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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三轮的父亲台词合集80句

文心雕龙 分享 时间: 加入收藏 我要投稿 点赞

父亲的三轮车-亲情散文

父亲的三轮车是在他退休的第二年买的,那年父亲做了一个决定,要骑着三轮车上街卖东西。我不知道父亲为了什么,只记得当年我放假回家,看到父亲骑着挂满皮娃娃、气球和各种充满气体的小挂件的三轮车,晃晃悠悠的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广场叫卖,心里很不是滋味。一直梦想,父亲退休后能够养养花修身养心、约上三五老友打打牌、溜溜弯让心情愉悦,好好放松放松,也算是老有所乐吧,没想到为家人操劳一辈子的父亲退休后竟然骑着三轮车上街卖这些小玩意,心中有太多的不理解。

虽然不理解,虽然有太多的不情愿,但每年回家还是要去面对。面对父亲在烈日炎炎的夏季坐在树荫下不停的摇扇,在寒风飕飕的冬季来回踱步,在困倦的午后打盹,在华灯初上的傍晚忙碌,我心痛又无奈,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要对父亲发脾气,但终改变不了什么,也就随他去吧!只要他高兴就好。

年复一年,日子在平淡中度过,父亲的三轮车渐渐成了儿子快乐的向往。每次回家,儿子都要围着三轮车恋恋不舍,拿拿这个,看看那个,哪一个都想要,父亲总是笑眯眯的看着不说话,我知道父亲内心的感触,那是继母的影子。就悄悄的告诉儿子要乖,姥爷给的不能要,姥姥给了才能要,不然妈妈会不高兴的。儿子也很听话,每次回家,就拿着小气筒帮姥爷给皮娃娃充气、摆摆小物件,慢慢的养成了习惯,只要让他玩就可,也不再闹着要了。如今这辆三轮车已伴随父亲近二十年了,车上的东西少了就补,不够了再进,车上的物件成了父亲的精神寄托和追求,每天忙忙碌碌的、乐此不疲的经营着他的小生意,其间的辛苦或快乐也许只有父亲最能解读得了。

去年父亲病了,走不动了,这辆三轮车才算暂时的闲置下来。年底回家看望父亲,那辆闲置的.三轮车上落满了灰尘,车上的小物件被塑料布盖着,静静的停在大门旁边,失去了往日的生气与灵动。看着父亲的脸色由于失血过多而显得蜡黄,努力的对我微笑,心痛的无法比拟。那一刻,我不再有奢望,不再浮想联翩,不再生气,不再对父亲有过多的要求,只希望父亲能够再骑上三轮车继续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让我一回家就能看见父亲忙碌的身影,我心已安!

父亲亲情散文

今夜难眠。

今儿是2010年的农历八月二十九,是我父亲的忌日。也就是在二十八年前的今天,我的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一大早,我便买了供品和冥纸,去了母亲那里。娘家和我住的地方相隔很近,我想早早过去,不只是为去祭奠父亲,而主要的是陪伴患偏瘫已两年有余的母亲。

按往日那样,我为母亲做着女儿应做的事情。吃罢午饭,便和嫂子一起去父亲的坟上祭奠。

父亲去世时,这里的坟茔只有祖父相伴,现如今,伯父、伯母,叔叔、婶婶们都相继安息到了这里,父亲倒也不寂寞,躺在祖父的怀抱,被伯父叔叔相拥,正如他生前总有那么多的人来我家聊天一样,好不亲一昵,好不热闹!

郁郁葱葱地拉腿蔓覆盖了整片坟茔,狗尾草从那缝隙里坚忍地昂着头。蓝色*的火苗吞一舔一着金银财宝,冥国银行的钞票卷曲着、飞舞着……

一生都很贫困的父亲,不知在天国能不能拥金戴银地阔绰一番呢?每一次,我都在心里不断地这样问自己。

看到那漫天盘旋飞舞的纸灰,我不禁释然起来,——父亲是高兴的。因为人们都说,纸灰飞得越高,说明逝者感受到了晚辈的那份孝心。……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的母亲并没有睡着。没想到母亲竟问出这样一句话来:“秀君,你爸说什么时候来接我了吗?”

我知道久病的母亲常常厌世,但是老人的心里却又是矛盾的。往日,母亲也说过不想活了的话,每一次都是被我们连哄带央求地劝住了。母亲每天都按时吃药,有时候我们忽略了,还会被她抱怨一气,说拿她不当回事。呵呵,老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慌不忙地说:“娘,我爸说了,他们那里正在盖房子。”

“是盖楼吗?”

“是,不过盖平房的也有,那样的房子叫别墅。我爸让我问问你,你要住什么样的房子。”

母亲笑了。

“娘,你好好想想,要个什么样的房子,明年去祭奠的时候我告诉我爸,好让他做计划,还得等人家批呢。”

“那边也不让随便盖啊?”

“是啊,也得申请,合格才能批。那边还麻烦,光批示就得等个十年八年的。”

母亲不说话了,眼睛望着房顶,好像在想盖房批示的事情吧。

母亲今年76岁了,一向精明能干的母亲,自从患脑血栓后,反应有些迟钝,有时候还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父亲去世的那年,母亲刚刚48岁。就这样,母亲凭着一双手,为我们这一双儿女拼打下了天下,都有了自己温暖的家。

母亲颤巍巍地坐了起来,嘴里喃喃着:“你爸享清福去了!你爸享清福去了!”

关于父亲,我知道的真的很少。在我的印象中,父亲除了不住地咳嗽外,就是大声地骂人。可是伯伯婶婶们都说父亲是个能耐人。但是直到父亲离我而去,我也没觉出父亲到底能在了哪里。

父亲过去到底是在省水利厅,还是在衡水水利局,这些我都搞不清楚。我的记忆中,儿时除了父亲骑车带我在大堤上捡到过一条一尺多长的大红鲤鱼外,就是带我在街上买冰棍吃,就再也没有父亲在外工作的印象了。似乎父亲是在我七八岁光景的时候回来的。究竟是什么原因,我至今都不知道,也没问过。

突然,我很想问问母亲。

“娘,我爸原来在哪里工作?”

“石家庄。”

“怎么回来的呢?”

母亲回答得很含糊,也很乱。因为她说父亲是因为不知是生我哥还是生我,才回来的。这显然她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因为在我小的时候有点印象的。哥哥大我八岁,母亲那个时候曾经说过,因为饿,便带着哥哥到外面去找父亲。还说,五块钱当时买不了多少粮食。总之,父亲是回到了乡下,做了地地道道的农民。

母亲突然又冒出一句:“他那个人啊,脾气太大,太直。和谁都干,看不顺眼就干。”

这点我很赞同。因为自我记事起,我们家的战火总是不断。而这战火总是父亲引来的。

在我小的时候,父亲染上了肺结核病,每天吃药打针的。就是因为他身体的虚弱,每次生产队派工,都不会派到他。因为这个,他骂队长偏心。把他派到婆娘孩子群里干活吧,他又看不惯人家说闲话,结果遭来了婆娘们的围攻。并且,父亲就根本不会干农活,每次都会落在最后,总是被罚返工。工分记得最少。外面和人吵了架,回家来还要和母亲吵,骂母亲不着家,只知道出去。我和哥哥是站在母亲这边的,因为母亲的能干是在全村出了名的,不太识字的母亲竟然在村子里当妇女队长、村支书十几年。母亲肯吃苦、能吃苦。早晨起来第一个挑水回家的总是她,出勤率最多的总是她,工分最高的也总是她。要不是母亲,我们这个家就真的垮了。

父亲最得意的可能就是在生产队当保管员的那段时光,但也是得罪人最多的。父亲办事认真,性*格秉直,脾气又暴躁,经常因为生产队里的事情,在大街上和人吵架。父亲的嗓门极高,在我们的胡同里就能听到他的骂声。每当这时,母亲总要派我们去拉回父亲。母亲是不能去的,母亲去后,父亲骂得会更欢,连母亲一块骂。就是这样,父亲回来后,也要把火气全部发到母亲身上。

在家里,我既怕我的父亲,也怕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也是个极严厉的人,小的时候因为一点点事情没少挨母亲的打。就是这样两个脾气都不太好的人,母亲在父亲面前却特别的.宽宏、容忍。母亲从来不会大声和父亲吵。往往是父亲躺在床上骂,母亲是该干嘛干嘛。

父亲做什么事情的确是太认真了,也太秉直了。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是农村正要实行责任制的时候,村子里班子处于瘫痪。当时的生产队大队长把父亲仓库的钥匙要了去。父亲还是按往日那样,晚上还是要到仓库巡视一番。结果发现仓库开着门,大队长正搬着一个木耧出来。父亲一看便知道这是大队长在往家偷东西。于是父亲便和大队长吵嚷起来。这件事很快惊动了全村村民。没想到,大队长反咬一口,说是父亲要搬耧回家,被他碰到了。火爆脾气的父亲哪容得了这样的侮辱,虽然身体虚弱,还是和大队长扭打在了一起。我们赶到时,父亲和大队长都捂着淌血的头呢。后来,公社领导还是澄清了这件事情,给大队长记过处分(大队长是一党一员)。秋天,土地便承包给个人了,而我们家的庄稼不断被毁,麦草垛也失了火,我们都知道就是那个人报复的,可是没凭没据的,只好吃个哑巴亏。

父亲的脾气也波及到我们一家。大伯父去世早,扔下大伯母和7个孩子,身为长子的学哥心眼不算太多,三姐心眼也不多。一个寡一妇带着这样的七个孩子肯定会很难混的。作为叔叔的父亲,真的便拿出了当父亲的样子,把这七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自然,疼也疼的,管也就管的。可是,大伯母心疼孩子,常常因为管孩子的事情和父亲吵闹起来。大伯母和三婶子只有一墙之隔,三叔在天津上班,家里只有三婶带着三个孩子。大伯母和三婶子,因为一些鸡一毛一蒜皮的事情总是吵架,吵来吵去就会一同挤到我家来找父亲评理。父亲是说了这个说那个,也就得罪了这个得罪那个。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弟妹,父亲再有脾气也不敢对这两位怎样,最后只能由着嫂子数落、弟妹抱怨。人家走后,父亲就会在家里暴跳如雷,我们也就遭了秧,大气都不敢出。每一次,总是父亲自己的咳嗽阻止了他。

父亲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加重。尽管我们家的大部分积蓄都用在了父亲的吃药打针上,父亲还是一天天衰弱下去。

身体在衰弱,脾气在渐长。从此以后,我家再无宁日。看着邻里们那安宁的小院,再看看自家,每天都充斥着父亲的骂声。我也不知道父亲哪里来得那么大的火气,见什么骂什么,看什么都不顺眼,做什么事都不对心意。

我暗自下决心,一定好好学习,尽快走出这个家去。我如愿以偿地考取了外地的高中,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家。尽管父亲对我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我却像出笼的鸟儿,一下子展开了自一由的翅膀。

就在我读高二的那一年秋天,开学的那一天早上,我的父亲却真的离我而去了。

这年的秋天,父亲的病情突然加重,多年的咳嗽消失了,可身体也越发的佝偻了。

父亲是个帅气的男人。父亲留下的那张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留着小分头的照片成了永恒的美丽。浓一黑的眉一毛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父亲在世时,不论什么时候,衣服总是整整洁洁的。他的衣服从来不打补丁,母亲有钱时的第一件事就是为父亲添置新衣服。

父亲写一手好字,笔道匀称、遒劲有力。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偶然看到父亲代母亲写给大一姨的信,不知为什么,这封信没有发出去。实际上,父亲在我的作业本上经常写写字的,只是那时太小,并没有注意父亲的笔迹。怪不得到现在母亲一直说我和哥哥的字就是不如父亲的好呢。

父亲的三姨来看望他,给他带来了上面救济的奶粉。父亲很高兴,因为我们村子没有发。不知是父亲的身体不好,还是奶粉的质量问题。自从父亲喝了三姨奶带来的奶粉后,就破了肚子,一直在拉。去医院看了,也没见效。我们家条件又不好,父亲只好在家里休养。父亲的病情一天一天地加重,最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下一身衣服也不能穿。母亲只好晒了些沙土为父亲垫在褥子上,这样还干净些。

父亲变得糊涂起来,一会儿高喊着四叔的名字,一会儿又说奶奶来叫他了。因为父亲嗓门很大,以至于住在胡同西边的四叔后来再也不敢来探望他。因为父亲有时候半夜里都在叫四叔的名字,吓得四叔用被子捂了耳朵。

母亲见父亲去日已近,正是收秋的季节,便忙叫了表哥表姐们来帮忙,怕到时候赶乱子。

父亲一上午都在说胡话,最后很明确地大声说:“下午三点吧。”

表哥表姐中午匆匆吃过饭便回去了。谁知,到三点的时候,我们家的东厢房便冒起火来。而父亲就在东厢房里住着呢。

人们七手八脚地赶紧把火扑灭。而整个的救火过程中,父亲只是安静地睡着。火扑灭后,父亲又开始大叫了,他说:“七点吧。”

大家很惊骇。猜想可能父亲要在那个时辰里走了。于是叔叔伯伯们傍晚便都聚集到了我家来。

村医为父亲号了脉,对母亲说:“准备后事吧,人不行了。”

一盏昏暗的煤油灯陪伴着父亲艰难地走过了那个夜晚。一向都是大喊大叫的父亲,自从说了那句“七点吧。”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其间,母亲喂过父亲一次水,父亲大口地喝了好多,始终没说一句话。

我是被一阵纷乱吵醒的。那一晚,听着大人们的说话,我居然缩在墙旮旯里睡着了。等我睁开眼睛时,正看到父亲被人们抬着放到了正屋的床铺上。

哥哥一声声地哭喊着,三婶也在哭。父亲的脸被一张黑纸盖住了,身体被一块蓝布严严实实地裹一住。

我一下子冲了过去,扑向了父亲,“爸爸,你干嘛去?”

我的手正要抓起那张黑纸时,不知是谁紧紧地拦腰抱住了我。我高喊着,挣脱着,随即便软一了下去……

吊纸的人一拨连着一拨,我眼泪一直在淌,嗓子哑了,不知在喊叫着什么……

前天,我带着一只大口罩去给父亲喂水(医生说父亲有传染病,嘱咐母亲一定要让孩子戴口罩),父亲喉咙里发出“喝——喝——”的声音。他的嘴张得极大,眼睛也瞪得很大。也许,父亲是想看看女儿的样子吧,可是,父亲看到的只能是白乎乎的一大片……

昨日上午,父亲说过胡话后,突然嚷着要吃肉。我忙去洗手,准备骑车去买,就听父亲骂道:“该死的小妮儿,怎么还没买来?”当我满头大汗地把一块熟肉送到父亲面前时,父亲只吃了小小的一口……

就这样想着,哭着,哭着,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在说:“怎么陪灵的只是秀君一人呢?……”是啊,堂姐她们怎么不过来呢?

也许是哭累了吧,我当时不知怎么的就止住了哭泣,到里屋去问和母亲坐在一起的大伯母。

“大娘,俺二姐呢?”

“肚子疼呢。”

“俺三姐呢?”

“她傻呵呵地,来干什么?”

“俺四姐呢?”

“你四姐啊,她害怕。平时你爸爸很凶,你四姐不敢来。”

“秀君,哪那么多废话,出去陪灵去。”倚在被摞上的母亲呵斥着。

我鼻子一酸,出来后,跪倒父亲灵前大哭起来。突然,从屋里蹦出一个人来,正是大伯母。

大伯母高声叫着他的三个儿子:“走,走,都给我走。我不能让他大人窝了小孩子窝。走……”

我记不清大伯母是怎样蹿出堂屋的,只记得母亲在后面一声声地叫:“大一嫂,你回来,大一嫂……”

三婶拽住母亲说:“嫂,别理她,就这德性*。”

母亲回过头来,看着发怔的我,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父亲去世那天,我似乎一下长大了。我真的是看到了事态炎凉,人间冷暖啊!

父亲入殓的时候,大伯母一家就是不来。最后还是哥哥登门道歉,大伯母才肯率领孩子们前来。至今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大伯母高昂着头,哥哥为她点上一支烟。大堂哥不知是真傻还是故意地,嘻嘻地笑着,说:“哈哈,哈哈,你们来得早啊!”

二堂哥径直进了里屋,坐到母亲的对面。说:“婶子,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我叔是看一匹马亲,还是看我们亲?”

母亲说:“旺,你就不要再计较那个了。现在你叔不是走了嘛,你难道还要跟个死人计较吗?”

“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孩子过生日,不就是用用这匹马吗?来回也就是个五十来里地。你说,我叔愣不让我用……”

“旺啊,你不是不知道,当时那匹马不是还病着呢吗?”

“哼,用一天就会死啊?”

“混蛋,哪能这么说话呢?该干嘛干嘛去。不是来给你叔送葬的吗?送葬就说送葬,哪那么多陈谷子烂芝麻的!”

院里辈份最大的二爷总算说话了。

父亲去世的这几天里,母亲的脸总是绷着的,一滴泪也没落。我知道母亲的心里比哭更难受。

等父亲下葬完后,母亲一把把我和哥哥揽在怀里,哭出了我记事以来的她的第一声悲鸣……

此后的岁月,便是母亲带我们兄妹艰难度日的日子。我继续了我的学业,哥哥也成了家……

二十八年过去了,父亲作古了二十八年。……

……

这二十八年里的风风雨雨,父亲您知道吗?

父亲,假如您地下有知的话,就用您全部的爱来保佑母亲吧……

……

天很高,深邃得让人不敢去猜测什么。星却是朗的,这让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开始平复了下来。

蟋蟀呓语,我却,今夜无眠。

于2010年10月6日夜

怀念父亲情感散文

当我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父亲已经离开我们近二十年了。二十年来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从一个懵懂少年已成脸带苍桑的男人,工作亦从一个地方碾转到了另一个地方,我的家也从乡下搬到了小镇,然后又从小镇搬到了城里,而父亲却永远静静地躺在了我出生的那个山村。

由于工作地与故乡远隔千里,我很少回去我出生的那个山村,更谈不上到父亲安息的地方去看一看,因此,每当别人谈起自已的父亲或看到他们与自已的父亲有说有笑时,我就感到一阵阵难以言表的酸涩……

我的父亲不是什么高官、文豪,也不是什么大款,他只是一个解放前出生的地地道道的一字不识的一生与土地为伴的农民。在我的印象当中,父亲为了一家的生计总是在田里地里山里忙碌着,除了下雨的日子里才会坐在家里和邻居聊聊有关庄稼和田地里的事情。对于我们兄弟几个,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好好读书,每当夜晚我们坐在煤油灯下做作业时,他则默默地坐在阴暗处看着我们,脸上露出一种欣慰的表情。

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因成绩不好常常被老师扯耳朵,便开始逃学了,经常早上背着书包走到那个由祠堂改成的小学面前时就弯路上了那一片绿油油的后山。几天后,当老师将我没上学的事告诉父亲时,父亲气得一下拿起赶牛用的竹鞭对我就是一阵猛打,之后的每天早上,他让我在前面走着,他则一手帮我提着书包一手拿着一条竹鞭象押犯人一样将我送到那小学门外,再把书包交给我,看着我进了那扇侧门才放心离开。由于摄于父亲的威力,此后的`我再也没有逃过学。只是我从此十分害怕父亲,甚至不敢单独与他谈话,这种状况一直到我上中学的时候才稍好一些。

我家人口众多,有兄弟5人,还有一个妹妹。等我开始上中学的时候,大哥二哥已成家了,原来的房子已无法住下全家十几口人,做房子成了当务之急。等东扯西借做好房子后,我们家显得更为拮据了。而父亲还拖着一个瘦弱的身躯在田里、土里辛勤地劳作着,终于在我上高二那年,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其实,在父亲离去了那年,我并没有把父亲当成真正地死去,而是认为父亲只是去了一个地方,在那里静静的休息。

时间年复一年地重复着,父亲离我们越来越远,脑海里父亲的印象也变得越来越淡,而我却特别想念父亲。

几年后,我们全家的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日子也过得越来越红火,每逢年节我们兄弟聚在一起,我们都会说起父亲,说起父亲走过的日子和艰辛,我们都在想要是父亲还健在该多好啊,可这永远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今年正月,我回老家参加侄儿的婚礼,特地到父亲的墓前去看了看,父亲的墓上长满了枯草,在早春中的冷风中显得异常地落寞和凄凉,一种无言的酸楚又涌上了心头。于是我们兄弟几个就开始商议给父亲重新安葬的问题,准备在农历3月18日正式给父亲与母亲一起重新安葬。在这前一天的日子里,我写下了这段文字,作为对父亲的深深怀念。

父亲的相片_亲情散文

在那个下着小雨的傍晚,我突然觉得很想出去走走。不带伞,就这么出去走走。想听听下雨天里温婉的松风声,想在松风声里感觉一下自己的心跳,感觉一下那种幸福。也许,幸福只是一种不再寂寞的感触。在风里雨里呼吸着,没有人陪伴,也不会再觉得孤独。所以,我悄悄地走出了家门。没有带伞。

冬天的风是很犀利的,犀利得让雨都会哭泣。

多少次,在牛奶的馨香里,我把一笔笔稿费交给了爸爸。我要让他知道,我是个不会让他失望的儿子。我相信爸爸是了解我的理想的。他不会过多的干涉我的决定,不论合不合他的心意,他都会尊重我的决定。在我的严厉,他不是一个专制的父亲,他明白我。虽然我没有哭泣,但我知道,我正在风里颤抖,像一片在风里飘摇的叶子。无助。茫然。今天,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我看见了爸爸头上的白发。一根根,很招摇地闪着,闪着,闪得就像松叶尖上结起的冰晶。那样的闪,对于我而言其实是一种莫大的伤害。因为我看到的'岁月的流逝已经带走了那个曾经年轻的爸爸,那个曾经让我崇拜的爸爸。所以,我站在这样犀利的风里,学着忧郁。

透过密密的雨线,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奔跑着,穿过风雨。是的,那是爸爸。他看见了我,递过来一把雨伞,微喘着说:“早点回家吧,外边挺冷的”。然后转身,跑进了那片没完没了的雨里。时间,在那一瞬间停了下来。我用眼睛按下了记忆的快门,卡下了那个曾经熟悉的背影。爸爸的背影,像一片没有预告的风景,匆匆地消逝在眼前这片流淌的松风声里。

突然,我觉得有一点失落,因为爸爸那向来少得可怜的语言。我努力地搜索着,搜索着存在记忆里的关于爸爸的照片,然后发现了一片类似的风景。那是三年前的那个冬天,是个飘着雪花的冬天。爸爸每天总是准时5:30起床,然后出门,到三里以外的奶牛场去为我取奶。我总是说他是多此一举,何必自己天天跑,多拿几毛钱让人家天天送,不是要减省很多麻烦吗?可爸爸从不正面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只是默默地把牛奶倒进锅里,煮沸,端到我的面前,然后出门,上班。那时的我常常趴在阳台上,偷偷地望着爸爸的背影,望着背影渐渐远去,用眼睛拍下记忆的照片。看着爸爸的背影在风雪里渐渐模糊,消失。我突然有了感动的知觉。于是,我开始相信了父爱的深沉,相信了风雪无法掩盖的真实,相信了松风声里消需要的是什么,明白我追求的是什么。就像当初我执意要去学习武术一样,爸爸没有说一句反对的话。他只是告诉我,无论做什么,想好了就可以,还要对得起自己,毕竟生命只有一次。那一次,我在爸爸的眼睛里看见了不曾有过的坚定。那种坚定,让我觉得我的心和爸爸的心其实离得真的很近,很近。记得张小娴曾经说过:“世间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也许,爸爸从来都是离我最近的人,只有由于我的后知后觉,才让我误以为我们曾经离得很远很远。

在风里站久了,我的腿有些麻了。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我决定回家了。没有撑开爸爸送来的雨伞。下雨天里的松风声,有些遥远,有些伤感,有些平日里不曾有过的忧伤。它的流淌,让我想起了爸爸流逝的青春。这样的流逝在这样的下雨天里,格外的无奈。

回到家里,爸爸不在,桌上满是盘盘碗碗。都到晚饭时间了,爸爸去哪里了呢?外面的风雨肆虐了起来,这就是冬夜的澎湃。我开始担心起爸爸来。这么黑的夜,这么狂的风,这么凉的雨,爸爸到哪里去了呢?一定是看我这么晚还没回家,出门找我去了;还是……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或许,爸爸就是在许多个这样的夜里苦思冥想我的去向,才有了这满头的白发。或许,就是在无数次牵挂的摧残里,爸爸的脸上才会刻满了沧桑。我不不禁为自己的存在而感到惭愧。爸爸为我的成长而劳心,我也为爸爸的老去而心疼。原来,那些记忆里的爸爸的照片是如此清晰地存在着,只是我不曾用心去提取,才会让爱的颜色暗淡了许久。

锁,“咔”地一下弹开了,我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是的,那是我的爸爸。我冲上前去,大声地问他去哪里了。爸爸先是满脸惊谔,然后轻轻地说,他去给我买年糕去了。是的,那是我的年糕。我察觉了自己的失态。我告诉爸爸,刚才我很担心他。爸爸听了很开心,他笑着说马上就可以开饭了。那个时候,我看见了爸爸的眼睛,微红,闪亮。就是那天,我真切地卡下了爸爸的形象,并把它存进了我永久的记忆里。那记忆里有爸爸真实的一切,永远不会淡去的一切。那天,爸爸还告诉我,他也喜欢聆听下雨天里的松风声。因为那样他可以靠近我的心灵,那样他可以明白我所需要的幸福。原来,爸爸的爱是一场永远不会散去的盛筵,这场盛筵里承载了属于我的天下,我的天下里翻飞着爸爸所有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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