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苍茫而昏暗,没有一点蓝色,只有几缕愁云,那轮马上就要消耗殆尽的红日正亲吻着西山。天空中掠过一只孤鹰,缓缓飞过老猎人家。
孩子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看着暗夜织上天空,织上自家屋顶。不久,天全黑了,天空被黑暗接管,弯弯的月儿在愁云后惹隐惹现,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野风吹来,包含了草气、山风还有空气,不,还有腥味。它来了!还伴着野性的味道。
软软的脚掌,踩在软软的草坪上,寂静的可怕……
可能是心有灵犀。
老猎人从后房冲了出来。“咔嚓!”子弹上了膛。虽然有枪,但他不免心惊肉跳——它进来了,正走向孩子。
这是一只正值壮年的公狼,身性凶残,在幽幽的月光下那闪着青光的双眼更加犀利,仿佛能看穿世间万物。如两条长而黑暗的隧道,空洞又神密莫测;如寂静的河谷,深远而又不寒而栗。那一根根毛发像箭一般直竖着,尾巴垂下来,不时摇几下喉部发出阵阵低吼。
太大胆儿了,竟敢在月黑风高之时以不速之客的身份闯进同,全镇最有名的老猎人家中,真是“螳螂挡车,自不量力”。
虽说是老猎人但这时也不免有些紧张,因为狼正在逼近孩子。
老猎人瞄准,正谁备扣动扳机,一对白白胖胖的小手挡住了枪口。
那是他孙子的手。
他孙子从城里来,已有半年多了虽然很长时间了,但却十分单纯,单纯得不知危险。
孙子慢慢向狼走去。但是狼却没有任何攻击的前兆。
老猎人放下枪,但心却未放下,但时刻提防着狼有什么过激行为。
孙子与狼只有一尺了!狼的眼神已不是贪婪与诡异,而是亲切和慈祥。老人的神经越绷越紧,仿佛一触即断,手中的枪也开始瑟瑟发抖。
孙子碰到了狼,“大黑,是你吗?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是吧。”孙子摸着狼说。大黑是孙子养的一条大黑狗,两个月前死了,老猎人怕孙子伤心,说大黑去了荒野里。
孙子抚摸着狼的脑袋,狼也用它粗糙的舌头舔着孙子,孙子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狼用眼睛望了望老猎人的枪,分明流露也讽刺。
然后,狼飞奔回荒野,消失在黑暗中,一会儿一阵狼嚎响彻荒野……
啊!稚爱可以感化最顽抗的东西包括一颗贪婪的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