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晚上晨汐感冒发烧去医务室打吊瓶,外出写生她不能去,对她来说是一个遗憾。
七点,汽车就要出发。到点的时候刘年还赶在医务室到校门的路上,他给晨汐送早餐看她能不能一起去,医生说她不方便外出吹风。
刘年,记得画一幅给我。晨汐咧着嘴角带着不能去的遗憾命令似的的对刘年说。
好,我走了,你把早餐吃了吧。刘年匆匆撂下这句话跑出医务室。
出发。汽车穿过林子奔驰在田野间。呐喊、歌唱、欢呼,大伙都很高兴。刘年在车尾吹着风,从车窗吹进的风吹拂他的头发突显出脸,他保持着在人群中的沉默听着歌极目远眺,旁若无人。七月的野外遍地的落叶,一些树木的枝头还悬着熟透了摇摇欲坠的果实,松鼠望了望便调皮地跳上去,当他爬上枝头的时候却扑了空,果儿已经啪啦一声掉在落叶中。
他们来到了一片枫树林,背着画板跑上山去似乎所有人都疯了,太美了!整一片红红的枫树林,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画面如今突现眼前。在一座座都是光秃秃树枝的山中间唯独留着这片红色,像黑夜中燃烧着的火焰,点缀山林田野和这个季节。
他们来到林子对面山顶的一片空地,展开画夹开始忙碌,所有的人都投入作画中。
刘年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把画做完,他把红叶的一座山置于右边的位置,近处可以看到细致如雕刻的枫叶、树条、精致的鸟儿,爬在树上的松鼠,渐往远处渐渐地的朦胧,左边是梯田,田间是一头黑色的水牛抬头眺望,像是在看着他们作画;还有一个人,坐在田埂上仰望,像是在等待,又像在思索,这正是其中的点睛之笔,整幅画协调有层次感视觉极好,充满想象。
他提起笔揣测着其中不足的地方,确定完后他开始收拾画具。几个同学也画完互相交换着看,有人在叫着去打水喝,林巧拿着空空的水瓶走过来:刘年,你去打水吗?帮我打一瓶吧?刘年拿着两只水瓶跟他们下山打水。他们在山脚发现了一口山泉,泉水清澈沿着一叶窄长凹形的草淌下。他们拽着水瓶回到山上,喝着甜甜的山泉所有人都露出了笑脸。林巧微笑地接过刘年的水瓶说谢谢,他发现他的画板上他的画不在了,上面是林巧的画。
刘年,你的画很好,我们交换留着纪念吧,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吝啬的。林巧笑着告诉他。
不行,我要……反正这次不行,下次再送给你吧。他想起画已经说好了要拿回去送给晨汐的。他过去想把画取回来。
不是吧?刘年,原来你这么抠啊!人家欣赏你的画留着纪念都不肯。几个女生围了过来。
不是,我……他不知道怎么跟这些女生解释。被迫放弃了拿回来的想法。
收拾完画具大伙叽叽喳喳从山路上下来,刘年画夹里装的却是林巧的画。
夕阳的余晖从山顶上投射下来,照在下山人群的后背,影子拉得很长。坐上汽车怀揣着对这一片山林的留恋赶在回去的路上。那片枫树林在夕阳染红得壮丽。
同学在教室互相炫耀着他们的收获,晨汐吊了两天的吊瓶多半是还没有完全苏醒,只能在观赏同学的画中想象那片红枫林,对她来说,那只是一个传说。在某个女生那里她看见曾经熟悉的的笔迹,娴熟优美的过渡色和幻觉。刘年在教室的角落埋头在小说深处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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