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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能抹掉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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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九几年的时候,家中穷得无米下锅,但值得庆幸的是全家还没被饿死掉,还有些红薯撑着,唯独跟米扯得上关系的是还有一碗剩饭。记得那时我好像很懂事极力想把那碗饭让给父母吃,但爸妈那肯,最后在他们可以说是逼、骂中吃下了那碗饭。那碗饭记得吃得很艰难,每下咽一次都好似一砣生铁从食道开端跌跌撞撞到终端,把我的食道刮得满是创伤,每一口都有被咽死之感,每嚼一次好似从饭粒中出来了一种黏合剂,黏得我下颌骨快不能活动了。我是硬生生地把饭吞了下去。之所以会描述吃这饭的感觉,是因为太深刻。就好像喉咙有一鱼刺不弄出来就不舒服。

后来啊,随着时间的推移,家里的生活相对以前好些了,虽食不加荤,衣不添彩,但有饭并且有菜吃了,菜主要吃的是南瓜,是自家种的,说也奇怪那时的南瓜特别之甜,我很是喜欢,每次吃饭我都会淘很多南瓜汤,淘得就像稀饭,所以红米饭的日子没有过过但南瓜汤的时代过足矣,那一时期被我称之为“南瓜时代”我也一直称自己的童年是“南瓜色”的童年。

再后来啊,碗里偶尔能见到几片肉了一直食南瓜的我,肉对我而言那可是绝美的佳肴了,所以每次南瓜和肉一起在碗里的时候,我都会先吃南瓜,甚至啃光饭,把肉一直放到最后一碗饭才慢慢品掉,极力想把肉在嘴里多停留一些时间,硬是嚼得不行了,才极不情愿的咽下去。每次快要吃到最后一碗饭的时候都是一次企盼,想快点把肚子填饱到最后一碗饭的时候就可以吃到肉了,可又不想吃得太快,因为不想那么快就把肉给灭掉,于是就以中速吃饭,慢慢地等待着最后一碗饭的到来,也就是肉的到来。一直都是这样。

现在要是有点什么肉或好点的菜都是留到最后一碗才慢慢品尝。这已成为了一个习惯,这个习惯,抹不掉,抠不走。

每次快要吃到最后一碗的时候都是一种企盼,好像希望就在那里。不对,希望在那田野的悬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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