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请来的木工是一个施工队的一部分,老爸又看他们的活干得不错(老爸年轻时学过木匠,这点技能对后面的故事的结局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决定也在他们的施工队请油工,负责墙面跟油漆。于是工头领来了油工,油工领队是个四川人,见老爸懂行,所以在手工费这一块开口价并不高,要了1200元。老爸觉得这个价钱还算公道,工人离家又远,在沈阳还有远道而来的妻儿,所以也没讲价,于是就让他出了一份购料清单,还信任地把房门钥匙交给了他。
油工还没走,家里就来了“蓝珠漆”的推销员,由于这个牌子的漆不错,推销员小伙子人也实在(用老爸的话说是“挺有素质”),还负责送货上门,老爸就决定用他的漆和涂料了。小伙子按油工出的清单配好的货送上了楼,老爸当时带的钱不够,于是跟小伙子约好第二天再来取钱。
油工走了,推销员小伙子也走了。油工临走时还嘱咐老爸,把家里木匠做活剩的锯末留给他回家烧火。放下心的老爸就自己仔细对了清单跟送来的货品,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这里有问题。我家的家具都是在莱德家居定的成品家具,门不是推拉门,就是成品的3D门,木匠做的橱柜也不需要刷油漆,用漆的地方也就剩下三个门的门口(门边木线)跟一个小鞋柜,总面积加在一起不过4~5平方,为什么油工的清单上要开“两组底漆和两组面漆”(一组为两桶,每桶差不多有台式电脑显示器那么大),有装修经验的人一看这个数字就能知道,这样的实物与用料的差距是过于悬殊的;再有,我家总面积94平米,而清单才开了两袋大白膏,这些充其量也只够做一遍墙体大白,这也远远不符合标准。
老爸这时才想到了油工出价低的目的,他是想利用低价格稳住这次活儿,然后再通过用料的猫腻,从中获得利益;又想到油工让老爸留着木工垃圾,还说一天拿一袋,分明是想把我们买的油漆分批地运出去退掉,掩人耳目的。老爸多年的经验已经告诉他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于是老爸想在第二天早上油工来的时候辞掉他,并揭穿他的鬼把戏,可是又担心当天晚上这个小人会拿钥匙开门把屋里的油漆换成空桶,当机立断,现在就把他调出来。于是老爸拨通了他的电话:“喂,油工师傅,我到门口扔东西,风把门吹上了,我进不去家了,衣服还没穿,也回不去住的地方,你过来帮我把门开一下吧!”电话那边的油工一百个不愿意,不过必竟他不敢不应,也就只好来了。到了新房之后开了门,他就想走,还说明天一早就来干活,老爸说:“你进来,我们谈一下,还要买点什么?”油工跟着老爸进屋,对着4大箱子油漆,老爸的脸色变了说:“你给我订的这都是干什么的?你让我家用这玩意炒菜啊?我家刷漆的地方就那么一点,连一小碗都用不完。”说完油漆工表示这些能退,老爸又说:“我知道能退,但是我更知道是你退而不是我退,你快走吧,你不走我就报警了。”然后一把抢下了油工手上的钥匙,油工灰溜溜的走了。
打发了油工,老爸越想越生气,做了设计师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小破油工差点设计了,他又想起了卖油的推销员,会不会他们俩之间还有什么协议?天色已晚,老爸决定次日再战。
一大清早,7点刚过,老爸就拨通了推销员小伙子的电话,老爸告诉他说他把油工辞掉了,还要退一部分货,没想到小伙子在电话里一边笑一边很爽快地就答应说8点半到家里取不用的货物。8点半他们俩如约见了面,老爸跟小伙子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完,小伙子告诉老爸说,这种伎俩是油漆工圈子里的行规,虽然我昨天看出来这里有事,但我们卖油的是不敢得罪油工的,如果你自己不发现我们也不会说的。慢慢地,老爸跟小伙子聊的挺多,看小伙子真的还不错,就决定把不用的料退掉之后还在他那买其他料,听小伙子说他家是装修公司代卖的料,公司里也有油漆工人,老爸决定试试问工人报价,算过之后正好也是1200。不过此1200非彼1200,这其中包括把现有墙皮弄掉、三次墙体石膏找平处理、二次刮大白还有乳胶漆、各种油漆,要历时1周。小伙子还说,要把我们家作为这个小区“蓝珠漆”的样板间。
老爸的郁闷心情平静了许多,希望小伙子没让老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