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听起来有点像教唆未成年人违法犯罪的鬼话是若言常放在嘴边的。
我们:
和大多数男生一样,我的身边都围着一堆所谓的狐朋狗友,我们物以类聚臭味相投谈天说地无所不谈。其中若言是我最铁的哥们,看清楚,没有“之一”。
我们经常坐在校园里一棵看不清楚年轮的榕树下各抒己见抑或是发发牢骚抱抱怨,十足两个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我们间的话题一般都是某某mm很正之类的。若言有个癖好,就是喜欢想象自己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男人……这种事似乎只有他这种人才会去干。
对于这些不良的谈话的处理方式我们和曾国藩一样,先把自己描述成一头禽兽不如的生物恨不得效仿卢梭马上写出一本《忏悔录》然后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以后,昨天的反省就变成上个世纪发生的事似的继续胡作非为、
一些数据:
作为一名地道的乖孩子好学生我彻底迷信一组数据,就是在成绩单上的几个阿拉伯数字。
它们就是我生活的全部。我是这样坚决地认为的。
若言对此很鄙夷,他说,这个世界上的大人都是神经质,凭什么靠这些数据就决定我们的未来!?
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我没有本钱这么大言不惭。若言有本钱,因为他压根吗就是一个为学习而生的外星人,动不动就能考出令人结舌不可思议五体投地的分数。这些数据向人们证明若言有着一个比光明还光明的未来。
我那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数据根本就不能吱声。
虽然我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挑灯夜战暗无天日地填题背书,那些阿拉伯数字却没有丝毫增长的趋势,依然波平如镜像是结了冰的湖水,不管多大的风也无法让它荡出一点涟漪。
所以我自能默默地膜拜这些数据,成为一名忠实的信徒。
梦想:
若言有很大的志向。
他是一个标准的拜金主义者。他的志向就是money。他说,不需要太多钱,比盖茨多一丁点儿就好了。他梦想自己富甲一方富可敌国富到能用百元大钞砸死人的地步。每当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口沫四溅犹如黄河泛滥又如仙女散花眼花缭乱地向我诉说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志向时我总会用手摸摸他的额头问他是不是发烧。他则会用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眼神看着我。
估计若言最近《海贼王》看多了。
不过最近我也在追看《海贼王》,所以也想起有梦想这个名词。梦和梦想之间隔着一条耐人寻味的河。有些人看到n多人想到对岸而被湮没在河中而倍感心凉。加上平时受到父母的唆摆有些感觉过分相信梦想会饿死的思想,所以对梦想不敢有过多的奢望。
我也属于这号人。
我还没有下过河就断定自己不会游泳肯定会淹死在河的中央。
我曾经对有过的梦想感到遥不可及就跟许多男人面对绝世美女而不敢追求的心态是一样的。所以我觉得自己平平淡淡过一生就够了。我曾经规划过自己的一生:
读书考试拿了长文凭,然后变成一个小职员只为了挣口饭。接着在老妈明智的选择下娶了一个明智的老婆生了几个精明的不孝子。老了以后虽然经常输但是还是坚持不懈和邻居下下象棋。有空的时候到家的附近吸吸新鲜的工业废气。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挂掉了,儿子一边哭丧一边讨论遗产的分配问题。最后化作可吸入颗粒深埋地表之下。
似乎有点消极,但也是我只敢的奢望的了。
我把自己的规划告诉若言,若言也用手背摸摸我的额头,说,你像是一个十来岁的花季少男么?十足一个失意颓废的欧吉桑。我告诉他这叫早熟。若言听完后依然用那种奇怪的表情望着我。他笑了一笑,晃了晃手中的可乐罐,说,你知道么?这瓶可乐放在小卖部就值两块钱,搁高级餐馆那儿就是五十块大洋。这不是质量的问题是位置的问题。世界上没有废品只有没找着自己位置的精品。
若言这种老气横秋的语调很欠扁,所以我揍了他一下,说,你少在那儿装老成。
他的脸上荡漾出一个微笑,说,未成年,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说完后,我们就开打了,在一棵看不清楚年轮的榕树下纠缠一起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