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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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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在隔离病室的一床。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是什么病,有点发烧有点胸闷,兼之我怕死怕的要命,就跑到医院里来了。没事,现在的人,哪个的灵魂或肉体不在病的路上。

隔离病室的人总是很安静,像一朵朵蓬松松的蒲公英乖巧地倒着。冷冰冰的护士姐姐来的时候,懂事地张开嘴量体温。过分的静谧,和动辄大吼大叫的正常人差太多了,使得病房里有股清新而又古怪的汽油味,在消毒水的镇压下,在空虚愤懑简直要烧起来的心也会化为这个味道。

我的爹妈最怕我有个头痛脑热,看见了这么个“烧”与“闷”的预警,快马加鞭把我送到明晃晃的针头下。也许他们坚信医生是万能的,也许是夫妻相看两相厌,防止照顾女儿时当面吵起架来,一折中就奔这儿了。

不错不错,这年头真当是普遍,分居是离婚中委婉又含蓄的表达,再饰以工作的借口,很好的让一家子都心安理得。纵偶尔有个小病的突发情况,医院也是很理想的避难所。把我安顿到这儿的头天他俩碰了个头,付完押金后各削给我个大苹果,考虑到作呕的胃酸,我很有骨气的选择了不吃。于是紧接着,两人像商量好了似的,气势汹汹逼问我离了跟谁过。基于一个真理:小时候吵架孩子流流眼泪还是很值钱了,大了大了就贱卖了,我已经不再大吵大闹。看着他们黑脸对望,恨不得用最阴险狠毒的话将对方剜得皮开肉绽,病房里热闹的像踩了地雷。一转身两人又笑得无比灿烂,等着从我嘴里抠出值得满意的回答。

我被炸得支离破碎了。沉默地等了几秒钟,咣一声,唔,终于安静。

好快的变脸速度!我极其自豪而又万份心酸。有一瞬间我心力交瘁很宽容的想算了算了世事本就如此艰难便放婚姻一条生路,早死早超生。立刻又暗骂自已好生没毅力怎能背叛苦守多年的信仰。

不久我就莫名其妙接到了一个电话。微弱的快断气的铃声仍固执地打破了死一样的寂静。“你的的是什么病?”一个甜蜜蜜的声音问。尽管我在爸妈面前软弱得不行,可是对外交际方面还是像驴粪蛋一样,表面光,优雅淑女的礼貌反问永远是卖乖的好经验。“请问您是哪位?”“哦,就是你隔壁了。”同一时间,我们目光相会,她慢

慢转过眼珠子来,黑白隔得很匀称。我才发现她的眼睛和我的好像,有月亮一样柔软的光晕。“好吧,我觉得不舒服而已——如果这也算是病的理由的话。”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玩起了电话线,声音更加轻渺。“好娇气啊,小姑娘一个,还怕受伤呢。”估量着相仿的年龄,我很不服气地哼一声,“你呢?不是一样吗?”“我可不是。我是很多年很多年前住进来的,那时我觉得病房好小,侧侧身就滚下床了。可是我知道,这地方是有限的,可以让人清晰的感到存在,护士医生们,就算是拿了钱在奔波,也是光明正大的行径,混的熟了甚至会对病人掏真心。也许我得的病叫做‘厌世俗’,只要看到窗外无止尽的楼房,就像老天创造的病室,所有的人为了几张床游走,不称职的大夫往他们血管里注入坏东西,他们病着,却自以为身强体壮,把一堆垃圾,比如车房名利当作保健品每天不断药。我看着隔离病室的人们来来去去,只有我一个留了下来,因为他们看不出来,在这小小的房间能隔离开多少疯傻之人。”

我忽然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看着她就像觉悟先锋一样自豪的神情。“这里真是…安静啊,有个说话的朋友最好了。”“朋友?”她咀嚼了一下,“怎样就算朋友了呢?”质疑比恭维有力量得多,我想起来小学时候的天真之至,每天和所谓的好朋友勾肩搭背,最后诗情画意地和她促膝谈心,让其深深领悟了少年的为难,家庭的不睦。于是我收获颇丰,直到毕业我都在旁人的窃窃私语和同情又讽刺,温柔得像刀一样的眼神,温暖的不能再做做的安慰里度过。

上了初中之后我正式定义其为背叛,立即明白了做人的艰难,仓颉造字时取了个怪名叫“秘密”,就注定要被朋友拿来暗地分享。我很有自知之明地明白自己没有那么讨人爱,就学会了三缄其口,这更与妈妈教我的“逢人只说三分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不谋而合。

“心交朋友钱交狗。”这是我的经验。她像将一切都了然于胸,遥远的声音从电话线那里运输来,“你以为,她们交朋友都先按兵不动,然后拿把钢尺量量你的成绩够不够好,漂不漂亮,受不受欢迎,如果及格了就做到你的身边,但是万一出现一个分数更高的,她们就会赶紧一言不发撇清关系跑了。你呢?你认定了某某,也不是受了世风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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