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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水来生渡。只是想去河的对岸,也许需要一点或一生的时间。

多少人打眼前走过,多少事自身边掠去。雁来了,于我心,投深影,雁去了,掏我心,是空寂。荒草里的蛛网,纠结起逃离和被擒的故事。雁与寒潭的来回纠缠,于旁人,总是毫无痕迹。月与花魂的幽怨哀伤,于夜色,也总归于清净宁谧。好似一个穷困潦倒的摆渡者,日日风雨飘摇,勉强地撑起那竿粗壮的蒿,辗转于茫茫的河水。此岸也许可以轻易到达,却要反复于另一个彼岸。

摆渡于忘川之上。手指若夷,肤如凝脂,美目盼兮,得此佳人,倾国倾城换她一笑也不为过,美中不足的,她的脖子上有道深深的勒痕,呵,所谓的爱恋不过是条三尺白绫,一圈圈涟漪划起。她在船头沉默不语,忽转头问我:“过了这河,我就会忘了吧?”“是。”我淡淡地答道。她并不在意,望着水面,自言自语道:“我和三郎也是因水相遇的,华清池旁,只一眼,我便觅到了良人,那一年,他为我千里送荔枝,那一日,私语长生殿,一生一代一双人,若是平常夫妻,也不过如此,但他是一代君王,怎忍他千里奔波出潼关,宏图霸业转眼成灰,当‘缓歌慢舞凝丝竹’,转眼他日已是‘九重城阙烟尘土’,我误他,所以‘宛转蛾眉马前死’,只愿三军齐发,护他回长安,人生若只初见,或许与他与我都好”。看着她眼角的泪水落入水中“滴答”,很快没了痕迹,船轻轻靠岸,她静静注视着忘川,我忍不住发问:“自古君王皆薄幸,值吗?”她踏上岸笑了,风中传来轻轻的呢喃:“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指尖拨弄着鲜红的彼岸若有若无的叹息,是谁在叹息?一抬头,便看到了抱着琴的他,温润如玉,只是微红的眼眶暗示着他曾经哭泣,他默默地走上船,轻轴拨弦,时缓时急,如怨如慕,悲伤扑向了我,一波一波,“铛”一声弦断,血珠从他的指尖涌出,叹息道:“高山流水,难觅知音。子期,你走后,七弦琴再难成调。”忘川之上,似乎每个人都想倾诉,源于最后的一丝不舍吧?“一个失意的文人从热闹中逃之,孤舟单骑只想与高山流水对晤,走得远了,遇到一个人,像樵夫,像隐士,像路人,短短几句话,让我引为终生莫逆,官场、名利不过是场盛世烟花,不如在茅屋前席地而坐,和一知己,品茗谈趣,笑看云卷云舒,云淡风轻地渡过这一生也不错,只是看透彻的人很少,子期,得一知己如你,我也不枉此生了吧?”说完,他笑了:刚刚的悲伤消散了,温暖,像一股清风,吹进我已塌陷一角的心中,感到了仿佛破壳而出前的阵阵悸动,不知何处响起悠扬的歌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思念是梦,从黑暗中走来,向黑暗中走去。天意难问。真正喜欢的,或许真的此生难求。人世间有一种轮回叫涅槃。达我者岸,渡我者船。天水相隔,幸福只在河的那边。好像一年又过了一天,好像一生只有,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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