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那只印有猫咪图案的粉色小信箱,里面仅有一封信,信封是浅浅的绿。
我迫不及待地取出它,一股沁人的香气促使我把它放在鼻尖下。我猜,这支信封里一定装满了浅绿色的味道——那是我最爱的薰衣草香味。
粗略地看了下,觉得十分纳闷,这封信没有贴邮票,就连收信人和地址也是这么奇特——上面赫然用正楷写着几个大字:收信人永远;地址感觉。
我不禁笑了起来:“这个咿,搞什么鬼?你的字迹,我再熟悉不过了。”
拆开白得发腻的信纸,首先跳入我眼帘的竟是这样一句话:“女鬼,我走了,勿念!”
我几乎尖叫着跳起来:“什么?你走了?那个伴随我十几年的你,走了?”
再往下看,我不由得感到头晕目眩:“女鬼,我去上海念艺校了,哪儿的人说,愿意接受残疾人。四年之后给你一个surprise。”
信封随着我手指的抖动而微微地颤抖起来,从而滑下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那是我和你的第一张合照,也是唯一的一张合照。
思绪的闸门彻底瓦解。
脑海中不断涌入关于你的画面。
仿佛又回到那个时刻,时空让我再次体验那刻骨铭心的疼痛。
你躺在市中心医院的病床上,双腿打着石膏。你微笑着对我说没事,不疼的。可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唇上的牙印,就是撒谎的证据。
双腿粉碎性骨折,居然还笑着说不痛。
你怎么这么傻!
为了救我,双腿被卷在了车轮之下
我伏在你床边,不敢再去回忆那灵魂荡漾的一幕。这份情,我一辈子也偿还不了了。
还记得你说的:
女鬼我很爱你,就像你爱我那样爱你
一阵阵刺骨的心寒把我拉回现实。
我知道自己该如何作出决定了。
第二天,我手握着到上海的车票,早早地在车站等候。
我在依稀间看到你的笑容。
你坐在轮椅上,向我缓缓而来、
冲我很好看地笑着
原谅我没来得及告诉你:
爱,是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