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十年,结束一段感情已足够;十年,重启一段尘缘已足够。十年盼回首,再回首时,却已物是人非,欲语泪先流。走在松软的泥土小道上,我心事重重地凝望着眼前这一幢破旧的小木屋。轻叹一声后,我推开了门。
有了些年代的门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一开下来,就有一些灰尘迎面而来,我用手扇了扇,环顾起四周。房子的格局还没变,小花圃还在,小躺椅还在,那我常做的门槛也还在,可是,外婆却不在了,外婆这个主角不在了,戏,也结束了吧。小时候,我常坐在门槛上等外婆回家,等她给我讲村里的新鲜事儿然后迫不及待的讲给伙伴们听,每每注意到伙伴们那崇拜的眼神,我都不由自主地端正身子,骄傲的吹嘘道:“我懂的呀,可多着呢!”这份满足感,是外婆给予的。
小时候,我常躺在躺椅上看月圆月缺,等外婆给我递来切好的苹果块,然后心满意足的在外婆的歌声中,在习习的凉风中,在迷人的花香中睡去。这份惬意,是外婆给予的。小时候,我常蹲在花圃外看花开花落,稚气地闻着栀子花,也曾因此弄坏了几株花儿,外婆却并不责怪,总笑着摸摸我的头,然后拾起残花,将它们晒干,缝进小布包里,制成香囊,别在我的小裙子上,那时,我是村里女孩中的公主,女生们羡慕的对象。这份骄傲,是外婆给予的。
小时候……那是稚气未脱的我常搂着外婆说:“外婆,宝宝长大后要买一栋很大很大的房子,给你住,好不好?”外婆笑了,笑得很灿烂。在夕阳下,我与外婆拉了勾,定下约定。然而,经过时间的推移,这份约定,烟消云散,不留痕迹。在一个浪漫的夏夜,在一个栀子花怒放的夏夜,外婆含笑,撒手归去。我木讷地摘下所有栀子花撒在外婆周围,然后挑出一朵开得最旺的栀子花,不顾家人们的劝阻,轻轻掰开外婆的手,将花塞进外婆手中。
看着外婆很恬静很满足的脸庞,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外婆,您亲手种的栀子花,随您而去,您一定会呵护她的,对不对?其实,没有人知道,在那朵花中,我塞了一张字条:天神啊,请让外婆去天堂的道路上开满栀子花,让她能够嗅着栀子花的清香,一路走好!转眼,夕阳西下,外婆的脸庞在花圃中若隐若现,我擦干泪花再看,却还是原样。
若可以我想用十年时光,换取那一缕沁人的花香与一个外婆的拥抱。若有来世,我只想说,外婆,这次不要那么快走,可否再嗅一缕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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