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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走了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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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已过,温暖犹在。冬已临近,春,其实从未离开。

母亲说:“已经是冬天了,怎么还穿这么少?快点!快点,把这毛衣穿上!”木木本想潇洒转身,笑着说:“要风度就不要温度。”却打了一个哆嗦。于是在母亲的威逼下穿上了厚重毛衣。

重庆的天气变化的极快,不等穿几天毛衣,街上已经有人穿上了防寒服。“娇气。”木木撇了撇嘴。“那你就穿单衣出去试试!”母亲一语中的,木木哑口无言。

木木最喜欢的历史教授王立群曾说过:“一个人要能,第一自己要能,二是别人要说你能……”木木正是那种总认为自己能,却没人承认的人。木木有过敏性慢性鼻炎,到底是慢性还是过敏性的,木木自己也弄不清了。不愿去充满消毒药水味的医院检查,只好一天三碗地灌中药,苦得木木不想说话。木木从小身体弱,频繁感冒又落下陈寒,就更怕冷了。

晚上裹在被子里,木木说那是最幸福的日子,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最终成为一个“棉花包子”。她拍拍松软的被子,深呼吸,然后紧紧的抱住棉被,一脸享受。有时母亲在场,半是溺爱半是关心地说:“快睡,不早了。”木木这才放弃折腾。在梦里,木木好像拥住整个世界的柔软,舒服得无以言喻,她想自己一定露出了最甜的笑容。

有时半夜醒来,木木知道——当她将自己完全塞进“棉花包子”后,总是有母亲一次又一次的将她鼻子解救出来,握握她冰冷的脚,搭上一床薄毯,再打开早先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然后才带上门离开。窗外的风飘进来柔柔地不敢影响了那个看似沉睡的孩子,轻轻吹拂,新鲜空气源源不断送入房间,一阵清新。于是那孩子堵得厉害的鼻子慢慢也通了。

清晨,木木总是在母亲的轻拍声中醒来。然后一看时间,七点了,知道又快赶不及了却还是打不起精神。六点四十五,六点五十,六点五十五,六点五十八,木木的手机上整整设了4个闹钟,还开启了“懒人模式”,却从未将她叫起来过。只有等七点了,母亲强行将她拉起来,这才离开了心爱的被窝。

木木懒床那是有名的,一个“再睡一分钟”便可以拖出半小时来。就是去军训的时候,哨响后大家都赶紧起床了,她也舍不得离开,懒了几分钟才慢悠起来,结果总是没时间漱口洗脸,便去吃饭。“睡觉时间一秒钟也不能放弃!”木木说的理直气壮,满脸灿烂又有些调皮的笑,明媚得便如阳光。

出门上学,一打开家门便寒风扑面。木木执意不肯和上衣领,心想:我不怕冷,我从来不怕冷!却又如同说了谎话般地将头使劲往下低。沿着街道快步走,身边的汽车“呼啦……呼啦”的飞驰,下垂的短发也随之翻飞。要理理头发么?木木犹豫了很久才将手从衣袋里拿出来,理好头发又赶紧将手塞进衣袋,埋怨到:“清晨怎么这么多“奔驰”?”

终于走进教室,一阵热气扑面却又混着些细不可闻的脚臭。木木在庆幸自己不受冷风侵蚀的同时,又有些抱怨为什么鼻子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通了?笑着说与死党听,死党立马扑了过来:“木木!难道你自己脚不臭?”原来自己也是其中一者。

木木课间睡觉,把脑袋裹进臂弯,蜷缩着像只冬眠的熊。死党逗她,故意在她的耳边大叫:“已经春天了!还冬眠。”极尽讽刺却又格外善意。木木心头一暖,悄悄伏在课桌上笑了,好像真的感到了春天。却终究敌不过睡意,摆摆手,甩出一句“老”话:“再睡一分钟……”

窗外的黄桷树叶从未全部凋零,浅绿、深绿、黄色层层叠叠交映着。鸟儿仍在上面筑巢,叽叽喳喳地仿佛在说:“木木加油!木木加油!”于是木木从不相信冬天曾降临过。再冷的冬天,也会有温暖的风景,就像催化剂,加快春天到来的速率。

重庆的四季,并不如小学语文课本上所描写的那样明显,除了温度的变化,粗心的木木很少去体会过。母亲一天一天地撕着日历,在餐桌上永远不变的叮嘱木木气候变化,木木却很少记在心上。也许在她看来,春天从未离开过,春只是跑到了地球的另一边,却仍用余晖呵护着她。正如她贪睡时,铭记在心的那一份份幸福。

所以,当木木拿到这个题目时,一向天马行空的她春季已过,温暖犹在。冬已临近,春,其实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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