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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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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曾对她来说,一个普普通通的季节;现在,对她而言,一个趋于完美的季节。——题记

在比夜还寂静的湖水旁,她显得格外引人注意。她独脚站立在青草上,在微风中,在外人惊奇的眼光中,双手挥舞着。而独脚在风中显然是禁不住的,跌了再爬起来,又跌再爬,又跌再爬……一在舞蹈房中,随着音乐的响起,这已是第11遍了,林夕深呼一口气,假想自己是刘岩(著名舞蹈家),轻轻地迈出一步,转而翩翩起舞。林夕热衷于舞蹈,在舞蹈中,手不再是索取或者给予,伸手只为了可以在指尖绽放优雅;脚不再用来走或者是跑,抬脚只为了可以在足尖奋力呐喊。几个旋转后貌似是重心不稳,突然跌倒在地,又突然感到木板发痒不停地震动,听到有人喊了一句:“地震了。”地震?原来不是自己重心不稳。

可是,地震,林夕这才真正意识到是地震,她赶忙跑出去,但,晚了,正准备冲出大门时,感觉像下山,地势越走越低,头顶又是一声巨响,一粒粒灰尘在学天女散花,飘飘然落下来,弥漫了林夕的眼睛,眼睛“吧嗒”地眨一下,忽的。周围颜色顿时由白到黑。二在紧张的潜意识中,林夕正一毫米一毫米地张开眼睛,只见一束光微弱地呈现在眼前,把周围反衬地愈加漆黑一团。林夕明白了,她最终没有逃出去,还是被压在废墟下,而且动弹不得,尤其是左脚。夏日的闷热混合着烂泥土的气息,在她身边环绕,一股臭鸡蛋的味道,让她呕吐,她此时的心情好比股市,带着一丝隐忍的希望跌落谷底。“这边好像有人。”

在林夕又快要昏睡时,听到了人的声音。她想:莫非是解放军叔叔。“有……”她想说有人在这儿,可已经一天没有进食没有喝水的她,只能张着嘴唇,却发不出声音,仅一个“有”字的分贝恐怕连她自己都听不清。忽然,貌似是探照灯,橘黄色的灯光透过隙缝,斜斜地打在林夕身上,林夕知道,她要获救了。“一二三,一二三……”解放军正卖力地挪动塌下来的墙,两脚呈马字步,双手的用力使臂膀上的青筋无疑地一一突显出来,仿佛随时会穿过皮,迸发出来,紧接着是一喷喷血泉。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夕发觉周围一团团黑色渐渐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轻柔的白。林夕抬头一看,废墙被挪走了,外面下着细细的雨,高处掠过的是一些云影和不知名的鸟,还有那月亮,第一次感到月光也是那样的耀眼,用一句广告语:耀一世界的白。“小姑娘,你在底下应该有一天了吧,先喝口水吧,待会儿,我们送你去邻市的医院。”解放军叔叔摸摸了林夕的小脑袋。林夕微微一笑表示谢意,突然间发现叔叔们壮大的脑袋上都滴着珍珠般大的汗球,心里的那份感激不由的又多了一份敬重。

林夕被慢慢地移到担架上,虽然离开了废墟底下,但左脚似乎还是无法动弹。可能是被压久了,麻了吧,应该过一会儿就好了吧,希望无大碍,林夕这样想到。三林夕又在不觉中醒过来,看见爸爸妈妈在旁熟睡着,心想:真好,地震时爸爸妈妈都在外地,没有受到伤害,真好,我也应该很快出院吧,真好。“宝贝,醒了?”妈妈不知什么时侯也醒了。“嗯”“感觉还好吧?”听完这句话,林夕这才发现,左腿似乎依旧动不起来像被502胶粘着床单了一样。“嗯,还好,可能是呆在底下,行动不方便,左腿总不能动。”

说着,林夕顺势伸手摸了一下左腿。“啊!”“怎么了?怎么了?”爸爸被林夕这撕声裂肺的尖叫吓醒了。“我的左腿呢?我的左腿呢?爸爸,我的左腿呢?怎么没了,没了!”林夕在妈妈被惊吓的目光中,惊奇般猛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带着哭腔,带着不可思议地问着。“宝贝不哭。不哭噢,听爸爸给你慢慢解释好不好”爸爸坐到床边,拍了拍林夕的背。“我不要解释,我只要你告诉我的左腿去哪了?”“被截掉了”在一旁的妈妈淡定地说道。“为什么?”“为了保护你的生命,如果不截掉,病毒只会蔓延到你的全身,到时。你失去的不是一条腿,而是整条生命。”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忽然出现在病房林夕的病房里。这应是林夕的主治医师吧,想必林夕的那声“啊”惊动了整层病房。“那我宁愿失去生命,宁愿。没有了腿,我拿什么来跳舞,拿什么,问你们呢,拿什么啊?”林夕说着,顺手拿起床头的苹果接二连三地向医生砸过去。“快给她打镇定剂。”医生闪了一下,没被砸到。“是。”

小护士若无其事地站在一边,貌似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林夕又一次睡下去了。四待她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了。虽说是夏天,但林夕依旧用棉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她想用夏天的闷热麻痹自己,尽管汗早已把枕头和床单浸湿了。透着窗外,看着喧嚣繁华的城市,看透了城市的变迁,看各路人的东奔西走。天不在分外晴朗,反而是昏暗的昏暗的,同时下起了寂寞的寂寞的雨。看着雨,林夕感觉到无穷无尽的哀伤的精魂围绕在身旁。

妈妈一直默默地盯着林夕,深怕她不经意间干出什么傻事。就这样,延续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空气也一直无比的厚重而压抑。五夜深人静,大家都在熟睡中,梦着鸡鸭鱼肉,梦着无数的百元大钞。只有林夕,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那苍白的像被糖霜均匀的撒着的天花板。她始终不服输,即使左腿没了,她认为她也可以继续舞蹈。她带着这坚定的信念慢慢爬起来,摇摇晃晃地爬上轮椅,独自来到医院楼下的草坪上,望着比夜还寂静的湖水,离开轮椅,艰难地站了起来,在充满着星尘的天地间,深吸了口气,手伸向星光,开始挥舞。微微泛起的水波是她的乐队,灿烂的星云是她的观众,柔和的月亮是她的评委。

踮起脚想要旋转,可是跌倒了,再爬起来,继续,再转,跌了再爬,跌了再爬……“小姑娘,你在干嘛?怎么不在病房休息,出来做什么?。”一个小护士经过,显然被林夕的举措吓着了。林夕只顾着自己,并不搭理她,仿佛整个世界唯有她存活着。跌了再爬,跌了再爬,林夕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虚脱,躺在草坪上……六“宝贝,你怎么昨晚出去了?你怎么出去的?幸好被一个护士发现。把你送了回来,要不然受了风寒。这条腿就…。。”妈妈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活生生地把后一句话咽了下去。林夕没有搭理妈妈,心里盘算着晚上还要出去。又是一个晚上,林夕假装睡着,经过昨晚的事,妈妈看的更紧了,不过妈妈始终抵不过林夕,林夕像昨晚一样再次来到湖边,再次舞起,可又再次被护士送回去。就这样一晚重复着一晚,林夕也顿时在医院里成了名人,人人在暗地里称她为独脚疯子,说有独脚个疯子患了精神病,每晚在湖畔群魔乱舞,谁喊她她都不听,嘴里有时还哼着小曲……只有林夕明白,她既没疯也没得精神病,她只不过是在完成她的梦想,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她和她的独舞,即使这个夏天,似乎已经吞噬了她的梦想。

尾声一天,张艺谋听到了这个传言,特地跑来,夜晚埋藏在一棵树后,与他人不同的是,他看到的不是疯子,是一个舞者,他从林夕的眼神中读出她的心声,看出她对舞蹈的热衷与渴望,转而一个想法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请林夕参加北京奥运会。第二天,张导演便与林夕本人及家人交流了这个想法,林夕听完后,知道自己的梦想近在咫尺了,得以实现了,立即答应了张导演。后来,在北京奥运会你会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手捧着一双红舞鞋,用眼神,用双手,用腰肢诠释着整段舞蹈。这是无人匹敌的舞蹈。林夕的梦在这夏日盛开,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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