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静生在兰州,在单亲家庭长大,虽然母亲对她百般呵护,但考大学的时候,小静依然报了远在南国的军校。
军校里男生多,女生自然是“物以稀为贵”,秀气的小静更是特别招男生喜欢。但谁都没想到,大三时,小静爱上了同班一个非常腼腆的“眼镜”男。男孩儿的家在当地,家教很严,也会约小静去逛街、看电影、吃大排档。南国多雨,偏僻的小巷,一把大大的油纸伞,遮住了淅淅沥沥的雨丝,也挡住了可能撞见的熟人目光。小静很喜欢那把素雅的情侣伞,在伞下要男孩儿朗诵戴望舒的《雨巷》,男孩儿声音细细地、投入地朗诵,最后轻轻吻一下小静的翘鼻头,悄悄地笑:“小静啊?你的确是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有着丁香一样的芬芳,却不会有丁香那样的忧愁,走在雨巷,可油纸伞下还有我!”
毕业了,男孩儿带她回家。男孩的父亲很威严,母亲目光警惕,言语中流露出不屑。面对父母,男孩儿怯怯的。这一切让小静很不快乐,她不喜欢那种被挤压的感觉,执意回到家乡工作。男孩儿虽然不乐意,可他还是听从父母的安排,留在了当地。
小静回来了,行囊中多了那把油纸伞。从此两人天各一方,闲暇时上网聊天,但似乎总少了些什么。小静的母亲想为女儿找回公道,她亲自给男孩儿的妈妈打电话,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放下电话,妈妈就气得犯了心脏病,直骂女儿没出息,断然要求他们分手。
分手的过程很痛苦,男孩儿在电话里“嘤嘤”地哭,小静也是欲罢不能。但最终,男孩儿说他不想惹父母生气,而小静也不想让妈妈受委屈。
分手后,小静变得更沉静了,甚至有些抑郁。后来,在一次中学同学聚会上,小静遇到了“发小”阳阳。多年不见,阳阳长大了,高大威猛,脸颊上有稀疏的胡子茬儿。终于,一袭白裙、神情落寞的小静吸引了阳阳,他主动过来攀谈。
阳阳人糙心细,时常打电话,对小静很体贴。他是刑警,很忙,但有时也会约小静出去坐坐。有时俩人见面在茶屋,小静讲,他静静地听;有时俩人约会在歌厅,阳阳唱,小静听,阳阳的声音很有磁性,一曲《送战友》,情深意长。渐渐地,冰雪消融,小静不知不觉有些喜欢阳阳了,她学了一首歌叫《丁香花》,她知道,像阳阳这样的男人,会允许一个女孩子保留南国雨巷的记忆。
后来有一天,小静接到男孩儿父亲的电话,声音喑哑,说他儿子病了,白血病,有段时日了,病势很重,希望能在最后的日子里见小静一面。如雷轰顶,小静立马答应了男孩儿父亲的要求。
小静在母亲的叹息声中准备了简单的行装,阳阳送来了火车票,并叫了出租,可小静没上车,阳阳的大度让她止步。小静把自己关进卧室,一任泪水横流。小静心痛得窒息,不免有些恍惚,感觉自己真成了丁香姑娘,结着愁怨,在雨的哀曲里,消了颜色,散了芬芳,甚至消散了深情的眼光……
一周后,男孩儿的母亲来电话,说男孩儿走了,在最后的时刻没有回应亲人的呼唤,只是流泪,母亲取来了小静的照片,儿子努力伸手来抓。母亲深深自责,她知道,是她和丈夫扼杀了儿子的爱情。电话里男孩儿的母亲低泣着,请求小静原谅她曾经的冷漠,希望她能去参加葬礼,让儿子的在天之灵安息。那一刻,小静的心在流血,她觉得自己很残忍。但小静很快醒悟,她冷冷地回应电话那端的居高临下:“我们早就分手了,我现在有男朋友,我不能,也不应该去,请伯伯和阿姨理解。”
小静病了,阳阳来陪她,什么都没问,什么都不说,只是照顾她。母亲感叹:“孩子是个好孩子,可惜家境太差了!”小静明白母亲在说阳阳的妈妈,常年病病恹恹的。
小静病愈后,阳阳向她求婚,可母亲死活不同意,说自己的女儿受过的感情磨难太多了,得嫁个好人家。
一个天空布满阴霾的清明,小静取出了那把珍藏的油纸伞,让阳阳陪她去了郊外。没有南国雨丝的滋润,油纸伞早已开裂,她点燃那把伞,火焰升腾。小静泪飞如雨,唱了起来,歌很忧伤,小静唱得却很响亮。歌罢,小静问阳阳:“想知道为什么吗?”阳阳心疼地抱住她:“不,永远不!”
脸上有些潮湿,小静抬头望天,太阳出来了!她说:“我的爱情我做主,现在去民政局,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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