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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曾经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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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第n次对我说:“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看那个元桔,跟你借课本借笔记也就算了,现在三天两头来借钱借手机,典型的得寸进尺。她就是看你心软好欺负。咱们班别的认识她的同学都不搭理她了,也就你竟然有那个耐性借东西给她。”

我笑:“反正她也会还的。”

小小气极:“不管你了。”

小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感激她,我知道她是真心为我好,而元桔,也的确是个令人头痛的女生。元桔是隔壁班的,不爱学习只爱干学校不让干的事,所以她总是有无数乱糟糟的麻烦事缠身。她无时无刻不缺东西,当然,缺的最多的是钱。她甚至把整个级部她认识的人都借过一遍。现在不管谁听说元桔有事找自己,下意识反应就是“借钱”,而元桔也从来没让人失望过。最近元桔似乎专门缠上了我,找我借钱的频率出奇的高,也难怪小小这个记忆力极度缺失的家伙也能记住她的名字。

小小刚说完不管我了,一转眼又在跟我唠叨:“你怎么会认识那么个大麻烦呀,都快高三了还不务正业,更要命的是,你们还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哎我怎么不记得你是有宰相肚量菩萨心肠的极品大好人啊?”

我想了一下,然后说:“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认识元桔的?”

小小摇头。

我说:“是上初中的时候。我们一个班。”

小小做了然状:“哦,你是被她欺负习惯了是吧?”

我无语,说:“重点不是‘一个班’,是‘上初中’。我上初中的时候,真的就是你说的那样,‘有宰相肚量菩萨心肠的极品大好人’,傻乎乎的别人求我干什么都干,拼命地去做,当然除了杀人放火违法乱纪的事。”

“上了高中,大概是竞争压力大了勾心斗角多了,连带心性也成熟了。我开始拒绝,人也变得犀利,有时候我都会被我冲口而出的话吓到——我怎么能这样伤人。我原来以为变得强硬是件好事,可以让我不用那么累,也让我更有自信,但我现在真的很怀念初中时的自己。"

"那时的我会觉得委屈,但现在的我却觉得愧疚。"

"元桔就好像一根与过去相连通的线,顺着她,我仿佛又能回到纯真简单的初中时代,我可以不计较得失地帮助别人,不会故意找些理由推托,不会在帮助别人时不情不愿以显示我的勉为其难,不会想我的出手相助又为我的人际关系加了几分。”

“现在的我也想像初中一样那么单纯,但我知道,就算我的行为和初中时一模一样,内在的骨子里的东西已经变了。我真的是,无可避免地,长大了。”

小小说:“我有点理解你了,但是…………你不觉得你感情的附着点找得太奇怪了吗!!”

我大笑起来:“所以我是典型的90后啊,能把任何一点小事上升到人生的高度。”

小小不屑:“那是你自己多愁善感,别把我们90后整个拖下水。我可是乐观积极健康有活力的女生,不像你,心理早衰带着身体早衰,我觉得你皱纹都快长出来了。”

我悲愤:“这怎么可能……”

但是,小小,真的很感谢你的‘乐观积极健康有活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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