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输惨喽!”深夜11点多,姨妈跨进家门就大声“报告”起来,“明天我一定要赢回来”,她咬牙切齿地说。
我的姨妈酷爱打麻将。这个假期,她几乎天天都泡在麻将堆里。她打牌很讲究,左手摸牌,右手出牌,眼睛只盯着三地儿:自己的牌,桌上打出的牌以及自己钱包里的钱。她几乎每天都是不到深夜不罢休。唉,真是个麻将精!
一天下午,我被姨妈叫去看她打麻将,顺便帮忙看着钱。我去了,去了那个人多气闷噪音震天的麻将馆。
他们开战了。我看姨妈还是那套规矩:左手摸牌,右手出牌,井井有条,一点也不慌。很快,他们都进入了状态。“好哇,六条,正好,我碰。”“呀,五筒,碰。”“唉,你们怎么不给我点东西碰啊?!”
我朝四周望了望,看见许多牌友要么是跷着二郎腿,要么就抖着脚,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有些人闭着眼睛,吸着烟,看样子特别享受;有个人正小口小口地喝着二锅头;还有些人正在愁眉苦脸地考虑着下一步该怎么打。我慢慢觉得,一个个麻将桌,就是一块块沼泽地;一个个麻将子儿就是一丛丛缠人的芦苇,将靠近它的人拖住,让他陷入,越陷越深,最终无法自拔。
“嘿哟,赢喽!来,来,来,给钱,给钱。呃,我算算。你给15元,你给25元,你呢,给5元。快,拿钱来呀!”姨妈的大嗓门把我从思考的大海中拖回现实。随即,她把45元塞进了我拿着的皮包里。然后,又回过头去,开始了新的一盘。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觉得有些困倦了,便央求姨妈带我回家。但她拒绝了我,还苦口婆心地要我坚持,看着她赢钱。
就这样,又熬到了深夜,他们才罢了工。回到家,已经快12点了。我生气地对姨妈说:“我再也不跟你去玩了。你应该少打牌,你已经陷得不浅了!”“没关系了,我今天可是赚了800块呢!”她根本听不进我的话。
于是,到现在,姨妈仍然陷在麻将堆里,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