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明丽的初春,老师带我们去旅游。这天玩得真痛快。临返,小店有新上市的甘蔗出售。我买了一根,心想:嚼着清甜的甘蔗,回味着一天愉快的旅游生活一定别有一番情趣。
我扛着甘蔗,和同学们一起上了汽车。坐下后,我掏出小刀削甘蔗,不料,汽车猛地开动,手向前一倾,锋利的刀片深深地划进了我的手指。顿时,鲜血一个劲儿地往外涌,我生平从未见过这么严重的“流血事件”,一时间吓呆了,竟忘了把刺进手指的小刀拔出来。
“哎呀!”没等我回过神来,身旁的同学快速托住我的手,取出了刀片。老师、同学都闻声赶来,司机慌忙停了车,掏出一盒火柴,撕下一块火药皮,按在我的伤口上:“火药皮止血!”一个同学拿起我的小刀,毫不犹豫地在自己崭新的棉袄上“嚓”地划了一道,从裂缝中取出一团雪白的棉花。老师过来,一边替我包上,一边急促地说:“牛皮筋……扎住……止血。”从老师因焦急而断断续续的话里,同学们明白了她的意思。女同学赶紧拆小辫,也许是头发太浓密了绞得过紧,一时间竟拆不下来。离我最近的一位女同学,断然地狠命一扯,头发也被扯下来几根,痛得她直咧嘴,但她还是急忙把牛皮筋递了过来。老师刚刚帮我扎好,一块漂亮的手帕又落到了我手上,我回头一望,不禁脸红了。原来,她是一个前些天和我拌过嘴的同学。见我回头,她不好意思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司机把手帕绑在我手上说:“手指竖着,别动。我把车开慢些,免得你颠着痛。”“不!”我坚决地摇摇头,因为我知道,司机开车晚点了是要挨批评的。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的虚假。
不知为什么,望着老师和蔼的面容,同学们关切的目光,司机善意的微笑,又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我想说些什么,但却没有说。此刻我觉得,世界上有一种感情,并不是语言所能表达的,我竟哭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只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并不是手疼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