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我开始意识到死亡。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光阴流逝的速度也日益加快。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光阴如水般从我身边流过,也带走了我生命的岁月。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史铁生在思考了许多年后,终得醒悟,“死是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目。”对于死亡,他体味良深,并且顽强生活。确实,要活着,好好地活着。
我们应当对生命感恩,感恩于那个千千万万个偶然和巧合孕育出来的生命,感恩生命本身赐予我们的不同程度的体验:爱、友谊、换了、孤独、沮丧、痛苦……与死亡的永恒寂灭相比,这一切的感觉是在渺小,但生命的含义正在于它的跌宕起伏,波澜壮阔。
在神圣的生命面前,没有任何世俗之物称得上高贵,世俗之物都应匍匐在生命之光中。对于生命的内容如何,就在于观察它的角度。张爱玲站于俗世之外,冷眼静观滚滚红尘:“生命是一袭华美的长袍,上面爬满了虱子。”同样面对人生的这件长跑,海伦·凯勒看到的是一片华美,虽然有几只虱子,可又怎能抵消长袍的光彩?于是她选择了坚强地活着,而且活出了生命的美丽。而在海子严重,人生的长袍都已被噬啃得只剩下一堆肮脏的虱子,他看到的只是丑陋,再让“虱子”无处附着的同时,长袍撕破了,他结束了生命。
看秋风萧瑟,你会想到“无边落木潇潇下”还是“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看梅花竞放,你会想到“零落成泥碾作尘”还是“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面对一束射进房间的阳光,你会欣赏光的灿烂还是厌恶地看着那些阳光下飞扬的尘埃?托尔斯泰曾说:“永远不要抱怨还没有得那么多,从爱的角度来看生死。”对生命的分歧正在于此。
林黛玉,对于这位天生的悲观者,她的诗是“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是“他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然而她仍然不肯放弃生命,或是去做低估与妙玉为伴,而是更加珍惜自己的理想和爱情,将生命维系到理想和爱情彻底毁灭。我们崇尚这样的“苟活者”。然而对于杜十娘的为情而舍生,也许有人会认为这种死亡是理想破灭以后壮美的毁灭。但我想,虽然我们不可简单地否定那无关痛痒之事,但,生命毕竟可贵,在有限的生命旅途中更应珍惜其中的乐趣,在现代社会更不应为此轻易言死,纵身一跃而杳无踪影。
生命需要我们小心的呵护,加倍的珍惜,无路何时何地,感情终会唤醒我们心底那对于生命的渴望——亲情可以淡忘对死亡的恐惧,爱情可以消解死亡,友情可以舒缓死亡,追求可以忽视死亡,崇高可以藐视死亡,信念可以超越死亡。
展示生命的激荡之美,绽放绚丽的生命之花。让生如夏花般烂漫,死如秋夜般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