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亡我,非战之罪也。”霸王于穷途末路出此言,岂不谬哉?
羽少时,学书不成,去学剑,又不成。其叔父项梁不满,羽曰:“书足以记名姓而已。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梁遂教其兵法,三日,羽弃学。空有雄心,不喜学,不思进,败因也。
鸿门宴前,项伯谓羽曰:“沛公不先破关中,公岂敢入乎?”秦国主力为项羽所破,区区关中羽不得攻?谬论也。然羽竟信,如此轻信于人,岂能不败?此其二。宴上,因羽不忍,失杀邦之机。对敌人仁,即对己残忍,此其三。羽数弃夺天下之机,终自刎乌江,得此果,其因在己,岂能责天?!
然,此即为真邪?
鸿门宴上,羽不忍杀邦,终被其所迫,自刎。史家评曰:“妇人之仁。”何为妇人之仁?歧妇女之观也。吾欲问:“为君王者,无仁何以堪?”若如邦者,为存数弃子,此即为君王之风?后人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如此,“细节决定成败”之说为何?说羽无能,泄潜者于邦。余以为非也,邦既称“臣服”,羽友之,友间惜密否?!且羽尝与邦朝夕相处,并肩作战。即为敌,仍数放邦,义也。于关公,为报操之恩,于华容道放操。后世赞之为“义绝”。而羽,因义不忍杀邦,却为批曰:“妇人之仁。”公乎?
彭城之战,史上以少胜多之战也。时羽适攻齐国,邦围彭城。欲救彭城,必弃齐国。羽遂弃彭城。邦得城,喜,设宴。未料,羽兵分二路,主力攻齐,又率三万人马偷潜彭城。羽以三万人马对邦之五十六万,胜。若羽无谋,何胜?
英雄末路,曾经“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情不复在。“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曲毕香消爱姬逝。悲愤惊愕,羽率众突围,剩二十八骑。出计战汉军,唯损两将耳。至乌江亭边,项王乃欲东渡乌江。乌江亭长舣,船待,谓项王曰:“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王也。愿大王急渡。今独臣有船,汉军至,无以渡。”项王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乃谓亭长曰:“吾知公长者。吾骑此马五岁,所当无敌,尝一日行千里,不忍杀之,以赐公。”乃令骑皆下马步行,持短兵接战。独籍所杀汉军数百人,后自刎。毛主席诗有云:“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然攻台湾之意定,因事失期,致台湾问题今仍存。吾言此,非评主席之过也,唯欲言霸王非沽名者,因义迟之。易安居士赞曰:“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项王历经七十余战,无一败绩,唯垓下一败,则惊天地,泣鬼神。其已然为一屹立的精神支柱,为历代君王所不能撼耳。余以为,霸王勇谋兼有之,为人不忍,轻信于人,无城府,不适于乱世,乃败。虽羽不思进,战五年卒亡其国,生死东城,尚不觉悟而不自责,然较之邦,吾更赏霸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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