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记忆是永远也抹不去的,就像奶奶家的土灶。现在想来,那段时光是一种难得充实的幸福。
从我记事起,土灶就已经在那里了。试想,在一间乡下的老屋里,土墙土瓦,低矮破落,有一个灶头在这里落户。那是个有着斜缝、石灰推落的灶头,它仅仅是由红砖的堆积再略微修饰一番罢了。
虽然,这是陋灶,但也凝成了温存的永恒。在老屋住的不多,我也就在刚刚牙牙学语的时候在那里呆了些时候,感受着岁月皑皑,时光流转,同时也在存诗画、盈酒茶的水乡人家享受而今难觅的幸福充实。
灶台肩负着一家人的吃饭问题,所以每当夕日西下,便可见到只有在诗人作家笔下才能一睹为快的情景——落日溶溶照陋屋,炊烟袅袅绕灶台。然后一家人便在一阵寒暄之后,围坐在八仙桌上,共享农家小菜。也只有在这时,白炽灯照耀的灶台显得格外“楚楚动人”。不论寒来暑去,不管风霜雨雪,日落又升,不论多少个寒暑怎样更替,灶台依旧伫立厨间。
当狂风憾老屋时,我端坐在火堆前,冲着火光呈递火扑扑的小手,当秋高气爽,金风拂面至时,我把早已准备好的红薯埋在燃烧着热情的秸秆下,不过多久,便已难耐扑鼻香,强忍着灼热的温度将其探入口中。灶台以它特有的朴实诠释了他温存的一面,它像一位父亲,用最简单的方式阐释了父爱。
随着时代的变迁,家人也早已从曾经的那座低矮的老屋搬出。如今,他依旧坚守在某个乡村小屋,但却不是“人去灶空。”它依旧在为这个屋子的主人奉献着热情。置身在冷清偏僻的老屋内,却能得一灶相伴,享受恬淡清新的田园生活,这真是身居陋室的一大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