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梦境或许都曾有过这样的场景:江南雨绵绵,斜斜的雨丝织就层层雨帘,滴落在墨砚样地的青石板上,奏出空灵的乐章,一个女子独撑一把清透的油纸伞,一身素色旗袍,从石板上走来,轻灵而朦胧……也或是这样的片段:一池清莲亭亭玉立地微摇在一泓清澈透亮的水中,或微启小口或锋芒毕露的舒展傲骨,恬静又略带一丝羞涩。然而真正令我喜欢的不是这样的景物。
这样的美是小家碧玉式的,经不起狂风暴雨,乍看时或许会令人感叹,久了便渐渐淡下去,这种美只能使人静思,不能带给人惊喜那种发自内心对美的共鸣。真正触动灵魂的美,是动态的,是流浪的,是那种永远都不知道下一步下一刻将呈现的是什么,而又充满了神奇的诱惑,是那样的跌宕起伏,波澜壮阔……正如武侠小说里的闯荡江湖的剑客,撒哈拉大沙漠里旅行的三毛,登幽州的陈子昂……渴望流浪,放逐于千山万水,放逐于形骸之外。想象着我就是那青衫游子,曳踵关外,回望雉堞的远端,雾朝雨暮,升落的依旧是我含愁的故乡月;想象着我在戈壁大漠寻找生命的绿洲,收拾起黄沙吹落的流浪梦,背负起驼峰古道上凋零的羌笛杨柳,把风尖刻画在肩头。就这样一面游弋,一面寻找……寻找那些潜在的美。当人们只看到戈壁大漠的荒凉时,又有谁留意“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壮美。
当人们只感叹浩瀚草原单调乏味时,谁曾发现“风吹草低,牛羊隐现”的生机。当人们惆怅于“圆天盖着大海,黑水托着孤舟”时谁还能体味“水何澹澹,山岛竦峙”的胸怀?其实,只要心中有景,何处不是花香满地?同样的景,不同的时节会有不同感受。当你跟从旅行社来到沙漠时,沙漠是吝啬的,因为你的灵魂太浮躁、波动,你的眼睛蒙蔽了你的灵魂。只有在流浪中,你才能抛开一切私心杂念,才能和沙漠融合,感到沙漠的脉搏,与它一起跳动。
那流动的金河就在你心中永存了。“生活中的困难,我难道还会畏惧你吗?”“不,不会,我会迎它而上的!”你和沙漠一问一答,那样的勇气,那样的坚定,是流浪的豪情赠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