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这个值得敬佩而又值得同情的人,一个平常而又伟大的人。我们知道,他以坚忍的精神为人们留下了一部伟大的史书,亦或曰文学精品,连那不苟言笑的鲁迅先生都失了态,赞其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我们同情他,因为他遭受了一个人特别是男人的最大的耻辱;但我们也因此更加敬佩他,因为他似乎是超越了生死的,没有因为这点耻辱而改变个人的追求。而事实上,司马迁本人对那件事是有想法的。
我读《报任安书》时,应该是没有“多一字嫌多,少一字嫌少”的感觉,我的直接感觉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他将大量笔墨放在了解释“为什么他没有在遭受腐刑之后了结余生,而是苟且偷生”上。我喜欢读此文,因为它对我树立正确的生死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是有指导作用的,但用带有调侃的态度、超越的目光去研究此文时,我能知道司马迁是在意这件事的,而且是深以为耻的。
同时,他是怕别人嘲笑的,他生怕别人说“遭受如此刑罚,真乃奇耻大辱,还不如死了算了。”他想通过自己不断的重申来消除别人和他自己的想法一样的想法,从而减少外界对他的心理造成的压力,最终使他自己能够活得“心安理得”一些。一个人的这种心理,归根到底,就是一种虚荣心,即刻意掩盖自己的软弱之处,而使人理解自己,对自己产生好感,不揭或无法揭自己的伤疤。这种心理,人人都有,至少我自己是有一些体会的。
经常听到有一个男生对另一个男生说:“别老在女生面前显能,别老是装的跟绅士似的。”其实,凭心而论,哪个男生愿意在女生面前会显示出自己丑陋的一面?又有谁不会尽力显示自己谦谦君子的风度呢?出于本能,我们都会尽量展示自己某一方面的优点或特长,如幽默、健谈、稳健、见多识广,或大度、富于责任感、勇于担当等等。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出丑是最不明智的的。这种心理,无可厚菲,毕竟虚荣心并不完全等同于缺点。
因为有虚荣心,从一个侧面说明你对精神是有追求的。你看司马迁,他反复强调,就是为了自己的生存的尊严。如果他无耻,又怎会竭力为自己辩护呢?但这种心理,其实是没有必要的,因为这有时只能体现心理的脆弱,无法直面逆境罢了。在这里司马迁的逆境并不是受了腐刑,而是如何面对腐刑。
试问,在我们未学《报任安书》、《太史公自序》时,有谁责怪过司马迁“苟且偷生”?谁不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他作出了足以让人忘记他受腐刑的事——写出了《史记》!但看到《报任安书》、《太史公自序》后,我们就能都又感到了他的脆弱。所以想堵住别人的嘴,最好的办法便是做出最大的壮举,让别人自然而然的忘却,甚至转而佩服,而不是刻意地去解释。所以这种人人都会有的心理,也无可厚非。
有时放对地方的垃圾就是资源,放错地方的资源就等于垃圾!让自己活得有尊严的关键是放对自己的位置,做出令人瞩目的成就!奇谈怪论,一点感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