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版图的最东南端遥指而上,在梦中出现无数次的信马由缰,天空,以及草原。
雪的云朵漫游在天际,轻轻地蠕动。她们时而聚在一起玩闹,时而又因争吵而隔得老远,面面相觑。她们会在幽蓝的夜里,呢喃着古老的曲调。就连月儿都为之俨然,羞答答地躲进她们中间。听着,这怪诞的喃语。风儿悄悄地路过这翠色的海洋,小草们依旧会为此刻响起的曾经的金戈铁马的声音,怀揣不安。他,或她,他们围着萤火虫,说着以前的故事。
关于她的故事。
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额尔古纳。我们习惯称呼她为宝贝。东连漠河,北望俄罗斯。厚重的云朵律动在呼伦贝尔草原的北端上空。她喜欢别人叫她的名字,额尔古纳。
我总是喜欢躺在她身上聆听着大自然的孑遗,我总是这样安静地躺在这天穹之下,海洋之上。我会看见从天穹深处泛起的古老曲谣,我知道那是雪的云朵们轻声的喃语。音符飘摇在她的头顶上,仿佛一个个抿着嘴偷笑的精灵。这叫我总担心着他们会不小心摔下来,摔出一张浓密着天籁的网;网着这儿最原始的色彩,蓝的天,绿的草。像是被上帝之手望空抛了一匹清滢的轻纱,又重复的匹在了她孱弱的身子上。
她很美。美到让每个见过她的人,痴醉流年。我也不例外,我曾多次立下誓言要伴她长终。她笑了,她唱着诡异神秘的乌日汀哆。气息绵长,旋律悠长舒缓。我望着这飘渺的歌声从远方纷踏而来,内心一种名唤自由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向美丽的俄罗斯姑娘借来了壮硕的三河马,它很英俊。随风摆动的鬃毛,像是少年心中微妙的悸动。我小心翼翼地骑上马背,嘶吼着我意境中的诺古拉。连布日固德也为我飞翔。
深邃的腾格尔闪烁着耀眼的奥敦格日乐,风儿夹带着返璞归真的味道游走在每一粒微小的尘埃上。她们嬉笑着说要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然后,然后让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开出自由与爱的齐齐格。
这儿的空气,是柔和的。像一位温柔的母亲。她让我闻到儿时躺在棉絮中的质感,似乎有一双纤纤玉手,在揉揉的抚摸着我的身体。
这儿的风,是捉摸不定的。像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哭泣的孩子,他小心翼翼的随着母亲,飘荡。他有时也会耍着小脾气去拨弄青草妹妹的发梢,去云朵姐姐们的中央听故事。噢!他太淘气了,青草妹妹们摇着小脑袋啜泣了。就连一向喜欢热闹的云朵姐姐们,都涨红着雪白的脸蛋散了去。没人理他,他梨花带雨的跑到青青的额尔古纳河上去了。这是她的母亲,岁月的年轮使她看起来依旧美貌如初。但此刻却富显年老沧桑。
空气妈妈着急的问白云,风来了?白云默而不语。她又问小草,风来了?小草正忙着整理自己的发梢。最后她望见这位年老的母亲,她鼓着腮帮子把风领走了。那位年老的母亲又恢复了往昔的美丽容颜。
我骑着马儿想要看着空气会把风带向何处,杂沓的马蹄声追逐着风的脚步。我置身在这里信马由缰,天空,以及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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