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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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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佳丽真是个停不下的丫头。在“十二像树”赶着参加舞会,战争前夕赶着嫁人,战争来临赶着逃命,战争之后赶着赚钱……一路赶来,其中展现的坚强乐观叫人折服,同时也让人心疼:原来衣着考较的贵族小姐脱掉手套亲自驾马种田,原来无忧无虑的年轻女孩开始精打细算,原来肆意任性的掌上明珠开始为生存不择手段……

纷飞的战火吐着火舌驱赶所有的人,曾经富贵显赫的贵族有的死于饥饿,有的死于无钱治病,剩下的贵族有的如斯佳丽及时适应新形势,把礼仪抛之一旁,把修养暂压箱底,好好为眼前打算,有的如媚兰“礼仪不可废,德行不可亏”。如果只是作为读者我会慨叹斯佳丽真是异时代的新女性,敢想敢作,可若她步入现实,叫我亲眼看她强占丈夫财产,私自开锯木厂,雇用囚犯,对周围邻居街坊冷酷无情……我肯定恨不得戳其脊梁骨狠狠地骂:“黑心的坏女人,为了追逐金钱,人性里美好的东西都丢得差不多了。”回想她的损失又哪里仅限于此,她在追逐金钱的同时也在不停地追求阿希礼,她在阿希礼身上寄托了所有的少女梦想,惯性地认为她会喜欢阿希礼一辈子,在未得到之前冲着那个方向拼命赶路,她跋涉过千山万水朝他奔赴,才发现他只是心中的一轮月,极美好,够不着,然后转身寻找她一路赶来时隐约看到的美丽,才惊慌失措地发现周围只剩下丛生的荒芜。不可否认若非阿然礼这样一个精神目的地,可能她早就死在困难中,但太过于专注远方反而迷失了自己。

同斯佳丽一道疾行赶路的还有怯弱瘦小的媚兰——一个极受人尊敬的女人。面对突然闯入家中的士兵,能果断勇敢地拿起从未用过的枪,在斯佳丽受人诽议时,能以从未有过的强硬姿态维护斯佳丽……怯弱?不,媚兰只是和善,和善的外表下藏着随时可以亮出的尖刀,瘦弱得像发育不良的小女孩的身驱包裹着强大的灵魂。斯佳丽的勇敢坚强毌需质疑,媚兰亦不逊色,她更难得的是对自己的坚定,记得这样的场景:斯佳丽和瑞德在豪华的家中吃晚饭散步到媚兰和阿希礼的家中,寺的庭院里坐了许多客人,他们的手里只捧了一杯清水,可仍在愉快地聊天……斯佳丽在心里暗恋:除非我放冰箱里塞满美食,否则我是不会请一个客人来家里的。“呵,无知的孩子,媚兰寻求的和你想要的显然不是同一种东西,哪怕你们共同经历了难以忍受的贫穷和饥饿,她也不会因此却惧怕贫困,她在追赶灵魂富足的道路上不会改变。

最后失魂落魄的斯佳丽发现自己一路追赶,到最后却是除了金钱一无所有,作何感想?人生的路啊,那么长那么长,走的远方又有远方,如此追赶赶匆匆忙忙行得通吗?倒也不只说漫无目的虚度光阴地走过,在心里给自己一个目的地,然后虔诚地朝着那么方向悠然徐行,珍惜沿路心爱的人,欢喜的事,可爱的物,充实地缓缓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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