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年过去了。
绝大多数人隐没在历史的风尘中,度过他们平凡却幸福的一生。或许极少部分人能艰难的登上时代的尖端,带给我们流星般耀眼的一瞬。然而——在1967年10月9日之后,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出现一位像我们今天要提及的英雄一样的,能够散发永恒光芒的恒星。年轻的伟大的切'格瓦拉,那个无处不在的头戴五星贝蕾帽的消瘦美男子,早已悄无声息地占据了所有人脑海里,有关英雄的一切定义。
切才25岁时,就意识到自己非凡使命的存在。在游历了南美大陆并深切的体会到拉丁美洲人民的贫穷与苦难之后,他开始逐步形成国际共产主义思想。在他的日记中写道:“……我已不再是我……”英雄的存在从来不止是为个人的目标而奋斗,有史以来配称英雄的人们,都是把自己全部的生命和热血,倾注在为全人类的幸福而斗争的战役里。他们用自己卓绝的胆识和远见,领导饱受压迫的人民去挑战世界的不公平,索取本该归于众生的权利。切的前辈阿塞'马蒂这样做了,圣'马丁和波利瓦尔也这样做了。或许切的功绩远不如前者,他尚未真正意义上接手南美的任何一个国家,没有成为哪个国家的元首,更没有实现他所想要的民主。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他超越了之前所有的民族解放者,因为切为理想作了一次崭新的诠释,他解放的不仅是肉体,更是让我们的灵魂得到解脱。
当年他和卡斯特罗一起打天下的时候,他们只有81人,正式开始革命时,已经减少到12人。专制的巴蒂斯塔政府,就这样在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被由12个人发展起来的起义队伍推翻。古巴新政府的建立是他一生中最值得称道的革命政绩。至今我仿佛还能一闭眼就看见切在圣克拉拉市挥戈激战的身影。在古巴那些年他过得很好,高官、厚禄,并亲自见证着一个民主的社会主义国家的诞生。一个平民由起义者做到统治阶级,本应该要学会妥协的。切应该学会享受,应该学会使用特权,如果他肯在自己执著的乌托邦式理想上作出一小点让步,那么他也许能成为第二个卡斯特罗,成为又一个英明的政治家。
但是他注定只能成为征人。他开始书写历史的时候也无可挽回地卷入历史的悲剧。他不能安于现状,对于更崇高理想更广阔自由的追求迫使他回到那些等待救赎的地方去。只有逃离是最适合他的旅行。他像是堂吉柯德式的自由骑士,毅然撕毁与美好现实签订的协议书,重返恶劣的发作着哮喘病的大地上去。然而我想不论对于他个人来说,还是站在历史的高度,切的选择都是绝对正确的,他选择离去却从未远走。
自古以来人们追求的最完美所在无非个人理想的完成与众生自由的实现。将前者做得好的如拿破仑,达'芬奇,牛顿之列:在各个领域诸有建树并且为相当部分人带来希望,成为某种意义上的路标的人们。而后者我能举出陈胜、斯巴达克等古代例子,马丁'路德'金等现代的榜样。不过我个人认为,真正把二者结合,做到自身融入众生又把众生肩负于自身的,格瓦拉是至善至美者。我们清晰的感触到切对我们不仅有政治层面的影响,他早就渗透到音乐、文学、宗教、体育甚至生活的方方面面。我们看到罢工游行的人群高举他的巨幅肖像,我们看到足球队把他当作标志,还可以看到摇滚青年穿着印着切的文化衫,咖啡杯上也有他的剪影。我想切不愧被称为人类社会里最完美的人,他是一首没有标题和结尾的诗,是一曲没有旋律和节奏的歌。他为这个世界灌注了一种全新的概念,“为了最后的胜利。”
我们铭记英雄不为成为英雄,只是在远征的路上有先行者的激励我们会走得更加从容。我知道现在的青年总是吝惜你们的掌声,但如果有人呼吁为切'格瓦拉喝彩,用这微不足道的方式缅怀他及他为我们遗留下的精神,那么即使把手拍得生疼也不为过。
所有怀揣理想与自由的人们,请向我们的长官切'格瓦拉少校深鞠一躬,愿他坚毅的目光穿透41年的尘嚣与黑暗,刺破拂晓掀起一页明亮的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