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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那淡淡的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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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的十月,这是个丰收的季节,忙碌的季节。元代散曲家白朴的《天净沙·秋》——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将一个山村的秋描写的栩栩如生,时过境迁,仍然意境悠远、催人哲思。七百多年后的今天,细细揣摩,白朴的诗那么的令人深思、惆怅。深秋的下午总是那么短暂,夕阳到了山边天就暗下来了,随后放眼望去,稀稀落落的村庄里升起了袅袅炊烟,那是山里人在做饭、在烧炕。天再暗点,还能看见那星星点点的“光亮”,仿佛夏日的萤火虫,只是这些“光亮”是静止的,那是一盏盏灯。等天完全黑了以后,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静,树林静静地、整个时间貌似静止。一只鸟叫声打破了沉静的空间,接下来是整个村庄变得热闹起来了,鸡鸣、狗吠……

这就是我对所在的村庄的一个秋天傍晚的感觉。年轻的时候总是在想着,什么时候过上这种“小家”的生活,在这里每天仿佛过的很慢,每天重复着早起、下地、晚归的生活。现在看来,距离这种生活还很远,思考之余觉得还是“心境”不到,喜欢乡村里“安静”的日子,因为安静下来思考好多事情,回想起许多以前的人和事,心里有许多回旋,久久难以释怀。我也曾问过这里的村民,一辈子生活在这里会不会觉得平淡,他们告诉我他们一辈子也不愿意离开这块土地,因为在他们心里这里比外界的任何地方都好。难道这就是中国劳动人民的故乡情结,宁愿生活在偏僻的乡村,也不愿去现代化的城市。现在才渐渐明了,他们将自己和这里的环境内融为一体了,一种人和自然和谐的氛围。从陶渊明的“世外桃源”到现在的“信息化”时代,外部的变化对这个小山村的影响似乎不大,人们还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知不觉也在这里工作生活了三个月了,工作之余也常去和老乡聊天,和他们说话我觉得很轻松,很贴切;和老人们聊天,倍感惬意,他们有许多智慧,也有许多往事,只是对外人不愿诉说罢了。

偶尔听到他们说起年轻的时候的一些事情,感觉到很真实。他们说的很凌乱,喜怒哀乐、尽于言表,我只是耐心的听着,偶尔发自身心的问上一两句,我不敢打扰他们的这种叙述,害怕打断后找不回来那种朴实的逼真。孩子们还是在玩我们小时候玩过的游戏,跳绳、踢毽子、丢沙包。从他们天真的脸上仿佛看到了那纯真年代,稚嫩、无拘无束,高兴了就笑、伤心了就哭。土坯积筑起来的房子和石头垒起来的院墙下,他们的童年开始了。他们也有梦想,我问他们的时候,他们总是显得很羞涩,偶尔一脸的憨笑;尴尬过后,终于摆出一脸真诚,告诉我他们想去大城市,去过好生活,我想告诉他们,好的生活就是像他们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心境自然。但我又害怕他们不懂,失去心中唯一的美好景象,也许那里真的有他们的梦想。当我告诉他生活在大城市也有烦恼时,他们显得很怀疑、很失落,可能他们只想过这样一个梦想吧。

大人们总是很忙碌,秋天的庄稼都熟了,一大早起来就下地干活,掰玉米、收谷子、刨土豆等等。干了大早的农活,回家后女人做饭、照顾小孩;男人们又忙着喂牲口、修理农具。中午饭简简单单,一家人围在一起边吃边说,老人们都很宠小孩子,总是用一些谚语故事激励小孩子多吃点,希望他们快点长大,孩子们吃饭的时候也不闲着,边玩边吃。中午稍微休息一会就下地干活了,又是一个的活计,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在天擦黑的时候回了家,一年又一年。从他们那脉络凸显的脸上,我看到了岁月留下的印记,一切都是令人感触颇深。村子里有一片白杨林,夏天的时候,村里的大人小孩都拿着小板凳在下面乘凉。时值深秋,树叶完全变成了金黄色,一些“特别”的树,叶子已经落完了,只剩下青白色的枝干。每天傍晚都有一个老人在默默地扫着落叶,蹒跚的脚步,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前挪。当我靠近他的时候他都没有感觉到,继续忙碌着,和他说话的时候才知道他听力不好,说话声音大点才能听见。

扫成堆后,他拿来一个背篓,慢慢地弯下腰,用手一点一点挫在一起再整齐的放到背篓里,他说这些树叶到了冬天可以喂羊,还可以烧炕。离村庄不远的山上有座古寺,常年香火不断,里面的佛从释迦牟尼到菩萨、罗汉,栩栩如生,塑像大多面庞丰润,宽额丰颐,容貌端庄秀美,神情慈爱详和,佛像头顶肉髻,呈螺式发型,但肉髻趋于平缓,螺发与肉髻之间的髻珠更加明显;身材匀称,服饰的衣褶流畅,凹凸有致;人物形体刻画完美,姿态随意活泼,富有个性。从这些都能看出它始建于宋代,村里的人有事没事都去那里烧香拜佛,时间长了也就远近闻名,很多人都来求运。

每年的年三十、大年初一、正月十五,这里总是人来人往,香火缭绕,鞭炮声声。我一直不理解这里的人烧香拜佛完了后要到庙门外放鞭炮,后来村里的人告诉我,那是为了让神知道自己许下的原,给家人带来平安。今年的秋来的特别的早,估计冬天也不会太远了,我想我我一定要去“烧香拜佛”。时间就像深秋的傍晚,短暂、寂寥。在一个地方待得时间长了,就不愿离开这里了,一直觉得心里割舍不下。偶尔外出几天,就想马上回到这里,要不就觉得心里空空地。我知道,由于工作的缘故,我早晚要离开这里,这里的山水就像这里的人一样,还是那么的质朴、淳厚,慢慢的习惯了这里的一切,突然有一天要换一个新环境,感觉生活又繁琐了,不那么简单、不习惯了。不知道走了以后还能不能回来这里,看看这里的山水、看看当年那些小孩子,回忆起在这里生活过的自己。东边的天空泛白,又是忙碌的一天,忙碌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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