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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童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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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在我的记忆中总是和五月大片温暖的阳光和洁白的桅子花联系在一起的。那时的我,还是个安静的小女孩,喜欢独自在院中折纸飞机或是画画。

我总是画一座很大很大的房子,再画出爸爸妈妈和外婆一起牵头着我的手的快乐模样。我乐此不疲地画了一张又一张,把这个家庭描绘得幸福而美满。而这时外婆总是坐在一旁眯着眼睛看我,那种安详的神情总是让我觉得心安。有时会有一群鸡鸭冲进院里觅食,我吓得躲进外婆的怀里,外婆总是用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一遍遍抚摸我的头,那种温暖我至今记忆犹新。初夏的傍晚,外婆会在院子里铺一张席子,抱着我给我讲故事,她反复讲那些妖婧啊,白娘子啊,菩萨啊,这样故事没有开头,亦没有结尾。我总是在外婆轻轻的吴侬细语中睡去,那般安宁和美好。

初夏的时候,桅子花热热闹闹地开放着,外婆喜欢别一两朵到我头上。那种清香一直贯穿了整个夏天,抑或是整个童年。

只是,时光终究会把我们带走,一点一点拉长与过去的距离。有一天,我发现我长大了,亲情不再能减轻我的压力,也不再能轻易地让我沉浸在幸福之中。我对跳方格,折纸飞机,画画再也提不起兴趣,那些昂贵的芭比身上早已落满了灰尘。我看到童年离我越来越远的背景——它曾代表着我单纯的幸福。

终于明白,那样洁白的栀子花,只会在那样美好的夏天盛开。它们曾轰轰烈烈地开放在我的童年之中,但我现在弄丢了它们,只剩一些模糊的亮影,留在记忆之中。

外婆那轻轻讲故事的语调,曾经盘旋在我整个童年的天空之上,但现在我早已不耐烦听她的叨叨絮絮,相对而坐时,竟会有令人尴尬的空白和沉默。

光阴的故事就这样发黄,这是不可避免的成长。我眼睁睁地看着童年离我越来越远的距离,无能为力。但谁也无法驻足不前,就像曾经有个老掉牙的故事说,乌龟和兔子赛跑,结果兔子睡觉了,乌龟赢得了比赛。老师啊,家长啊,书本啊,林林总总一直在教导我不能像兔子那样躺在过去的日子上睡大觉。这个叫做时光的老人,更是不停地催促我收拾好行囊,走向远方,走向未来。

回到童年,不过是一种痴人说梦的奢望罢了。

那些童年的伙伴,有些已经形同陌路,有些成为现在学习的竞争对手。唯一相同的是那份纯真早已不再。有时我在数学试卷上飞快地写下ABCD,摇头晃脑地背英语课文,近乎本能地进行受力分析时,我都觉得我已经老了,那么快,而且不留余地。

我时常想起彼得•潘,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他可以留住所有他想要的记忆,而我却要长大。我无法留住童年,只能看着它渐渐走远。这些距离,仿佛隔了几个光年。

终于知道王菲为什么这么深情地唱《流年》了。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尤其是听到“留不住,算不出的流年”一句时,几乎掉下眼泪。为物是人非的匆匆,也为稍纵即逝的流年。

也许,成长就是一场微痛的蜕变,谁也不能幸免。

化用余光中《乡愁》中的一个诗句作为最后的结尾吧——时光就像是一条无尽延伸的小路,我在这头,童年在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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