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学一直到高中,我一直是在家附近上学。
每天清晨,我背起黑色的书包出门时,父亲总是很安静地坐在饭桌边,右手抓着一块金黄的面包,左手执一本普希金的诗集,挂着两只白色的过时耳机,放着不知名的轻音乐,很有兴致地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我“砰”得一声关上门时,也从未听见屋里有任何响动。
有一天,我终于要离开家乡,去外省的一所大学念书了。母亲和我整理好了所有的行李。临行前,我提起黑色的大提包,回头望望饭桌边的父亲。他依旧保持着多年来的习惯动作,抓着金黄面包,执着普希金诗集,挂着过时耳机,目光停驻在书本上的一页上,一动不动。
我失望至极,这临分别的最后一刻,他连一句祝福也不愿意给予我吗?我在他的眼中就是如同空气一般吗?他,他还是我父亲吗?
我轻轻地合上门,拖着行李,打了辆的去机场,心中充斥着一种酸感。飞机缓缓上升,我突然忆起昨日邻家的小妹妹来我家时,曾把那个白色的耳机摔到了地上,母亲还试了试,最后无奈地说:“坏了,他该冒火了!”
霎时间,我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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