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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的“爱情红宝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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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和徐克刚谈恋爱,父母就一百个不同意我们的事。他们说:“你们两个脾气都这么倔,就像两只刺猬一般,能在一起吗?芽我敢保证以后你们一定会打得不可开交,鼻青脸肿。说不定最后还要闹着离婚呢!”沉浸在热恋中的我根本不相信这些——徐克对我简直是百依百顺,怎么会吵架呢?芽我们感情这么好,厮守一生还嫌太少,怎么会要离婚呢?

面对父母的反对,徐克又是写保证书、又是发誓,甚至还跪地求父母把我嫁给他;而我则绝食、寝食难安、离家出走。最终,父母对我们的轰轰烈烈妥协了,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没想到,婚后不到半个月,父母的话就如魔咒般验证了:为饭后谁洗碗的问题,我们吵了起来,最终上溯到个人品质问题。徐克说我娇生惯养,好吃懒做;我说徐克大男子主义,根本不爱我。吵架以我惊天动地、撕心裂肺的哭泣让徐克妥协告终。

吵架越来越频繁,我们几乎到了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地步。这种高频率、短间隔的争吵让我们双方都非常疲惫,我们不约而同地赞成“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对曾经许下厮守一生的誓言只字不提。

终于,在和徐克的一次争吵中,我摔碎了家中的碗碟,摔坏了电视,徐克抽了我一耳光。我哭着收拾衣服,回家寻求父母的帮助。母亲看着我,又是心痛又是责备。可责备归责备,他们关于我提出离婚的事坚决不支持。我问母亲,既然他们当时就不赞同我们结婚,现在离婚了不是更好吗?芽母亲叹气说:“没办法,这就是过日子啊。婚前,选择你爱的人,婚后,你就只能爱你选择的。结婚了哪能随随便便离婚呢?”

徐克在各方的劝说下到娘家给我道歉,并把我接回了家。可事情一旦有了开始,便有了继续。不多久,这一幕再次上演,爱面子的我也终于撕下婚姻幸福的伪装,每天像“祥林嫂”一般带着伤痕四处寻找同情。不久,我婚姻不幸、遇人不淑的消息双方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了。他们在教训后辈时便常常把我们拿出来做例证。徐克也开始后悔当时被我蒙蔽了眼睛,我也怪自己瞎了眼。这场用生命和热情争取来的婚姻,被我们认为是自己做的最没有头脑、最丢人、最后悔的一件事。

相爱的人相互伤害起来,心就越来越坚硬。那段时间,我简直如同生活在地狱中一般。回想起那年轰轰烈烈的恋爱,简直像在回忆别人的故事一般,我们只是一对天天谁也看谁不顺眼的怨偶。

2000年的圣诞节,我和徐克发生了一次天崩地裂般的争吵。这次争吵终于突破了我们的底线——我毅然提出离婚,他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看着他忿忿离去的背影,我心碎欲绝,孤单地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不同的情侣来来往往。我甚至想到了自杀。

哭了一整夜,凌晨我恍惚进入梦乡。恍惚中,感觉徐克正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我。我努力睁开眼睛,昨天的委屈让我再次怒气冲天,我张口就骂道:“你昨天晚上又到哪个温柔乡去了?干脆别回来算了?”

奇怪的是这次徐克并没有回击我,他突然动情地抱着我说:“对不起,书颜,是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街上,以后我一定不会这样了?”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深情,我心一软,吵架的怒火破例在两分钟内熄灭了。

从这以后,我们吵架的周期在慢慢延长:从最初的几乎一天一次到后来的一周一次,再到最后的一月一次。后来我发现一般都是我为一点小事心情不好大发脾气,伤人的话冲口而出,徐克却总在电脑前做他自己的事情,他再也不把吵架的内容扩散。我们竟然开始体会到遗忘好久的甜蜜和温馨了。

半年后的一天,由于徐克没有按照我提供的数字买彩票,结果让我们和8000块钱擦肩而过,我再次忍不住大声责骂他没用、窝囊等等。徐克仍然不说话在电脑上继续他的事情。

一个小时后,我累了,停了下来。徐克转过身来,我以为他要开始还击,全身的神经马上为争吵绷紧,他却走过来,把我紧紧拥在怀里:“书颜,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爱你,我简直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了你我将怎么活?”

满腔怒气就这样烟消云散。晚上,我反省发现自己确实太小题大做了,于是满怀歉意地问徐克:“我今天骂你好凶啊,你怎么也不生气?芽”徐克只是笑而不答。最后,被我逼得没有办法,他问我:“你记得有次我们没有带钱,走回家的事情吗?”

我当然记得,那是我们刚认识不久,我和徐克去外面玩,回来时才发现钱包不见了。搜遍全身只有两块钱,根本不够两个人坐车。最后徐克一定要我坐车,他自己走路回家。在我的坚持下,我们走了整整5公里,那是我们开始相爱的契机啊?

徐克轻轻对我说:想想我们相爱的时光,我觉得吵架简直是在用钝刀消磨我们的感情。圣诞节那天我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了很久,闹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那天我把我们从相爱开始到现在仔细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你的可爱,我们的感情来之不易,所以应该好好珍惜,对吧?后来只要一吵架,我就在电脑上一点一点地回忆我们相爱的时光,回忆你对我的好,这种甜蜜的回味每次都让我的怒火烟消云散。

我的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从圣诞节开始到现在,徐克整整79篇文章记满了我们从相爱以来的甜蜜时光,他的记述唤起我对那么多美好时光的回忆和憧憬——我们是曾经真心爱过的、许诺要相伴一生的爱人啊?选我把脸深深埋进徐克的怀中,任由泪静静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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