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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妈妈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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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了一场雪,把世界装饰得一片洁白,院子里的那棵梨树上挂满雪,又像春天开花时一样美丽,洁白无瑕。我不由得想起春天里给妈妈戴梨花时的情景,那时戴着梨花的妈妈美极了。

想起妈妈,我又难过了起来。妈妈为了全家的生计,为了让我和弟弟上学,和爸爸一起外出打工,已经一年多没有回来了。每当弟弟在梦中叫妈妈时,我总是忍不住心酸。我拿出一本小册子,这上面记有妈妈的电话号码,这小册子原来雪白的纸已经发黄,但我对妈妈的思念却一天比一天强烈,我决定了,今天就给妈妈打个电话。

等把家里收拾干净后,我把小册子端正地放在桌上,我嘴里一边念着“1、3、5……”,一边一个字一个字地按电话键。按完数字,我禁不住地一阵激动,心跳也突然加快,简直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不一会儿,电话那边响起了音乐,我觉得这音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美妙、动听。

音乐响了一会儿,便从听筒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我吓了一跳,但隐隐约约听出了这是妈妈的声音。我的鼻子突然就酸起来了,我的妈妈老了喝?我记得妈妈以前是在戏班里唱戏的,她的声音十分美妙动听,就像是天使的嗓子,那声音仿佛来自天堂里美妙的音乐,有抚慰人心的效果。如今妈妈的声音竟有了苍老之感,我的心一阵难过,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了。

“喂,谁呀?”妈妈又问了一句。

“是我,我是小雪,妈!”我捏着嗓子,尽量不露出哭腔。

“是小雪呀,家里有事吗?”

“没事,我就想问问你工作顺利吗?”

“还行。你和弟弟呢?爷爷好不好?”

“他们都好。”

“那你呢?最近学习怎么样了?天气冷,记得要多穿点衣服。晚上弟弟睡觉时,你要看着点,不要让他蹬被子,免得着凉……”妈妈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已经泣不成声了,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妈妈就是这样,关注她的孩子比关注自己要多得多,仿佛我和弟弟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没事。”我捏着嗓子尽量正常地说话,但很显然,妈妈还是察觉到了,说:“你想妈了吧!妈过年就回来,好好地跟你和弟弟团聚……”听到这,我哭得更厉害了,去年我爸爸出了事,全家的重担都压在了妈妈身上,那瘦小的身子怎么承担得起家庭和生活的双重压力啊!

“好了,我挂了。”妈妈的声音似乎也有了哭腔,不过电话里的嘟嘟声,很快就把妈妈的声音敲打得如云一样飘散了。

我放下电话,“啪嗒”一滴眼泪掉了下来,打在桌上。我推开房门,不知何时雪又开始下了,看着梨树上的雪花,我仿佛看到了春天时的画面:梨树开满了花,一个小女孩笑着拿着一串梨花给妈妈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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