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我越欠越多,直至无法还清。那些苏醒的记忆,将我打倒,也让我清醒。——题记
两年前
客厅中灯火通明,只有无言的死寂。我木木地坐在沙发中,呆呆地望着那两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我的双腿已经酸麻无比,过了很久你终于说话了,却是对着母亲说的:“走吧,去睡吧。”说完拉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母亲走了,留下了不知过了多久才敢站起的我。我默默关了客厅中的灯,走向自己的卧室,脱鞋,躺下。疲倦挟着害怕向我袭来,我很快就睡着了。
我知道自己是不该睡着的,因为在小升初的竞争中我一败涂地,让你与母亲留着难堪,与亲戚朋友见面,带着失望和屈辱,为我张罗学校。我在那夜默默发誓: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们失望了。
一年前
“你要好好学习啊,坚持不下去了,就想想我两天上17节课。”“你两天上7节课?”“是17节课哦!”说完你带着淡淡的苦笑与深深的疲倦带上一堆教材离开了,留下我一人在客厅挣扎了许久。
我没有告诉你,我那天撒了谎,整个下午我并没有看书,而是看了一个下午的电视。我算好你回来的时间,提前用冰毛巾敷凉了滚烫的电视机,然后坐在一堆教材前等着你回来。
现在
每天期待着你与母亲去散步,然后可以利用你的手机去上网看小说和玩游戏。即使被你抓到也可以毫不迟疑地说是查资料,尽管你每次回来时都还会给我带一个热呼呼的老北京鸡肉卷。
此刻
此刻已经9:40了,你已睡了,因为你明天还要早早起来上班和为我烧早饭。深夜反而让我更加清醒,并不遥远的记忆一一苏醒。于是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我带着泪痕写下这些话。泪水潮湿了白纸,弄污了字迹,让我眼前一片模糊:这些记忆如此强悍,足以打倒这个欠你无数的少年……
父亲,再相信你的儿子一次,打倒他的这些记忆,也会让他再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