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终于到来了,只是短暂的解放,天空逐渐分明,而深蓝色夜的那一端是多么迷人,被无数的人所赞颂过伟大--那太阳,日渐沉下,留下在黑暗中如血的红云。太阳,我并不觉得它伟大,不是也有落下去的时候吗?有了点嘲笑之意,风也变得凉如水,难得有闲情欣赏这黄昏之景,是啊!挠人的夜就要到来了。
那仿佛包裹在雾中的暗红紫色,到底是不祥还是奇景,开始吞噬天空,是那种缥缈感,向着那残月的指引,四周渐暗,属于我的时刻,在短暂黄昏时的狂欢,但这时要回家了。躲在墙角更为阴暗的角落,将门轻轻一关,只有幽灵般的暗影,扯开一半的窗帘,透入冷如水的月光,但更多的还是黑暗中其它窗口的灯光,并不自然。我爬上窗边的桌子,没人知道,不会被训斥,静静坐下,支起一条腿,将头靠在膝盖上,另一条腿自然垂下,轻晃起来,为那黑色的歌声配以单调的独舞,背对着窗,看屋内被蒙上灰暗影子的一切,尽管那摇椅在黑暗中是一抹强烈的血红。
我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们似乎在相互凝望,我想什么它会知道?屋内朦胧模糊,身后的窗口透入光,我的影子在黑暗中稍突出,我开始打量它,它既让我感到熟悉又陌生,忽的发现了诡异,那影子似乎长了魔鬼似的两尖角,猛地一惊,却发现只是摇椅上突出的把手,暗笑,这是影子巧妙的重合吗?光与影的幻术,像个魔鬼,整个影似乎是塔顶上的兽形石雕,一个真实的自己!
忽然内心的不甘又袭来: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不该独自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来,这里令我厌恶,它活生生地阻断了我与过去的联系,还有那家乡,从小学毕业,两年没再见面的人们,我对自己说,这没什么好回忆的,自从去年听到唯一一个与我交情较深的人说了:“我家来了许多亲戚,所以不能去见你......”虽时值过年的气氛中,但我还是和以往一样,与严冬一样冰冷,我早忘了过年的感觉。我谁都比不上,你不必理我,对么?这句话我付出了痛苦的代价,将其刻入心里,有种被激怒的感觉,你更值得我将你彻底忘记!
戴上耳机听星座音乐,那音乐空灵,神秘莫测,是那演出落幕后的舞,拥舞在天际间的孤独之舞,幽绿盒子上的字,写着:静心聆听,那潜藏的生命力...此时仰望天空,只有孤独的几颗星,完全不是记忆中的。我等着下次回家乡的机会,当我再次踏在家乡的土地上时,我觉得这个城市是属于我的!现在的自己,孤独寂寞,满身伤痕,噢,习惯了,不用等着被抛弃,自己抛弃一切更好,又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