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校园里迎面碰到我那搭档,不过显然他已不记得我了。我没有穿军装,不过如果我做出要打他的动作,或许他会想起来,他前些天还被我摔来着的。
军训结束了,很快,快得我都来不及思考我这十五天做了什么。如果我没军训那是不合适的,因为脑子里还是留有些许痕迹,但要说我真军训了,恐怕也有些许欠妥。因为我找不到那种军训的感觉了。
我回忆了,几天前的事情用“回忆”二词未免太过严重。但我还是说几天前的军训仿佛是很遥远的事情,所以还是用回忆吧。
遇上好排长冷哥
首先从某种角度上说我是幸运的,遇到了冷哥。
六连五排成了最特殊的一个排,在树荫底下训练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至少在冷哥带时,我们是不会惧怕太阳的,不用担心晒黑,因为冷哥压根不让太阳近我们。我们也几乎不怎么训练,但冷哥说我们的效果却要比他们好得多。或许可以说我们懂得知恩图报。所以该训练时就稍微比别人认真点。
事实上一点认真的态度要比你刻苦的效益多得多。我还依稀记得,一休息便有些人就活泼很开朗起来,我记得我是羡慕来着,羡慕他们能唱能跳也能说。以一种怪异的神情注视着他们,哟,瞧,那是青春的一种搏动旋律。
记得比较清晰的,应该是从冷哥把我们送出去开始,送去学女子防身术,交给三排长。接着被交给了八连的那些铁冷铁冷的教官。那时候我们仿佛开始了正式的军训吧,反正我们开始被疯狂的太阳攻击,晒得头晕脑胀的,一边是晒,一边是教官的训斥。
我们开始在呼唤冷哥,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们过得真一个凄惨。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转而大声呼喊三排长:三排长,你把我们领回去吧。我们是那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小羊羔啊!三排长爱莫能助,挥挥手说:“我只能给你们争取点喝水的机会。”
所谓的女子防身术,连防猫都不顶事。当然谁都清楚那是纯粹用来表演的。但军令如山倒!
可怜那些男生,一直被摔!所以我们还是得感谢八连那些男生,没有他们的配合,我们连挥拳都不会。表演那天大家看的不是我们怎么防,而是他们男生怎么被摔,他们被摔得越潇洒,大家越是欢呼喝彩。所以我倒是觉得应该把女子防身术改为男子摔倒术。那岂不是更切合要点。
我记得连长慷慨激昂地说了翻话,大概是:当我们能够独善其身了以后,不要忘了国家之忧,民族之忧,百姓之忧。这番话确实在我心里激起波涛。我曾经也立誓做个爱国报国之民,但长大后,慢慢的颓废了,自己消磨了意志,自己吞噬了满腔慷慨激情,豪情壮志。只求做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世民。
阅兵那天,是下雨来着,但我想也许除了地震,下雨这些小事是不会影响阅兵的,这也恰好激发出我们那种无畏的英雄气概。大家的激情有增无减,就连回去的时候,有伞也不愿撑了。我在雨中漫步回去,好多年没被雨淋了,突然觉得那是久违的重逢,跟雨重逢,跟那种快乐豪爽的感觉重逢。
最后结束,大家快散时,三排长说:“你们能再叫我一声三排长吗?”大家高声音呼喊。当时一种想哭的冲动涌上我心头。
有趣的是军训完后的第二天,我在校园里迎面碰到我那搭档,不过显然他已不记得我了。我没有穿军装,不过如果我做出要打他的动作,或许他会想起来,他前些天还被我摔来着的。但就算我穿军装了,做出了要打他的动作,他或许也未必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