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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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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

茶馆里,一个长发男子在台上挥舞着扇子,穿着黑色大袍,巨大的袖子半遮住脸,嘴角微微的上翘。有一白发老人激情澎湃地讲着历史史实。我在台下暗自感到可惜,那个老头不是糟蹋了如此绝美的演出?

忍不住,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夺下老人手中的木板,往桌上猛地一拍,道:“下面,由我来为大家讲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长发男子依然微笑着跳着他的舞,我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台下的观众,抬手又是猛地一拍,“在古代那个封建社会,女子都像狗一样贱,身份低微,男孩却被家人如神仙一样侍奉。然而却有这么一个男人连狗都比不上,猪狗不如。奇怪的是那男子的容貌连女人都会感到惭愧,他的家人为何如此对他?”

“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

长发男子一个转身,扇子“啪”的一声,展开,又唱出了这句话。台下的听客被我勾起了好奇心,我挑了挑眉毛,继续说下去:“那男子叫翟,出生于书香门第。一日,他前去父亲的学院,发现一如自己一样有雪白肌肤的男子正在角落看着他,脸也不自觉的红起来。后来,父亲对翟说,那人叫亵,家里穷得哟,简直没法想象。

“于是翟便常跑去亵家,送粮,送银,到最后——送人!亵说,你天天跑来,累不累?翟却说只要他能天天看着亵,一点儿一不会累。每天都像沐浴在春光里一样温暖。”

台下发出一阵唏嘘声,不少人也已经离开。因为他们发现这是一段不正常的爱情。没有人能够接受,他们的眼里只有嫌弃。

“国色天香,任由纠缠,哪怕人生短。”

长发男子两眼睁大,瞪着我,声音开始颤抖。

“直到某一天,他们的事情终于被翟的父母发现,当时的翟吓得面如土色,他的父亲揪住翟的头发,把他往家里拖,随手抄起木椅往他身上砸。又拿起木棍狠狠地打在翟的身上。一直到——他被活活的打死。死前翟还对他的父亲喊,亵会陪着我死,就算死,我们也会在一起。封建的社会那会允许这?翟是笑着离开的。短暂的生命却因他的美好而无憾。

“第二天,人们又在河边发现被水泡得浮肿的亵的尸体。他去陪他了。两个生命是如此的短暂,只因为有了爱而毫无怨言。”

“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

男子唱完最后一句话,抛开手中的扇子,双手捂住脸,坐在地上,痛哭。

台下已空无一人,都是带着鄙夷的目光离开的。白发老头在台边,气愤的用手指着我,喝斥。

我回过头看向那男子,叹了一口气。

现在这个社会依然封建,嘲笑、讽刺、指责、辱骂,他们哪有生存的余地?

我走过去,张开双臂,轻轻地——拥住他。

一群需要理解的人。

“生生世世,海枯石烂,拱手江山,只为,讨你欢。”

他们的世界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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