不要忘记那曾经给我们带来温馨和幸福的老家,不要忘记那曾经满载我们儿时回忆的故乡。我爱我的老家,我深深的思念着您——养育我的可爱的故乡。

记忆中的故乡3

对故乡,每个人都会在心底保存一份独特的记忆。可能是蜿蜒的小路、潺潺的溪水、起伏的山峦、寂静的村镇、淳朴的民众……无论你身处天涯海角,无论你是否已经白发苍苍,对故乡的记忆总是那样清楚、明亮。

我的家乡在韶山,家乡的田野时不时的在我脑海中出现。春天的田野万物复苏,大地一片生机,姹紫嫣红的花儿相继开放,为新一年做了好的开端;夏天的田野充满了激情,金灿灿的稻子向你招手,玉米笑开了肚皮,石榴张开了嘴巴……让夏天充满了活力;秋天的田野果实累累,农民笑开了花,一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冬天的田野白雪皑皑,梅花的绽放给冬天添上了一道亮丽的风景,为一年带来美好的结尾。

在我脑海里时常出现的还有那满池的荷花。到了夏天,满池的荷花都盛开了,这是最吸引人的地方。荷花一朵连着一朵,荷叶一片连着一片。浅粉中夹杂着白色的荷花,衬着片片碧绿的荷叶,更显出它那高贵和美丽。池塘里的荷叶,有的像绿色的小伞,有的像圆盘,这些荷叶把池塘点缀得更美了!

我喜欢故乡那青色的山,绿色的水,美丽的田园风光……

记忆中的故乡4

记忆中的故乡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那里民风淳朴,人们生活悠闲而清静,没有都市的繁华与喧闹,也没有朝九晚五的匆忙,总透着一种自在悠闲的淡淡蕴味,却是古乡独有的味道。

如今,我记忆中的故乡变得萧条了,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农田里是蓬勃的野草。那一眼曾让我魂牵梦萦的清泉也只有汩汩细流。山坡上的核桃树、柿子树稀稀落落,成熟季节核桃遍地都是,而红艳艳的柿子总是挂在树上自生自灭。曾经茂密的竹林大多已枯死。我找不到当初的记忆了,只有父老乡亲的那份淳朴和热情依旧。

其实,难舍的是我记忆中的故乡。走在茫茫人海里,看着身旁的芸芸众生,我的思绪却总会飘回记忆中的悠悠故乡。

记得那时四面环山的故乡幽静秀美,一条大河清澈见底,犹如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别有一种水云间的雅致,长满青苔的老瓦房见证着故乡依稀沧桑的岁月。故乡的美纯朴自然。蓝天,蓝得令人沉迷心醉;白云,白的让人没有杂念。赏晨光熹微是美,看暮霭四合是美;赏青山险峻是美,看河水奔腾是美……故乡的美隐藏在大山深处,需用心品读才可领略其中韵味。

记忆中我家的院子里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清晨,林中和风习习,竹叶沙沙,淡淡的竹香随风弥漫而来,浸透肺腑;翠绿的竹叶缀满露珠,徐徐风中,滴落满地,如珍珠般晶莹剔透;薄雾梦幻般在林间飘绕,阳光温暖地泼洒在林中,使大片铺陈着竹叶的地面变得斑驳迷离,美丽如画;孩子们在竹林里追逐、嬉戏、捉迷藏;农家小院里炊烟袅袅升起,忙里忙外的大人们拖着长音呼唤着贪玩的孩子们……

竹林下那眼清泉流淌而过形成的一条幽静小河,里面生长着碧绿的水草,常常可以看见白鹅在戏水,鸭子在啄泥,鸡妈妈领着一群小鸡在岸边找虫子,大狼狗忠诚地在院前屋后巡逻,那是一幅“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的乡村美丽生活画卷。

这条小河缓缓地流淌着,最后汇入贯穿故乡南北的那条大河——我们的母亲河,河两岸垂柳生机勃勃,柳枝依依轻拂河面。河水哗哗流淌,河流的多处潭大水深,清澈见底,鱼虾戏水,自由自在。夏天,女孩子们在河里洗衣服,男孩子们在河里玩耍,他们有时轻轻拿起河里的石头,下面就会有大大小小的螃蟹,抓回家,用油炸,就是一道美味佳肴。秋天里秋雨绵绵,河水暴涨,涛声如雷,站在岸边只见涛涛水、浩浩浪从上游汹涌而来,澎湃着滚滚向东流去,那雄伟气势让人内心震撼很深很深。

故乡那所唯一的小学是我记忆里曲径通幽的一处美景,仿佛贯穿生命的脉络一般清晰依旧,那满院怒放的向日葵花早已是我记忆深处永远挥之不去的依恋。还有那青石板小桥,是我们儿时上学的必经之路,承载了我们太多的童年记忆,我常常在想曾经坚硬粗糙的青石板,需要经过多少代人的踩踏、多少风风雨雨的冲刷,才有了那样的光洁温润?是啊,风为之呼啸,雨为之淋漓,才造就出如此浑朴凝重和底蕴深厚的青石板小桥!

记忆中的故乡也曾有过它一度的热闹。那时候,人们靠着无穷山珍和几亩薄田也可以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农忙时节,父老乡亲们常常吆着牛在犁地插秧,播种着生活的希望,收获着丰收的喜悦。农闲时节,淳朴的人们三五成群地围坐在农舍的瓦檐下,远眺着雾气弥漫的山峦,层林尽染的山坡,一边围着火盆,一边谈论着家长里短、红白喜事。红彤彤的火苗映红了他们古铜色的脸,也映红了他们红红火火的日子。香甜的烤红薯在人们手里传递着温暖和温馨。知足和幸福洋溢在他们的脸上、眉头和发梢。院子里的柿子树上像红灯笼一般的柿子正红艳艳地挂满枝头。两只喜鹊在树枝上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唧唧喳喳地传报着喜讯。

然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如今的故乡已留不住那些将要远行的步伐。但故乡就像一位慈祥宽厚的母亲,仍然从容安详地目送每个远行的孩子。就像我一样,每个从故乡走出去的人,都对故乡有着深深的依恋,不管走向何方,故乡的悠悠岁月却永远是游子们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记忆。

我思念故乡,更思念故乡的父老乡亲!

记忆中的故乡5

夕阳从窗外照过来,望着那由还装着半瓶可乐的可乐瓶映衬出的光晕,渐渐地,陷入了沉思…

家,总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故乡,也只能由记忆拼凑,暂得安慰。那不是我居住的地方,那是我灵魂得到认可的地方…

那是一个神秘的地方,那片天幕总是青灰色的色彩,偶尔泄下一抹金黄,而又显得如此自然。炊烟总是在暮色下缓缓地升起;池塘旁边的老柳,也沉静了下来;还有那几颗数人合抱粗的老樟树,暮色下,显得如此厚重,如果说,柳树是一位安祥的老者,那这几颗樟树便是那擎天的巨人了…斑驳的肌肤,数道深深的沟壑,抚摸着,那便是岁月了…

最喜的便是秋收后背靠着老樟树望着田野,视野里一片空旷,偶尔传来几声大人们的笑声与几声犬吠,如斯,却或最工山水的画师,也是无法描模的吧…

饭后时光,总是人们最悠闲的时候,男人们总是会聚在小店里,或是乘凉,或是吹个牛,或是攀比一下今年的收成…偶尔来个荤段子,惹来一阵大笑,邻家的大姑娘,总是娇羞地跑开了…

女人们则是出来唠唠家常,无非是家里的鸡又生了几个蛋,今年又要养几头猪之类的话题…

小孩子还是那样无忧无虑,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嗯!今天被小虎第一个找到了,下次躲到他找不着的地方去…”

夜色渐渐地浓了,大人们带着一天的疲惫沉沉地入睡了,小孩子的嘴角微扬,或许是在为他最后一个被小虎找出来而喜悦吧…

此刻,夜重归平静,只有寥寥的灯火依旧亮着,偶尔隐隐传来几声犬吠…

我,深深地迷恋,不愿转醒。只是,思绪已被拉了回来,抬头,望着天边最后的一抹晚霞,我静静地驻足窗台边,此刻,或许只有艾青的那首诗能表明我的心迹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或许大家会认为文章过于平实,但这却是故乡这一形态体真实的一角。我只想用最平凡的语言来进行描绘,因为这平凡下的故乡才是我感情所寄托的地方,而并非漂渺…)

记忆中的故乡6

湘北的农村,沟渠是极常见的。然而这些年在外漂泊着,偶尔回一次故乡,那些记忆中的沟渠,却渐渐模糊了,直至终于掩盖在一条条黑魆魆的柏油路面之下。以至于只有当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整天的喧嚣卸下,才能在脑海的最深的角落里寻回一些它昔日的端倪。

我的故乡是群山环抱下的一片丘陵,村子四面散落着低低矮矮的馒头般的小山,没有河流,更无湖泊。水稻,大约是这里唯一的主粮。水稻名目中的水字,无疑昭示了它对水的天生依赖。然而村子里的水源是并不富足的,尤其遇上旱年。当然这都是我的父辈们年轻时所经历的状况。自打我懂事起,村子里坑坑洼洼的泥路旁,就有了一条条宽敞的水渠,里面的水似乎从来就没有断过。它穿过山丘时,就有峡谷一样的伟岸,而到了平地,它又有小溪般的精巧温驯。蜿蜿蜒蜒,顺势而流,最后经过一道道闸口,滋润着村子里的一切。

那是一片我儿时玩伴们的乐土。

每到夏天农忙的时候,对于我们这些还不能下田干重活的孩子而言,放牛就成了我们一天里唯一的劳动。而山丘之间的水渠则是我们放牛最爱的去处。两边渠岸壁立,大概是因为水流滋润的缘故,岸上的丝茅丰茂得如同少女的秀发一般,细长顺滑的叶片一直垂到了水面。把牛牵到水渠边,也不用驱赶,它便扑通一声滑入水里,只露出头和龟甲似的脊背来,牛只把淡紫的舌头灵活的一转,大把的丝茅叶便被它薅到了口中。

夏天日头正烈,牛即使吃饱喝足也是不会轻易离开水渠的。于是我们便有了大把的时间来探索这片未知而神秘的乐园了。不必说岸边酸甜的刺莓和脆嫩的茭白,也不必说在水面滑行如履平地的水蜘蛛和浑身通红的蜻蜓,单是摸鱼这一种活动,就够我们兴奋的忙活大半天了。渠底的石缝和水草里是不乏各种鱼虾的,尤其以鲫鱼和青皮虾居多,也有嫩仔鱼和黄鳝。不过嫩仔鱼太小,我们是不屑于将它们捉回家里去的。鲫鱼是最易捉的,你跳进水渠将水搅混,它便伏在渠底一动不动了,你只需双手沿着渠底悄悄的掩过去,在碰到鱼身的一刹那,双手迅疾合拢一按,它便无处可逃了。然而这种看似充满野趣的活动往往也隐藏着各种惊险,有的因为摸到黄鳝的洞口被黄鳝咬到手指而痛得大叫据说咬人的黄鳝是正在洞里产卵的,它因护卵心切性子就变得凶猛了。也有的摸着摸着,不知从哪边的草丛里就突然嗤溜一声窜出一条水蛇来,它快速扭动着腰肢,眨眼就消失在对岸,只在水面留下一条长长的s形的水迹。这时胆小的伙伴自然是惊叫着纷纷逃到了岸上,几个胆大的往往便会投来鄙夷的目光,甚而在很久以后还要搬出这些不光彩的往事把他们大大的嘲笑一番......

记忆中最惬意的当然还是晴朗的夏夜。晚饭过后,父亲将竹铺移到渠边的杉树底下,劳作了一天的乡邻们便三三两两的聚拢了过来,吃过一轮母亲沏的青豆茶后,父辈们便开始谈论起他们各种离奇古怪的经历抑或是故事了。这其中就有一个唤铁生的,他讲过一个水猴子的故事,甚是惊险:据说江南一带的池塘里都是有水猴子的,它们一逮到有人单独在池塘边纳凉趁人熟睡的时候,便会悄悄把人拖入池塘里溺死。至于它们的面目,却是没有人见过的。有一人胆子极大,就想见一见这水猴子的真面目。于是某天夜晚,天上有些微微月光,他便在池塘边摆好竹铺,独自躺在上面纳凉。到了午夜半睡半醒之际,果然听得池塘里一阵水响,一个物事窸窸窣窣的爬到了他的身边, 便来拖他的身子。这人也不慌,任由它拖着,只将眼睛微微眯开打量这物事只见这家伙一身皮毛油亮,尖嘴猴腮,果然有点猴子的模样。偏偏这人是个大汉,怪物拖了几次却拖不动竟又想出计策来,它先将这人的脑袋往池塘边搬了搬,继而又去铺尾搬他的腿。这大汉却也机灵,趁怪物搬腿的档儿,便把脑袋挪回原处,怪物再来搬脑袋,又把腿挪回原处。如此怪物来回搬了七八次,这人竟然安然无恙。怪物无计可施,最后自然只好悻悻的走了。虽然到现在我对水猴子的存在依然颇有怀疑,但那时听到这儿,为这人的沉着机智赞叹之余,依旧是很替他的安危担心的......

铁生有着许多类似水猴子的奇闻怪谈,我们虽然听得又惊又怕,却又乐此不疲,以致每到晚饭过后,便有点盼望铁生到来的念头了。然而父亲是不大擅长讲这类故事的,他爱讲的大抵与这水渠有关,每每是他们在那个饥荒的年代,如何用一把把锄头、一根根扁担在大山脚下修起了一座水库,又如何凿通水渠,将水库的水引进村子的事迹。那时我便疑心这是一件极伟大的壮举,因为父亲每次说到这些就提高了声调,而握着蒲扇的手也时常挥舞了起来。然而作为孩子的我们,对于这些事迹的兴趣却是远逊于水猴子的,于是往往听到一半,便打着哈欠开始渴睡了。

然而每日晚饭后的例会到了处暑的节气就不得不暂止了。湘北的气候,处暑正是夏老虎显威的时候,时常半月也不见一滴雨,水渠也渐渐见底了。田里的稻子正在拔穗,俗语说处暑的水,谷仓的米,这时的庄稼是万不可怠慢的。而水库的水是有限的,只能在不同的时段给不同的村子放水。大约给我们村放水的时间是定在晚上吧,只记得那时每到田间的蛙鸣由三两声渐渐而汇成一片的时候,父亲便和乡邻们荷着锄头守在水渠边的各个闸口,等候着水的到来。

而我,或许是因为无聊吧,也常常跟着父亲去放水。那时的夜晚,天空如蓝宝石一般深邃而纯净,微风拂送着沁人的稻香,草丛间虫鸣唧唧,一切是如此的轻松惬意,让人的心也沉静下来,仿佛要融化在这浓浓的夜色之中。

突然,黑暗中有人远远的喊着水来了,水来了。我探身朝上游看时,却不见有何异样,只隐隐闻得一阵低沉的霍霍声。然而转瞬间,霍霍声似乎就在跟前了,没待我恍过神来,就见一簇翻滚的激流夹杂着枝叶水草急冲而过。墨蓝色缎子般的水霎时便将渠面填得满满的,几乎都要漫过渠岸来。除了水流冲刷水草发出轻柔的沙沙声和星光下渠面偶尔掠过的一丝丝晶莹的水纹,一切又归于平静。这种突然的平静让人的听觉也越发灵敏起来,我似乎听见远处父亲在招呼乡邻们开闸放水,也似乎听见水流进干涸龟裂的稻田所发出的丝丝声......

啊,远去了,渠岸的刺莓;远去了,夏夜的水猴子......昔日的稻田,如今大都被一片片白色的大棚所覆盖,渠岸坑洼的泥路如今也变成了宽敞干净的柏油路。每回一次故乡,总能感觉村子的日新月异。而我,不知为何,却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有一条蓝缎子般的水渠在眼前闪现,挥之不去......

记忆中的故乡7

静静地叩开掩着的柴门,时间以一种安静的姿态,在我的身边恣意地流淌。

踏着布满青苔的小石块,走进那被记忆磨损的小巷里。两旁的砖壁偷偷抹了彩霞姐姐的.胭脂,映红了秀丽的脸庞;又或者是红杏妹妹的纱巾轻搭住砖墙的肩膀,使得她平添了几分妩媚的温情。黄昏的阳光以一种江南女子的姿态不经意地播撒着美丽,淡如清茶,轻如细纱,薄如蝉翼,静如菩提叶,轻轻地、轻轻地泻在砖墙上,莫不是灰尘早已暗淡了旧时的砖墙,才使得这一抹残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羞涩了整个小巷!

向小巷更深处走去,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声音,忽高忽低,忽疾忽慢。循声而去,侧耳倾听,冷冷清清的院落,似乎飘逸着李清照望着满院海棠凄凄惨惨的叹息声:驻足停步,屏气凝神,幽深的院落却又依稀回荡着虞姬自叹红颜薄命的哀怨。这宁静的小院到底藏尽了多少繁华与衰败!小巷之中的斑驳印证着“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的凄美,布满了“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的凄凉,诉说着“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寂寞!昨夜雨疏风骤,石板上被雨划过的痕迹仍清晰可见,不知这雨摧残了多少块这样的石板!只叫人一声叹息:“怎一个愁字了得!”走进小巷深处,细看那“帘外芭蕉惹骤雨,门外惹铜绿”的景象,却不知这别院里又另有一幅怎样情景!

轻轻叩响东阁房,只听得一声“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的缠绵悱侧,一位伟大的词人正在吟诵千古名句,诗词歌赋成就了他的飞扬文采,他也在诗词歌赋的吟咏中丧失了千秋霸业。细细探得西厢房,只听慷慨激昂的一声“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一位逍遥的诗人正对酒当歌,深邃的目光洞穿了盛唐的繁荣,后唐的衰败!历经悠悠岁月,多少历史往事都已湮没在这小小的庭院中。而今,触摸着历史的气息,行走在天青色雨幕中等烟雨,一任炊烟袅袅升起,却无奈那朝来寒雨晚来风!

呷上一口淡淡的清泉水,小巷的味道便在舌尖荡漾,潆漾烟雨在此刻将过客的思念唤醒,纷飞了深闺怨妇眼眸里的浓浓惆怅。这千年的美丽,这千年的小巷,浸润丁多少人的情愫,湿润了多少人的双眸

记忆中的故乡8

回忆是个人的历史。

有十年没回故乡了,每次母亲探家回来后兴奋地和我说起家乡的变化,什么房子都改成三层小楼啦,村庄的道路已经硬化成水泥路啦,汽车可以直接开到家门口啦,家家户户不用土灶了,都用液化气做饭啦——我听了也由衷的对家乡的变化感到高兴。但是,内心也有一种仿佛丢失了珍宝般的失落感,那就是我记忆中的故乡。

故乡位于会稷山余脉,两山夹峙,中间一条小溪,临溪缓坡地上,散落着一些民居,稍高一些,是大片的茶园,近山顶,则是灌木、树林、竹林间杂,站在家门口放眼望去,茶园墨绿,远山含翠;鉴湖不远,绍酒飘香;兰亭左近,绿水清波。那就是我的故乡。

故乡村庄中间是一条小溪,那可是孩子们的福地。麦收季节,是螃蟹最肥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就逆着溪流而上,光着双脚,挽起裤腿,翻动着溪流中的每一块石块,或大或小的螃蟹就藏在石块下面。动作必须敏捷,要正确无误的一下抓住螃蟹的背,然后放到罐子里,盖上盖子,防止它逃跑。有时候不小心,手指被螃蟹的大钳子夹到,就会痛得龇牙咧嘴大叫一声。摸到溪流的尽头,往往收获颇丰,能装满一罐子,然后顺便在瀑布下面的水潭洗个澡。回家后,把螃蟹洗净,母亲会用滚油来煎,看那青色的蟹壳慢慢变黄,变红,香味就出来了,是父亲上好的下酒菜。

我家的后面,有一处百米高的崖壁,接近崖壁最高处有几个小小的岩洞,其中一个是鹰巢,里面住着几只鹰,我想应该是一家子,因为在附近几个村子,都没有这种鸟,属于我们村独有,村人很以此为骄傲。夏秋之交吃了晚饭以后,大伙搬一把椅子坐到房前院子里,天边是一团团的火烧云,绚烂多彩,翻滚变幻。这时候可以看见老鹰带着小鹰在天空盘旋,伴着那清亮的鸣叫,时而组成各种队形,一会远去,一会又俯冲下来,常常让幼小的我看得出神。我想那时的我,一定是慕其高远吧!

对于故乡吃的记忆,印象最深的是竹笋。清明以后天气转暖,山里的竹笋也开始从泥土里冒出来了,长到一尺左右的竹笋最为鲜嫩,剥去外壳后其色如玉,我最喜欢母亲做的葱炒嫩笋,出锅以后,芳香扑鼻,葱绿笋白,煞是好看。吃起来脆嫩甘鲜、爽口清新、味道鲜美,现在想来,那滋味犹在舌尖。后来看清朝名士李渔的《闲情偶寄》中,蔬食中的第一,他给了竹笋。不禁引为知己。

年关将近,是孩子们最盼望,大人们却忙碌的日子。春节前几天,记得要做的最重要的两件事是大扫除和年夜饭的准备,要自制豆腐和杀鸡宰鸭。打扫房间时,母亲会说,“把你一年读的书整一整”,我的书往往放在床头和父亲帮我做的简易书架上,那就是两个三角支撑钉在墙面,上面搁一块木板。我那时学习成绩不错,对书是十分爱惜的,于是先把书架擦干净,要把课本边角抹平,一本本放好码齐,仿佛和好朋友告别。这时边整理边看书,或翻看以前写的作文,竟然惊异于自己写作时的“高超技巧”,倒叙插叙设问排比全用上了,不由得对自己大为折服!看着老师批的一个个“优”,心中很是快活。母亲是制作豆腐的能手,这时候我最乐意帮忙了,谗的是那一碗豆腐花。豆浆点上卤汁以后,刚凝起豆腐花,母亲就拿一只大瓷碗,给我装上满满一碗豆腐花,放一勺酱油,撒一小把葱花,真是人间美味!

我的头脑中关于鬼神狐妖,英雄壮士等等最初的记忆,都是在故乡夏天大树下纳凉,或者冬天火炉旁得来。夏天的傍晚,忙碌了一天的乡亲们吃完晚饭,三三两两的聚拢在村口的大树底下纳凉,老人们在躺椅上摇着蒲扇,孩子们在空地上戏耍玩闹,此刻圆月初升,晚风徐来,此起彼伏的蛙鼓蝉鸣和着小虫的低吟浅唱,从老人们口中知道了蟾宫砍桂的吴刚,月宫曼舞的嫦娥,吃人的山魈,媚惑的狐仙,诙谐的徐文长,桃园三结义,三英战吕布……现在则回家就躲在空调下,上网、看电视,楼上楼下互不相识。

故乡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故乡,我也每天穿梭于城市的森林,回不去了!

记忆中的故乡9

人,在空寂无人的时候,总将记忆的触须伸向故乡的一隅,如散飞的种子寻找故土生根、发芽,长成葱郁的树,才能给予人在燥热中的清凉。——题记

久居城里,却独自喜欢端坐在楼顶纳凉。平目远眺,高楼耸立,参差起伏,如山峦浅壑,姿态千样。远处呢,平顶上散落的人群稀松可见,犹如稀世珍奇异宝般一般雕刻在晚霞里,偶见金黄的琉璃瓦从楼顶尖端,向四周斜铺开来。但所见甚是不多,偶尔几处点缀,稀松如锥,在夕阳下,反射出的光芒,橙亮而微黄。此情此景,不免如无际的心涯上堆砌起一块难以目睹的块垒,不禁怅然若失。啊,另一幅奇异的图景跃入心扉:清晨的村野,瓦楞间,炊烟织起一张灰蒙蒙的网,醉梦里声声犬吠鸡鸣。哦,那是几十年前的记忆了。

唯独,沟沟壑壑的瓦,在我路途中铺设了长长的轮痕,屋外潺湲,滴滴答答,任我流淌泪花和记忆的幽香。

是呀,她是青灰色的,如炊烟一样,铺满我心的屋脊,幻化成了我难以抹去的一缕乡愁。如根发芽,如树成长,如伞,遮蔽我心头的阳,任岁月的风雨侵袭。

小时候的乡村,难得有做新房子的事情,那时,如果哪家做房子,是件轰动一时的大事。街坊邻居都乐意帮忙,而最快乐的数我们的小孩。那时真的是找到了玩耍的乐土,贺梁与传瓦是件很快乐而温情的事情,左邻右舍,亲朋好友都来帮忙,场面好不热闹!

传瓦一般在夜晚进行。乡村的夜,在新屋落成的映衬下,热闹而宁静。几架楼梯斜靠在新墙上,后面排成一字长蛇阵。大人,小孩,秩序井然,一摞摞瓦从一人的手中,依次传递,直到屋顶,铺满屋顶的扁木支架,深浅有序,瓦沟略浅。而隆起的呢?如卧在屋顶的苍龙,远远望去,每一片瓦如龙鳞色,在墨黑的夜色笼罩下,又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是谁在挥动笔墨,创造了如此天籁的图景?图景下,主人宜室安居,酣然入梦。

住在屋内是很惬意的。不必说主人憨厚而热情的招呼,单是满屋清凉的气韵流动,也便让你流连忘返,欲走不能。那风,那气,丝丝徐徐,如少女的叹息,嫩颜微红,在轻声细语中,带走你身上的燥热,颇有山中忘年的韵味。而那些躲在林蘙中算计红尘春秋的隐居之人,如能在此一栖,也会万念俱忘,身心透明的。屋内明亮,瓦楞间点点细碎的阳光毫不吝惜,从瓦的罅隙中,如银线细丝,直射厅堂,晶莹透澈。略一斜睨,那七彩的阳光直扑你的眼帘,明亮温情却不灼伤你的眼。瓦呢,慷慨地接纳了一切滚烫的热浪。它,讷讷的,稳稳的,如慈母的爱泽被婴儿,如严父的身躯承载尘世间的一切灾难。而你,是海里的美人鱼,是娇嫩的幼苗。风来了,掀走一块,便在隔夜间补上;雨淋了,任它侵蚀,光滑中滑走冰冷的雨滴。你看,一把蒲扇,简单衣着,仿佛邋遢一般,却是走出了一个随意的姿态,径直造访,燥热中来,清凉中走,心无藏机,怎不惬意?

而绝妙的却是数三九寒冬的雪天。江南的冬日,一场大雪骤降,房前屋后,田野间皑皑一片。上天仿佛是刻意装点纯净的乡野,皑皑中露出青色,尤其是瓦楞间白中透出青灰色,斑斓可见,这是不是一篇天然的散文?布局合理,轮廓分明,尤其是色彩的调和,青白相间,仿佛是悬念与呼应的搭配,那样毫无瑕疵。孩子们用竹竿轻轻一扫,屋檐瓦旁的积雪,一大片,一大片地扑扑直下,丝丝有声。有时,冷不丁的一大朵落在头顶,如灿开的梨花,流动的白云,一股春意在孩子的心灵盎然流泻。手通红如酥,也无碍于孩子们那玩耍的疯劲。当雪霁天晴后,微暖的阳光斜射在瓦沟的积雪上,折射出七彩的霞光,金光闪闪的,仿佛在倾斜的瓦槽建设置了一个滚动的球,舞出了绚丽的光芒,又点点滴滴散落在雪褥上。看着,看着,一切如粼粼的波光,微微荡漾起来,如妃子的嫣然含笑。此时,怎不动情?而瓦楞的雪似乎在青灰色的映衬下,似乎寻找到古色古香的意蕴,安稳的歇息。没有鸟的聒噪,没有风声的鹤唳,偶尔微风漾过,只要有了瓦楞的俨俨呵护,它便安稳入眠,何况还有袅袅炊烟的依偎呢。暮色四合,炊烟渐起,从瓦的缝隙中溢出,弥散开来,轻声漫语,委婉如歌。远远望去,微微发白,朦胧而薄如蝉翼,好一副暮霭炊烟雪景图。以其纤尘未染,而妙得天然自成。

而我更依恋屋檐下潺潺的雨滴。嘀嗒嘀嗒声,如一曲清越的古诗,是丽人的清泪,一任阶前雨,淅沥到天明,缠绵婉约。有时是细如垂线,仿佛是丈量屋苍老的年轮。有时呢,大雨倾盆,从沟壑间奔泻而下,如咆哮的白龙,嚄然有声。无论雨线的巨细,都穿过时间,穿过人们所有的记忆。久了,墙角的边缘留下了浅浅的沟痕,将整屋包裹的严实,如美人的娥眉之印,那样明晰婀娜,宛如美目翘盼,凝视一排排探出半股身躯的瓦片。相守便在这里多了一份痴情,不远不近,不离不弃。孩子们便有在岁月中镶嵌进去了,成了一个个玲珑的音符。站在屋檐下,仰头承雨,洗个头,一抹,一挥,晶莹的雨滴,珠玑圆韵般滑落,噗嗤,噗嗤地如水面的鸭子欢快的四散。哦,童年便是在这里多了一份难忘的惬意,一份心灵的彻底洗濯。“浪沧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浪沧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而这里,永远是经过瓦片的拦截与沉淀后,流进人们心灵深处最纯洁如玉的记忆之珠,如黛玉的泪,令人遐想,令人神往。那个年代的孩子,哪个没有经历屋檐雨滴最痴情的泼洒呢?这份种植在心灵田埂的秕谷早已殷实,灿如粉嫩的桃花,灼灼开放。美总是和岁月相连的,越久越加香醇可人,尽管岁月之手不断推着我们朝寂寥的边际走去,但有了幽兰般的回望,在我们不断行走的荒原上,内心的泉水不断奔涌,汩汩而出,洗去遮蔽我们眼的荫翳。

长大后,早早地历开故乡,成了一艘漂泊的舟。生活的浪不断侵蚀,有时会斑驳搁浅,但想起故乡的瓦,那一抹记忆中的青色,便又整帆启锚,直挂云帆为沧海。想此,心,便有了满园的菊香,青翠怡人,我们还畏惧什么呢?

哦,故乡的瓦,何时能回到故乡,请您将古朴的青色镶进我心的夹缝中,长成亭亭中直的荷莲吧,摇曳在这旷野的池塘中!

记忆中的故乡10

小时候,

故乡是一片嫩黄的枫叶,

掉进我的梦里,

故乡有山,有树,还有外婆站在田埂上守望的景象。

长大后,

故乡是一首写不完的诗,

它总是在笔尖颤抖,

打湿了我的双眸,

模糊了我的笔记,

却清晰了关于故乡的记忆。

后来,

故乡是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我回到了幼年,回到了故乡,

那里依旧有山,有树,还有田埂上外婆的守候,

我伸手拉着她走在回家的路上,

醒来的泪水催促着我回家的脚步。

再后来,

故乡是一列长长的列车,

轰隆隆的汽笛声是我咚咚的心跳,

回到故乡才发现原来它已不是过去的景模样,

虽然依旧有山,有树,却没有了田埂上外婆的守望。

梦里,我又回到了故乡,

故乡依旧有山,有树,还有外婆站在田埂上守望的景象,

我拉着外婆的手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何时我才能回到承载着儿时记忆中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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