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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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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扇铁门,有些铁锈,门铃上的标签发黄,而那个呼叫物业的按钮,没多少次按过,恐怕也没用了。这门很平常,没什么特别,对我却意义非凡。搬家也快两年了,这次回老家地下室拿东西,让我有了次回家的机会。

自从搬走后,老家的房子就出租了,后来一直没回家过,直到今天。站在家楼下对着门口,我忽然感觉有些别扭。

站在楼下向上看,就看见我的窗户,记得纱窗上还有两个老鼠咬破的小洞。还有那米黄色的窗帘,小时候我老是躲在里面,用窗帘卷住身子,让爸妈来找我,却不知那对露出的小脚丫出卖了我。厨房给我一个拥挤的印象,总感觉里面堆满了很多东西。什么客厅、卧室、书房一一被我回忆起,还有楼上的阳台,植物的枝条都出墙来了,红的、紫的花,绿的、黄的叶,那阳台上的“小农田”是我童年的乐趣所在。

上去看看吧,这个想法充斥着我的内心。可站在“家”门口,却伸不出这个手按门铃。怎么想怎么别扭,好像回自己家还需经过别人同意似的。我担心若是待会进去了,即使是自己家,看着别人拿着茶水来招待自己,好像迎接远方的客人,总会有丝丝不快吧。曾经熟悉的家毕竟租出去了,现在不是自己住了,我也需要收敛一点。不能像以前一样一个助跑,百米冲刺到床上,再打上几个滚,圈着自己的被子在床上蹦几下吧。就是这点拘束让我这满腔的思家之情不能释放。这样上去,除了得到一身的不爽快还能得到什么呢?就是这份纠结让我在家门口左转右转,久久没有下决心进门。

上去还是不上去呢?这让我很纠结。离“家”两年,当然迫不及待想冲上去,长大的我上六楼不会喘一口气了,但房子已经租了,它暂时归了他人。爸妈看我很纠结,也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爸妈示意东西搬好了,要快做决定了。我思来想去,叹了口气,还是离开了。可心里还是想得很多:那书房顶上的墨点和墙上的小坑还在吗?那是我小时候练毛笔字时留下的。还有窗户外的几个字,也是我无聊时写下的。我把这些回忆又埋在心灵深处,离开了“家”门口。

离开那扇铁门,心里希望房客是个好人,能把这家保护得好好的,不破坏我那个回忆中的家。老家,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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