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飘雪,电视机前。
我抱怨着妈妈总是买假冒伪劣的奶糖,一点也吃不出以前的味道了。妈妈不屑地说,不是假的。现在想一想小时侯真的可爱,金丝猴奶糖的味道明明都一样,我却总是喜欢一种糖纸颜色挑一个的奇怪习惯。而是我们长大了,对吗?
窗外下雪,是真正的雪花,跟前几天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地盐豆子不一样。
春节联欢晚会正在进行《玩具店之夜》,小女孩们对着玩偶们唱“我可喜欢你,你喜欢我吗?”。我想起以前住在隔壁的欣宜。
欣宜是个快乐的小姑娘,声音哑哑的,喜欢穿裙子唱歌跳舞,她总是黏在我后面,我会送她糖果和漂亮的发卡。她的爸爸喜欢在家开音响唱卡拉OK,阿姨都会过来问叔叔唱歌有没有吵着我学习?阿姨有时很严厉,总是敲趴在门口的椅子上写字的欣宜的头,所以欣宜最喜欢爸爸。妈妈说叔叔只有二十九岁,其实我喊他叔叔是不合适的。听说叔叔生病了,是癌症。再一次听说,就是欣宜爸爸的最后一句:不要打丫头。不知道那时候我为什么会流泪会感到很难过。隔壁空了,像流动的某种情感。
初中最喜欢读《红与黑》,高中又读了《漂亮朋友》,发现抛却背景和作者写作意图,于连和杜洛华其实可以做臭味相投的最佳损友,还学过《氓》,男人阴晴不定反复无常是何其相似;乍听林宥嘉“看见什么吃什么”感觉是《一口一口》的老歌新唱,后来发现不对,《一口一口》最后是“被什么吃掉了生活”,妙不可言的细微之处;莫扎特临终遗作《安魂曲》和《红楼梦》也有外在的联系,人们很奇怪,总是肯定老莫和老曹,我希望某天不管是CD还是书籍上都有一个大大的“Co-Auther”。这个可以暗示我喜欢悲剧的原因。
其实快乐很简单。一粒黑豆,是黄豆种子里夹杂的一粒,当时黑豆市价很贵,然而不久,我们就时髦地吃上黑豆了,每年都会,有点像毕淑敏的《生生不已》,所以感动;一只小鸭子,当时是卖鸭苗的叔叔送给我的卖不出去的残疾鸭,不过它来我家就痊愈了,总是跟在我们后面摇摆,夏天我们铺着凉席睡在地上它睡在我们的手上,我们会拍苍蝇喂它逮蚂蚱喂它;一只野猫,它很丑很小被我在水塔旁的花坛里发现,我想抓住它却被她抓伤了,带回家,冬天它总会偷偷地躲在我们的被窝里,我喜欢把它放在腿上捉跳瘙,它喜欢蹲在火炉边打瞌睡,毛被烧糊了也在所不惜的好逸恶劳;一只小狗,它很普通,我知它是第几只名字叫贝贝的狗,妈妈喊“贝贝”我这只“慧慧”总是先报道,爸爸老是“我的狗儿子呦”的和它亲密,它在上一个主人家是吃南瓜长大的,在我家时它最开心和伤心的时候就是吃馒头,有点不可思议;一个芒果,那是第一次得到芒果,很大,吃完把种子埋在土里,后来它发芽了,叶子好像桂花叶,不过很嫩,有一天发现不见了,有点小失落。等等等等。
现在睡不着,偶然听了曾轶可的《电车计划》,“口是心非的人啊,总是在夜里翻来覆去的”,心情大好。
这样的幻影如果拍出来应该算一部记录片,你认为好玩吗?我现在在想,为什么初学英语时我会造“Thedocmentaryisveryboring”这样的句子……
外面爆竹在响,烟花绽放。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们不是什么都没有,因为,我们长大了。你说,是不是?
南淝河四大才子之一许飞飞是否有八块腹肌仍然是个谜,迷宫一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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