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到了,我兴奋地跑去已经退休的舅舅家,一到舅舅家门口,我见到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士。他瘦瘦的,一身西装套在身上,看上去也挺有气质的。他戴一副眼镜,那一副黑色边框的眼镜告诉我,这个男人必定与众不同。我妈告诉我这是我的舅舅,我挺惊喜的,脸上露出了纯真的笑容,欣然叫了声“舅舅”。舅舅马上有了回应,满脸笑容,用他那双大手抚摸了一下我,这只大手让我感受到了不同于父亲的温暖。
我们渐渐熟悉了,我也渐渐长大了。舅舅很早的时候在乡政府农技站工作,但这份工作与舅舅所擅长的书法完全不搭边,也许是这个原因,舅舅便转行调到了县文化馆,书法便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爱书法,练习书法占据着他生活的大部分时间。
记得有一个星期天,我去舅舅家做客,是舅妈开的门,问起舅舅,舅妈有些无奈但又带着一种自豪说:“他啊,在书房里创作作品!”于是,我直奔他书房。我这一上楼可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影响到舅舅,无论我发出什么怪声,他都像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一样沉浸在书法中,根本没发现我的存在。那是夏天,无风的午后特别热,我看到舅舅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地聚合在一起,逐渐形成了一颗豆大的汗珠,即将落下,这时舅舅的左手从额头上轻轻滑过,一串汗珠便洒在了地上,他却浑然不顾,眼睛丝毫没有离开过书桌上的那张宣纸。他把毛笔尖竖起,手有些微微颤动,若有所思,意欲下笔。转瞬间,他挥起了毛笔在宣纸上肆意地翻转,抑扬顿挫,一个“惊”字便呈现在我眼前,这可谓是将书法艺术发挥得淋漓尽致啊!这时,舅舅放下了毛笔,回过头来看了看,才发觉我来了,他拍拍我的肩膀,带着微笑说:“下楼去吧。”
要说我舅舅,他喝酒也算有能耐,能和我爸干上的,在我们一家子里也就只能是他了。他俩一碰上酒杯可就来劲了,先来个二瓶啤酒聊聊家常,接着又来个一瓶红酒谈谈工作事业上的事儿,最后再来个一瓶泰山谈谈未来的发展。接着,两人都不省人事了。到了第二天,他们照样乐呵呵,也许他们就爱这么干。若是在喝酒作乐的过程中,有什么电话打给舅舅,说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处理,或是工作上的需要,那他俩一定会约定改天再喝个痛快。毕竟工作耽误不得。
舅舅总是那么的和蔼可亲,那么的与众不同。他拿起那酒杯,就能欲醉欲仙;他持起那毛笔,就能超脱万物;他裱起那字画,就能专注一夜,这可真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