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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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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大片大片艳丽繁复的花朵盛开,我从盛夏中醒来。

“灿都”登陆的时候,我还在上海。广西广东都是暴雨洪涝,上海这边却是连续一整月的艳阳高照。狐狸仔发短信过来抱怨雷雨天气不敢看电视不能玩电脑,我幸灾乐祸地回复说老子这边天气晴朗阳光普照。没过多久那边的短信又来了:你丫回来的时候看大爷我怎么收拾你。我关掉点开的网页倒在床上专心发短信,那边雷雨,这边骄阳,窝在家里哪里也不去,说来也不过是无聊。

很久以前就想过要到上海来看看。地理课本上特意花了一个章节的篇幅来描写上海,中国目前最发达的城市,三角洲上的东方明珠。来了之后发现,似乎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或许是因为并没有真切地感受过吧,我始终只是个过客,摸不到它的心脏,也触不到它的心房。来了,拍了照片,又走了。就像许多到桂平旅游的人一样,看起来那么肤浅。

在上海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似乎只见过一场大雨。那时候陪外婆到超市里采购,进去的时候天气晴朗,出来的时候却已大雨倾盆。超市入口与出租车之间,有漫长的一段距离。回到家的时候满身狼狈,却意外地没有感冒。

小舅妈说我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到底个性在哪里。其实喜欢一些大部分人都不喜欢的东西不算是个性,比如说在大半夜的时候听依依呀呀的京剧,比如说把空间名字改成少年婚介所,比如说看无聊又无聊的新闻。在我看来,都只不过是个人恶趣味罢了。其实我是一个很恶劣的人。

抓着一张交通地图就满上海地跑,频繁地进出地铁站,举着相机满大街乱拍,不停地跟路边的人说“你好!请问……”,横穿了整个上海市,脚跟上磨出了血泡。有的时候真的很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执着些什么,只是突然很想这么做,然后就一股脑地去做了。不管不顾,大有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愚蠢趋势。晚上瘫在床上的时候想起阿爸说我性子倔,缺心眼,迟早有一天要吃亏,撇撇嘴闭上双眼。

小时候阿爸不在我身边,很多事情我都不愿意同他说,也不同任何人说。六年级的时候终于住到了一起,却也出现了越不过的鸿沟。我们总要因为一些事情而争吵,譬如学习,生活,梦想。可是就算吵了又怎样,到最后他依旧固执,我依旧坚持。

回家的时候一个人坐火车。上海南站其实还是蛮大的,以至于我因为找不到11号站台而差点赶不上K537次列车。在最后两分钟里拖着行李箱从自动扶梯上往下冲的时候想的不是如果火车开了怎么办而是身后的警卫员会不会把状似疯癫的我拖去警卫室。

跟我同一个车厢的湖南老先生,据说培养出了两个优秀的儿子,在准备下车的时候突然跟我说起学习的一些要点。我听不懂湖南话,只能傻了吧唧地坐在那里,约摸着他的意思点头,微笑。幸好同一个车厢里还有两个好心的上海人给我做翻译。

在老先生离开车厢的时候跟他说再见,很诚挚地说谢谢。看着他花白的头发想,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不经意的温暖,可以支撑着我们不停向前。其实社会也不像阿爸说的那么黑暗,其实坏人也不像阿爸说的那样多。

关键在于,你自己怎么想。

八月。用大片大片的明黄色渲染出来的天空,关于夏日忽然燥热的空气,关于我永远也不想放弃。

从上海回来的第二天开始补课。小教室里嘎吱嘎吱的电风扇,老师板书的小黑板,每到十一点就会准时飘过来的妇幼食堂的饭香。唯一的一个男同学大声说,老师,我肚子饿了。

补课的日子哗啦啦地翻过,我能记住的也只有这些。老师讲了这么多,到最后能想起的也只有他说,一定要勇敢,以后才能更勇敢。

一定要勇敢。以后才能更勇敢。

因为老师出差而暂停了补课,欢呼一声奔回家里,转眼却又到了小玉林。一二三天之后再回来,还是那样热辣的天气,却突然觉得不再熟悉。终于觉得这是在燥热的夏季。

两个月的假期,眨眼便只余下最后十日。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又好像假日才刚刚开始。有很多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似乎真的就像大人们所谴责的,一日一日地挥霍青春。

狐狸仔写日志说夏天就要过去了。我和堂姐歪倒在床上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奶奶从外面走进来说,笑什么呢,这么大声。蓦然想起去年夏天,我和狐狸仔也是这么歪倒在床上聊天,狐狸妈倚在门口看着我们笑着说,两个小丫头唧唧喳喳的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或许人都是怀旧的吧,所以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夏天就要过去了呀。夏天就要过去了。

在冗长的光阴里想要抓住些什么。在很久之前我还是长发,甩着两根小辫子一个人走回家,家里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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