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谁说的,美人老了之后眼睛不会老,偶遇儿时一个一直看不真切的迟暮美人,原来,生活真的可以把一个女人,从那么梦幻的地方拉到人间,美人老了,连着眼神,连着气质。然后是父母的总结,女人有了资本不会用是傻,用的不对地方,是愚,用错了人,就是毁军之棋。
要努力,要独立,要勤奋,一遍遍的念叨。走在半路,爸爸似乎是说笑的说着,你从小上的补习班就比别人都多。恍然间,回想到这些年,我究竟是怎么过的。
女孩的娱乐不过就是洋娃娃,花裙子,幻想自己是公主。有些欣慰,自己被给予的东西,虽说不是最好最贵的,至少拿出去,也会引起一番羡艳。摆在柜台的最前方,有的孩子会停下来看着,然后被父母强行的拉走,然而每到生日,我会拥有那些孩子眼里的奢侈品,格子裙,金发,塑料的公主,会唱歌,会哭闹,没有温度。可是仍旧会在柜台前面停步,一辆四驱车,售价不过几十元,从未拥有。
我不是个会学习的孩子,一直肯定并且坚持这个观点。还记得是小学,大概二年级的样子,语文课上,画了一个动画里的女孩,老师气急,拿起那副还未成形的画,对着全班人说,这就是坏孩子干的事情,上课一定要听老师讲课,不许做小动作。然后自己面红耳赤,低下头,把自己藏到臂弯里,那一刻好像全世界都在嘲笑自己。那时候起,再也没在草稿本上随意画画。当然,除了美术兴趣班,对着苹果一遍遍临摹,然后一遍遍枯燥的上色。打过架,绿色的裙子全染上了污渍,回到家谎称跌倒,因为害怕被骂。我是好孩子,理应听话。
这些粗鲁的行为是不该出现的,虽然事实已经存在,并且我毫不后悔。和同学捉天牛,拿在手里吓女同学,自己窃喜,并且明白,其实那些因为害怕而躲到男生后面的女孩才是最聪明的,因为她曾经对着自己说,你拿了我的笔芯,态度骄傲如女王,一番委屈只能咽下,也曾目睹她捏死一只蚕宝宝,不动声色,区区小虫,恰时显示柔弱是一种武器。女人的软弱一向是因为男人的存在,她们于是在雨天可以有男生送回家,我只是趁着雨势尚小,跑回家然后洗个热水澡。爸妈不会接,曾经问过为什么,得到的回答是,你不也回来了。因为存在,何须合理?就像学琴,学了这么久,我到底有没有真的喜欢,到现在仍旧不知道,或许,是快乐过的吧。
补课补课,卷子卷子,就这样晃晃悠悠到了初中,好在是重点班,好在是重点学校。
这时候他出现,不可否认,他是始作俑者,我的现在抑或过去,他就像一个休止符,前篇和后续之中的过渡段。谢谢你出现,我会记得有个人,承担了我所有的任性,让我误以为跟着你,就可以得到整个世界。好歹,我依赖过,即使只是曾经。
初三是一段梦魇,现在想起来仍旧好笑,逃课或者骗人,进网吧或者其他。好像这些加起来就是一个坏孩子的标签,却没有考虑过,我究竟底线在哪里。很显然,我是软弱的,哀求和哭泣是主体,被一次次强硬的教育是副业。爸仍旧会提到那段时间,盖棺定论,叛逆,网瘾。网络给了我什么,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是更真实的自己,还是更厚的伪装。那时候只想有个地方可供栖息,没有那些烦恼,纯粹的快乐一次。然而,还是没有。
到现在,在网络里找到一些可以说实话的人,总还是畏畏缩缩,清楚自己的软弱与自卑,强烈的自卑总被误以为自负,不想给别人带来负担,却被误以为是自负的不愿搭理人。若即若离,有些东西已经变样,我说目送千帆,总归是逃避。
好好学习,别想太多,温顺听话,怎样都好,我没意见。如此便是天下太平。
却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如果时光倒转,那时候我还小,肆意嬉笑,在课堂上偷偷画画,也许可以有个明晰的答案。现在的自己却捧着被赐予的幸福,浑浑噩噩辜尽浮生,我究竟想说什么,我究竟想怎样,我是永远的胆小鬼,在别人青春的背后笑着说无所谓。
我爱上的是自己雕刻的爱情模样,我描绘的未来是一幅海市蜃楼,算了,又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