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一钩新月天如水。我踏雪访友,叩开了晓晴家的院门。刚进门,便闻冷喷鼻脉脉,叫人赏心好看。定晴一看,本来是一株红梅傍池而栽。月下,轻柔的月光与昏黄灯光静静地流泻在这株梅上。褐色梅枝清峻古健,颀长枝条上满盈起伏着连缀的红云。红梅朵朵,小巧精美,片片幽喷鼻轻轻满盈,飘散在昏黄月色当中。我出神地望着那梅,竟舍不得移动脚步。疏影横斜水清浅,幽喷鼻浮动月傍晚。本日我才算体味到此中的意境。
我走进晓晴家,晓晴问我:明天我们去看小学的李教员,两三年不见,你说如何暗示一下呢?此时,我脑中仍留着梅的芳喷鼻,脱口而出:就送几枝梅吧,又清雅不俗,又有情趣。
第二天上午,我和几个伴侣来约晓晴,见院中红梅与昨夜所见略有不合,因为是白日,那梅便显得更超凡脱俗,抑或含蓄,抑或冷傲,抑或温静,抑或狷介,袅娜亭亭,吐着幽喷鼻,含情脉脉,欲诉还羞。梅的高洁与清雅给这寂静落寞的寒冬增加了几分情趣,添了几分暖意。我们赞叹着,赏识着,遴选了几枝梅,握着它轻轻叩开了李教员的家门。
李教员接过这一份标新创新的礼品,微笑着,赞叹着,将它插入了瓶中。趁教员倒茶的工夫,我打量了一下教员的家。整洁清爽,简而不陋,独一的安排便是书房白墙上的一幅丹青《梅》。我们坐了下来,与教员畅谈着别后之情。虽已分开教员多年,但她见到我们,仍然热忱地扣问我们的环境,指导我们的进修。她的眼仍然炯炯有神,她的话语还是情真意切,独一改变了的便是霜雪飞上了她的黑发。我望着李教员的笑脸与围坐在她身边的学生,俄然想起了毛泽东《卜算子咏梅》中的词句: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从中笑。我再转过甚望望瓶中之梅,处艳世而不寒微,亦不争春斗艳,默默地在人们需要花喷鼻之时,送来了花喷鼻。待到春色满园,她或许已残落,但她仍然微笑,这便是梅的高洁的地方,这便是梅的不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