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张老师,你可知道,看到考题时,此时此刻,我脑海中浮现的全是您可亲的面容,耳畔回荡的始终是您那一声声的“宝贝”。是您那声声发自肺腑的“宝贝”融化了我心灵的坚冰,让我这个全校有名的浪子迷途知返了啊!
那还是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当时我可能是全校人见人恨的坏小子,同学们见了我都像躲瘟神一样绕着走,老师们遇上我则直皱眉头,间或发出一声叹息。反正没有一个人喜欢我,我就破罐子破摔!旷课、逃学、寻衅滋事那是经常的事,如果有哪位老师来管我,我就专门和他作对。他在台上“大讲”,我在台下“小讲”。我经常是人云亦云,怪腔怪调,直气得老师睚眦俱裂,干生气没办法——用老师的话说,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犯不着和我斗气。如果同学们打来一桶水,我会毫不犹豫地把脏兮兮的小手伸进桶里搅和一下,抑或远远地将粉笔头掷进水桶,然后再炫耀一下自己的准头,整得全班敢怒不敢言。不过,谁也拿我我这祸害没办法,我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终于有一天,我的同窗们联名上书,向校长“弹劾”我,班主任则顺势要将我“清理门户”。
那天,老实本分的爹娘几乎是跪求校长再给我一次机会,校长沉吟了半晌说,只要有一个班主任要我就成。爹娘连求了五个班主任,竟然没有一个愿意收留我。绝望的爹娘叩响了最后一个班主任,也就是您的家门,万万没想到,您竟然爽快地答应收留我,并开玩笑说:“谁叫我带六班哪,不收咋成呀!”可是不争气的我收敛了没几天,依然我行我素,兴风作浪。
那天,正当我想把手伸进水桶时,您远远地叫了一声:“宝贝,过来!”待我明白您是在叫我时,心里有一股暖流涌过,有史以来我第一次感到了羞怯。以前,几乎所有的老师对着我不是吹胡子就是瞪眼睛,把我当瘟神看待,可现在您却叫我“宝贝”!我是您的心肝宝贝呀,我怎么能做对不起您的事呢?那一刻起,我心中的某种东西逐渐悄然冰释了。
从那以后,您依然“宝贝”“宝贝”地叫着,而您每叫一次,我都努力表现得乖一点,再乖一点。这时您总不忘奖赏我一番:或将您温热的大手在我头上摩挲一下,或送我一本课外书看,抑或盛上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渐渐地,我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成绩也如芝麻开花——节节高。以前的老师曾和你调侃说:“老张,你可是‘化腐朽为神奇’呀!”“呵呵,非也,非也,是孺子可教也……”虽然我不能完全听懂,但我从你慈爱的眼神里读到了“满足”“自豪”等含义。
张老师,衷心感谢您那一声声的“宝贝”,是您那一声声“宝贝”滋润了我干涸的心田,抚慰了我受伤的心灵。长大后,如果我成了你,我也会像你一样将爱蓄得满满的,去浇灌呵护那些可爱的花朵……
老师,我向你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