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蛇的岁月

提起蛇，大城市的孩子就会闻之色变，望而生畏，因为它的代名词是邪恶、凶残。蛇喜欢在向阳阴凉的杂草丛中活动。

我妈妈就小时候就生活在大山里，对于每天见到蛇那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从小与蛇接触，也就有了许多许多关于蛇的趣事。月朗星稀的晚上，妈妈经常会讲起她小时候有关蛇的故事。

那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人们生活虽然贫困，但人们没有捕蛇的意识。蛇幸福地繁衍生息，以至于成群结队地出没。妈妈生活的山乡，山上山下，房前屋后都是密密匝匝的树木，这些地方成了蛇经常光顾的地方。夏初，只要你稍留心，就会在房子周围的树枝上发现一条条长长的薄如蝉翼的白色蛇蜕，猛一看怪吓人的。这以后你就得警惕蛇的频繁活动了。妈妈说她一次去挑水，走的飞快竟从胳膊粗的大蛇身上跨过去，吓得她差点掉了水桶，头发都竖了起来。而有时蛇还会从外墙爬上窗棂，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屋子里。一次她就在大柜下发现一条正在吞咽老鼠的菜花蛇。看来蛇真善解人意，上门入户灭鼠来了！因此大人会对小孩子说：“蛇不但是益虫，还是神虫，家里有了蛇人才感觉到凉爽呢！”妈妈说得津津有味，而我却在想：要是蛇爬到床上岂不吓死人吗？

妈妈有个邻村伙伴叫春霞。一次伙伴邀妈妈去她家果园吃沙果。妈妈第一次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那一亩见方的园子里，许多树上都爬满了蛇，长的、短的、粗的、细的……此时正是春末夏初，蛇从洞中爬出来活动了。只见它们有的交头接耳地“聊天”，有的三三两两地匍匐在果园的石上悠闲地晒太阳，在阳光的映照下，蛇鳞闪闪发光，咄咄逼人。妈妈见状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妄动，而伙伴却利索地绕过蛇，上树摘了两兜又大又青的沙果，安然无恙地退回来给她吃。她说只要不惊动蛇，不伤害蛇。蛇是不会伤人的。这真是一幅“人蛇共处”的和谐画面啊！

妈妈说那年月蛇太多了，胆大的孩子还敢与蛇“耍”呢！当时他们上学无大路可走，只好沿溪边小路走去。有的同伴们一不小心就会从蛇身上或身边跨过去，一回头只见那蛇吐着长信子、眼中放着幽光……虽然感到后怕却有惊无险。

如今，自然界那么多的蛇到哪里去了？恐怕是有的被人装进了笼子，有的被饭店盛入盘子……蛇的命运让人同情。我们多怀念多蛇的岁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