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家乡农村,不知是谁最先品尝了螺蛳的鲜美味道,这几年有不少人捞螺蛳吃。
后来有些颇有经济头脑的人把加工后的螺蛳拿到市场去卖,还发财致富了呢。
看到这些,我有了一个想法:我们班图书角的书都是大家你一本、我一本凑起来的,报纸订的也不多,看着活动课时大家你争我抢的场面,我这个中队长心里真不是滋味。
我们能不能利用节假日也去搞一点收入呢?我把这个想法在中队会上一说,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响应。
说干就干。第二天是双休日,同学们拿着竹子编的东西到河里扒螺蛳,没几下,就弄到一大把。可惜我没有这种工具,同学们嘻嘻哈哈地都说下去摸螺蛳也挺有味道。我高兴极了,挽起裤腿也下了水。我把身子紧贴着岩石砌成的河埠头,用手抓住岸坎,另一只手伸进洞里,忽然触到一个又圆又扁的软东西,那东西还弯弯曲曲的,我心里一惊,听大人说水里有水蛇,我尖叫一声,手好像触电般地缩回来,身子好像筛米一样颤抖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有……蛇。”听我这么一喊,大家都吃惊地停了下来。这时,我旁边一个同伴大笑起来:“那个‘水蛇’是我的手指头。”在场的同学都笑得前俯后仰,我惭愧地低下了头。
就这样我们摸了两个多小时,上岸后,大家把螺蛳倒进桶里。
呀,这么多,两只桶都快满了!我们把螺蛳抬到我家,用清水泡在水池里。妈妈说:“这样多换几次水,螺蛳就会把脏东西吐干净,那样比较卫生。”等啊,等啊,终于等到妈妈把螺蛳炒好了。
正好逢五是集日,因为摸螺蛳时我表现不够好,我决定去干这件谁也不愿干的事——卖螺蛳。
我从家里拿了个大杯子和一个书包,就和同学们一起推着小车上集了。来到集上,将东西摆好,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我怎么也不能像那些叔叔阿姨那样大声吆喝。再加上有些人还说:“谁家的孩子,不好好念书,出来做买卖,钻钱眼里了。”我们听了,既没法解释,心里又难受。就在这时候,我们班的沈伟同学走过来,装模作样地问我螺蛳怎么卖,我告诉他五角钱一杯。于是他掏出五角钱买了一杯。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我们卖得便宜,沈伟走后,竟陆陆续续有好多人来买,尽管他们投来的目光中有那么多疑问,我才不管呢。不一会儿,螺蛳卖完了,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再看两边那些叔叔、阿姨,都在对我们怒目而视。我心里一惊。这时沈伟又过来贴在我耳边说:“我们卖便宜了,他们都卖两元钱一斤呢。”我们抢生意,他们当然不高兴。都怪我没事先打听一下,这样少卖好多钱呢!回到家,我把书包里的钱倒出来,大家一数,一共二十三元五角。我们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用劳动挣来的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
有了第一次经验,第二次去卖时,我们组织了几个能说会道的同学做宣传,告诉大人们:我们不是贪钱,而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能力,更为了减轻家长和学校的负担。这一来,一些本来不打算买的人也纷纷掏出钱来,就这样,每逢假日我们都去捞螺蛳卖。半年下来,我们一共卖了一百七十六元三角二分钱,除了为图书角增添了一些图书,还为每个小队订了一份《作文报》,要知道这是同学们最喜欢的报纸了。
从此,大家再也不用为先看新来的《作文报》争得面红耳赤了。
当学校得知了我们的活动后,校长在全校师生大会上表扬了我们。作为这次活动策划者的我感到非常自豪,因此我为这次活动起了个颇有军事味道的名字——螺蛳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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