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回他请我读一首近作,结尾是‘如果天空不死’,他感叹说,这句让他想起他的青年时代。我当时不知道这联想是怎么来的,现在终有所悟。这诗句其实有种悖论式的紧张:说来年轻时的天空是不死的,但虚拟语气对此提出了质疑,那正是青春期的困惑。”
若不是在书架中无意翻到这本《青灯》,也许他就快被我遗忘。
北岛这个名字,如今想必都或多或少听过,但没有记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记住的也许也就是“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这句吧。那些真正了解他的人,想必一定看过这《青灯》。
我不想忘记,不愿忘记,何况我还不甚了解他,于是这本《青灯》重读。
这标题给人一种超离时空的静谧,有种佛家的境界蕴含其中。也许,曾经的热血,如今也被这世态万物所磨灭,而变为一种孤单,但不孤独。
但我明白,二十多年在外的漂泊,经历的太多,多多少少有对世事常情的领悟、看透。而近了耳顺之年,多多少少也有一点超然。记得在哪本书中见过人到老年,要么会感到一种对世间万物的乐趣,例如“老小孩”,要么就有一种对世间万物的淡然。
89年离开祖国大陆,11年回到香港,即使是世界各地都有他的诗歌,都赞扬他,但这不就如同黛玉在贾府的感受么?在海外的漂泊并不好受。可他偏偏就是一位诗人,写诗让他“受罪”,但诗中的世界足以让他寄托。他记录了在海外与友人、华人的来往,也纪录了朋友们的离去,即便是那么冷淡、那么平静的描述,中间还是夹杂对朋友的真挚的友谊——“人在的时候,以为总会有机会,其实人生就是减法,见一面少一面。”这诗句间蕴含多少的苦涩、伤感,一针见血的指出人生的哲理。
书中提到许多他到过的“异地他乡”,淡淡的文风,呈现当地的风土人情。虽是年迈的长者,有着淡然的眼光,但是本性终究难易,这可爱国之心,不会改变。“客里无宾主,花开即故山。”似乎是解脱乡愁,但还有浓浓的乡愁孕育而出。
漂泊也许是他的宿命,永远流浪在不属于自己的土地,心永远属于故乡——“我其实也是个街头艺人,区别在于他们卖的是技艺,我卖的是乡愁,而这个世界上,乡愁是一文不值的。”
他曾回望过去——创办《今天》,北岛、顾城、舒婷、海子一同成为那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