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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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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思索着要写什么东西,于是干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把艾青、何其芳、冰心的诗,综合写成了一篇散文。我于是非常天真地拿给爸爸看过之后,他一头雾水地问我:“What’sthis?”再于是,我异常失落地坐在了窗户前,看着外面那被染黑的幕布中几点光的颜色。

耳边传来二楼某妈妈对某儿子的说话声:“羞羞脸,不要脸,光着屁屁还敢出来照镜子!”小孩似乎被逗乐了,“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眼中的灯光一家一家地黯淡下来,只是一户耀眼得出奇。那阳台上站着男主人,拿着手机,不知在说什么,仔细一听,似乎是些政治性言语:“这是中国领导人决定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你能有一席之地,也轮不上你做决定……”天,咱院子里咋冒出了这么位政要人物!

一只小虫不适宜地跳了出来,我顿生杀心,操起一本书,准备大开杀戒,却未料小虫猛地一跳,跃到了我肩上:“啊——”想必我的尖叫,也为这个夜晚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再看窗外,那男主人家已关上了灯,倒是隔壁的窗户“啪”得一声亮了起来,窗帘里闪过一道黑影,伴随着韩剧配音员的独特口音,又“啪”得一声,暗了下去。唉,又是一个为韩剧哭得天昏地暗,熬夜到天亮,然后张着大嘴巴,挂着两个熊猫袋上学的哈韩一族。

已是21:59,小区外的大马路上依然熙熙攘攘,不时听见几声刺耳的长鸣和大卡车零件的碰撞声,还有那保质期不到三年的电动车发出的铿锵有力的呐喊。突然发现他们似乎已经成为了这黑夜里唯一的声音,突然发现他们似乎正尽全力为这个夜晚谱写新的乐章。

不知不觉,自己的视野里似乎已经抛弃了楼旁工地里的灯明,“咚咚咚”的敲打声棱角分明,握起斜靠在桌子上的笔,无聊地在一张白得发亮的纸上肆意涂鸦,笔尖“刷刷”而过,纸张不时随风而起,似乎在向我抗议。我只是依旧撑着脑袋画着,不小心,把纸刺破了一个洞,顿时,窗外刮进几股冷风,好像是在为白纸打抱不平。

我执意不理,只是抬头看着纤纤的月,点点的星,刺耳的玻璃声,划破了小院的寂静,把天撕破了个口子,雨落下来了。窗外,马路上,工地里,所有声音在刹那之间,都消失了。淅淅沥沥,仿佛在哭诉天的不公平,为什么让他们此刻才降临。

只有两三秒之后的停歇,街上传来了“下雨啦,下雨啦”的尖叫,混着树叶的“莎拉,莎拉”,还有城市里的繁弦急管……

原以为夜是寂静的,静到一滴雨珠或是一片树叶的滑落都听得见;却未料到,夜竟然也是如此喧闹。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谁会去想……”耳边响起的歌声也许真的不适合城市的夜晚,不知那些作词者是否了解,城市的夜晚,永远不会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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