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我们》剧中台词
part1
“前途很重要。”
我突然哽咽。
“可我舍不得离开一个人。”
part2
任何时候我们遇到困难,第一时间大喝“道谁敢欺负我女人”的,肯定是β。
自己明明很孤单,却永远最乐观最好最好的β。
罩着我们的那个女孩,就这样飞去了北京。
part3
β忽然大声喊起来:“去他妈的成绩,老娘是为了你们几个才每天去上学的!”
简单呜呜呜地哭着说:“不管是不是还在一个班,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却说不出话。我讨厌离别的场景。我连我爸爸妈妈离别的场景都记不住。
忘记悲伤的事情,是我的特异功能。
我只是侧过脸去看余淮。是我的错觉吗?是他的脸太红了,还是他真的眼圈红了?
part4
我突然问他:“你希望我学文吗?”
“你应该自己做决定,这事关你的前途。”他说。
所以你一直都没有问过我一句,是吗?
“我就问你。反正我现在都选了要去学文了呀,你可以说了。”
很久的沉默之后,余淮抬眼睛看着我。
“曾经,”他慢慢地说,“我有过很荒唐的想法,你没办法学理,我就去学文好了,反正我学文肯定也比你学得好。”
我愣住了。
他说完,如释重负的样子。
part5
“余淮,我们以后一直坐同桌好不好?”
他迷糊了一会儿,眼睛渐渐地亮起来。那是我在余淮脸上见过的最激动和喜悦的表情,男孩笑得毫不设防,一直点头,点个没完。
前途和他都未必能够回报我的任性。
但是这一刻就足够了。
青春就是这样,好得像是无论怎样度过都会被浪费。
那么不如浪费在你身上。
part6
简单早就习惯了做任何事都第一时间考虑韩叙。也许因为我高一才认识余淮,所以偶尔看到他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还是会不满。而简单从小就屁颠屁颠地跟着韩叙,“为他好”都养成了习惯,是她成长的一部分,那么自然,都不需要停下来想一想。
不需要韩叙回应。看到韩叙一帆风顺时的开心,她自己也开心。她把自己的那份开心当成这段感情的报酬。
“后来我懂了,”简单笑着说,“他喜欢我对他好,但是他不喜欢我。”
“他怎么会不……”我本能地脱口就去安慰她。
“我知道的。”简单低下头,轻轻地说。
part7
“洛枳爱盛淮南,谁也不知道。”
“盛淮南爱洛枳,全世界都知道。”
part8
我叫耿耿。
给我起名的两个人各奔东西,把惨不忍睹的成绩单交给一个外人。
说要一直和我坐在一起的人又口是心非。我是个被丢掉的纪念品,又被捡起来纪念别人。
part9
“不过……”余淮转过头来看我,笑眯眯的:“你这女生真挺好玩儿的,真的,挺有意思。”
他说我好玩儿。有意思。
很多很多年后,我对着各大公司网申系统的openingquestions(开放式问题)发呆,这些变态的国企、外企总是要求我们用100字左右来形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总是语塞。
我有时候开朗,有时候木讷,有时候认真,有时候懒散,有时候热情,有时候冷淡,性格中找不到任何一丝压倒性的鲜明特点。每当那个时候我就会想起,有一天下午,热气腾腾的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有个第一次见面的大男孩趴在桌子上,用懒洋洋的语调瓮声瓮气地说,耿耿,你真挺好玩儿的。
part10
最容易令人感到温暖和惊喜的是陌生人,因为你对他没有期望。
最容易令人感到心寒和悲哀的是亲人,因为你爱他们。
我只是突然想要抓住一个陌生人而已。
part11
突然,我听见了余淮的大叫:“等一下等一下,我都忘了,我还没说呢!”
“你又怎么了啊?”张平飞了一个白眼过去。
自从草皮事件之后,张平就一直对余淮咬牙切齿。
“我要同桌啊,那个谁,耿耿!”
所有人都在嘈杂的背景音掩护下小声地对张平提出“非分之想”,只有他大着嗓门当着安静的人群喊出要和我一桌。
那一刻,我恨不得钻进地缝里面去。
然而真的真的很开心。
张平目瞪口呆,有点儿结巴地问:“人,人家乐意吗,人家认识你是谁啊?而且你们可得坐最后一排……”
“怎么不乐意啊,我昨天问过她,那个谁,人呢?”他四处望,终于看到我,“不是说好了吗,你乐意吗?”
我看着他那张小麦色的傻脸,突然笑了起来。
“我愿意。”
很长时间后,简单突然跟我提起这件事。她说,那一刻,她突然荒谬地觉得见证了一场求婚。
因为我说得格外庄重,好像等了很久,含笑点头,说,我愿意。
part12
张峰的数学课讲得旁若无人,梦游一般。虽然余淮评价他的课讲得不错――估计是针对他们那样的水平来说的吧,反正我不喜欢他。
终于在他又一次一笔带过某个定理的证明时,我绝望地趴在桌子上,深沉地叹了口气。
一边在做练习册的余淮突然头也不抬地大喊一句:“老师,我没听懂,你把证明推一遍可以吗?”
我猛地抬起头看他,没听懂?他根本没有听课好不好?
他心不在焉地弯起嘴角。
我突然心里一暖。
张峰诧异地看他,那张白脸上终于有了点儿像活人的表情。然后缓慢地转过身,在黑板上推导公理推论3的证明过程。
我赶紧抓起笔往笔记上抄,眼睛有点儿热,说不出来为什么。但没有对他说“谢谢”,说不出口。
part13
我发现我好像也有点儿喜欢一个人。但我不确定,更不敢像简单这样,大声地说出来。
九月就要结束了。
我的成绩一塌糊涂,我爸爸要结婚了,我坐在一个光芒万丈的傻小子身边,突然很不开心。
你知道,最令人难过的天气,其实是晴空万里。
part14
同桌是不需要你等到课间操和升旗仪式才能偷偷瞟一眼的人。他就在我身边,虽然不属于我,可是会心不在焉地说,小爷我一直都在。
part15
我们放下手里的扫帚抹布,并肩坐在讲台桌子上,腿在半空中晃来晃去,右手边是窗外润泽如水墨画的夕阳,边缘暧昧,虚虚实实,美得很假。
后来我无数次想起当年这个场景。我一直怀疑是不是我的记忆出现了什么差错。
那个联欢会结束的黄昏,那么长,又那么短,那么安静,又那么喧闹。
那么长,仿若一辈子的好回忆都被耗尽。
却又那么短,短得好像游乐场的旋转木马之于玩不够的孩子。
那么安静,让我不敢置信,所有人好像都退出了舞台,给我让位。
part16
他把袋子递到我手上,我的胳膊往下一沉,这才体会到袋子究竟有多么重,隐约看到他手上被勒出来的红线,横穿掌心。
“我就不送你上楼了,你不是说你家在三楼吗,也不高。否则让你爸妈看见,会误会的,我可不想被你爸拎着扫帚追得满街跑。”
我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竟然觉得很甜蜜,克制不住有些向往,但还是一鞠躬,大声说:“多谢啦!”
他摆摆手:“天快黑了,快上楼吧,明天别迟到。”
他手插在兜里,转身晃晃悠悠地走远,书包和校服都随着步伐一晃一晃的。
我假装进了楼门洞,估摸着他走远了,就重新探出头,站在路边目送着墨蓝色天幕下余淮渐渐模糊的背影。
很多年后,我还记得这一幕。好像那时候我就已经看到了故事的结局。
逼仄拥挤的青春里,他送我一程,然后转身踏上自己的旅程。他的世界很大,路很长,很遥远;我只能站在自家门口,独守着小小的天地,目送他离开。
他活着,便精彩。
part17
“没时间晒太阳,就多看看这样的男孩子也好。”
“什么?”我真的没听懂,可是心里有点儿痒。
预备铃响起,她边说边朝楼梯口走去。
“就是这种男生,会发光,蓄太阳能。难过的时候,就看看他们。”
我真的靠着墙体会了半天。最后也没懂。
只是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久久不去。
闪闪发光,有阳光的干爽味道,对,还是蓄太阳能的。
part18
上次我在张平的课堂上睡得七荤八素。要知道张平对余淮、韩叙这些人很宽容,是因为他知道他们没有听课的必要,索性放任。而我绝对不在免检产品的列表里面,所以很自然地被盯上了。
据简单和β因为笑得太过开心而颠三倒四的叙述,当时张平单手拿书,踱下讲台,一边讲着弹性系数,一边胡扯张弛有度劳逸结合以及保证睡眠时间的重要性,然后很耍帅地瞟了一眼余淮,说道:
“所以呢,课堂上睡觉,容易着凉,对颈椎肩膀不好,而且会导致颅压过高,影响视力。要睡呢,就应该晚上睡觉,白天要精神抖擞地听课,对老师也是一种尊重,对不对啊?余淮,你看看你同桌现在这个状态,你是不是应该‘照顾’一下啊?别让老师动手!”
β讲到这里,爆发出恐怖的大笑。
“余淮也没把我叫醒啊?”我疑惑。
简单已经直不起腰,扶着我的肩膀,哈哈哈地一分钟自由笑,在余淮面红耳赤的阻拦下,大声地说:
“他当然没叫醒你。人家听了张平的话,特别懂事地把校服脱下来,披到了你肩上!”
张平七窍生烟,余淮却一脸懵懂。
“……我只能照顾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很诚恳地说。
part19
我轻轻叹了口气,把后背靠在玻璃上,不一会儿,就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我没后悔来这里。”我很肯定地说。
我只是后悔,我怎么这么笨。
余淮笑了。
“耿耿?”
“嗯?”
“我们一直都坐同桌吧。”他没头没脑、毫无来由地讲了这样一句。
我的心忽然狂跳起来。
时间不仅仅没有带我走,更是大步后退,退回到了某个金色的下午,他对我说,耿耿,我们坐同桌吧。
我们坐同桌吧,我们一直坐同桌吧。
“好。”我看着他点头。
这是一件根本不由我们做主的事情,我们却早早地做了决定。
part20
爸爸问,耿耿,你开不开心?
我说,开心。
爸爸忽然说,长大了你就不会这么开心了。
我说不会的,我只要记得现在多开心,以后就能和现在一样开心了。
我刚说完,忽然就在大土路上学着电视上的女战士希瑞一样,动作舒展而虎逼地摆了一个pose(姿势),特大声地喊道,耿耿,记住这一刻吧!
然后我就忘了。忘了十几年,在一个梦里,突然想了起来。
就像五岁的耿耿扔了一只漂流瓶,在时间的海洋里漂啊漂,终于,终于被十七岁的'耿耿捡了起来。
我是哭醒的。
五岁的耿耿简直是个弱智。她以为开心是一种和游泳或者骑自行车没有区别的技能,一朝学会了,就永远不会丢掉。
part21
“真不知道你操哪门子心,唉。”
他头也不抬地抱怨了一句,继续去做下一道题。
我听着他的中性笔在纸面上划出的声响,真正想问的话始终堵在嗓子眼,然后一寸寸地沿着喉咙滑下去。
他说,他不知道我操哪门子心。
我问再多问题,知道再多不该知道的过往,不过就是想要弄清楚一个最简单的事实。
我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坐在你身旁。
可你知道吗?
part22
余淮说过,如果我能一直都考得特别差,迟早能习惯。
可我不想习惯。
在他为了脸皮薄的我朝张峰大喊“老师我听不懂你重讲一遍好吗”的时候,我曾经油然而生一种依赖感,好像那些层层包裹无法拆解的函数符号、斜坡上摩擦力永远为零的小滑块、一会儿溶于水一会儿不溶于水的让人不知道它到底想干吗的化学物质,总有一天都能在他的面前迎刃而解,我也会连带着一起看清楚每本教材背后的玄机。
就像我小时候常常跑到家附近的租书屋去租机器猫看(后来我才知道人家叫哆啦A梦),并且连带着把藤子不二雄画的叮当猫、宇宙猫都看了个遍,一度坚定地认为自己有一天肯定会嫁给机器猫,每天上学前放学后都检查一遍自家抽屉是不是连着时光机。
梦想还是实现了一部分的。我是说,我变成了大雄。
每天流着泪把零分考卷往地里埋的大雄。
我以为我旁边那个人是机器猫,可他今天对我说,指数函数你都弄不明白,对数函数也就算了吧。
谁都只能靠自己。我的机器猫马上要坐上一台名为奥林匹克联赛的时光机,回到22世纪去了。
part23
余淮走进教室的时候,我还坐在β身边听她轻声讲话。β轻声讲话是千载难逢的奇景,她的大嗓门下曾经没有一丝秘密的影子。
也许平凡如我们,拥有的第一个秘密,就叫作喜欢。
part24
外面早已是一片漆黑,教室明亮的灯光下,我自己有点儿臃肿的身影在玻璃上映出,格外清晰。
又一个白天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但是今天我没觉得那么慌张无措。
我想起余淮说,耿耿,你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会的吧,既然他这样说,应该会的吧。
果子埋在地下,总有一天,会从泥土里长出一棵树。
耿耿,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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