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好句摘抄
引导语:抬头看了看月亮,觉得它就像朝我们跑来的白色驯鹿;而我再看那只离我们越来越近的驯鹿时,觉得它就是掉在地上的那半轮淡白的月亮。
简介
《额尔古纳河右岸》是迟子建所著的长篇小说,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小说以一位年迈的鄂温克族最后一位酋长的女人的口吻,讲述了鄂温克族人如何与大自然、命运顽强地抗争,以及族人之间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作者以她精炼、细腻的笔触为读者生动地展现了一幅幅游牧民族鄂温克人恢弘的生活画卷。该部小说在《收获》杂志上登载以来,受到读者和评论家的热切关注,被媒体称为“最值得期待的书”之一,是中国第一部描述东北少数民族鄂温克人生存现状及百年沧桑的长篇小说。
作者简介
迟子建,是当今文坛一颗耀眼的明星,三次获得鲁迅文学奖,主要作品有《雾月牛栏》、《清水洗尘》、《世界上所有的夜晚》、《晨钟响彻黄昏》等。
在中俄边界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居住着一支数百年前自贝加尔湖畔迁徙而至,与驯鹿相依为命的鄂温克人。他们信奉萨满,游猎而生。他们住在夜晚时可以看见星星的撮罗子里,夏天乘桦皮船在河上捕鱼,冬天穿着皮大哈(兽皮短大衣)和狍皮靴子在山中打猎。他们喜欢骑马,喜欢喝酒,喜欢唱歌。在那片辽阔而又寒冷的土地上,他们以自己不同于整个时代的步伐有条不紊地生活着。现代文明的大规模开发将铁路、公路伸进了他们生活的山林,在一代一代的爱恨情仇与生死纠葛之后,这支被我们称为最后一个游猎民族的、以放养驯鹿为胜得敖鲁古雅的鄂温克人带着他们的祖祖辈辈的传奇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精彩段落
【第1句】:我是风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如今夏季的雨越来越稀疏,冬季的雪也逐年稀薄了。它们就像我身下的已被磨得脱了毛的狍皮褥子,那些浓密的绒毛都随风而逝了,留下的是岁月的累累瘢痕。坐在这样的褥子上,我就像守着一片碱厂的猎手,可我等来的不是那些竖着美丽犄角的鹿,而是裹挟着沙尘的狂风。
【第2句】:我发现春光是一种药,最能给人疗伤。
【第3句】:后来起了一阵风,天上的月亮还是老样子,可是水中的月亮却起了满脸的皱纹,好像月亮在瞬间老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刻,我懂得了真正长生不老的是天上的东西,水中的投影不管有多么美,它都是短命的。
【第4句】:看来最不想丢的东西,却最容易撒手离去。
【第5句】:我这才明白,依芙琳为什么常会对别人的幸福和真情流露出那样的嫉妒和鄙视。我同情坤德,但也同情依芙琳,因为他们跟尼都萨满和达玛拉一样,都是为爱而受苦的人。
【第6句】:拉吉达说,两个人日久天长地坐在一起,会越坐越衰老。他们互相望着衰老的脸,心也就会软了。
【第7句】:我不愿睡在没有星星的屋子里,我这辈子是伴着星星度过黑夜的。如果午夜梦醒时我望见的是漆黑的屋顶,我的眼睛会瞎的;我的驯鹿没有犯罪,我也不想看到它们蹲进“监狱”。听不到那流水一样的鹿铃声,我一定会耳聋的;我的腿脚习惯了坑坑洼洼的山路,如果让我每天走在城镇平坦的小路上,它们一定会疲软得再也负载不起我的身躯,使我成为一个瘫子;我一直呼吸着山野清新的空气,如果让我去闻布苏的汽车放出的那些“臭屁”,我一定就不会喘气了。我的身体是神灵给予的,我要在山里,把它还给神灵。("我"一直随部落生活在山里,早已习惯了山里与自然为舞的生活,彼时部落的人都响应号召下山到城镇生活,她却选择留在山里过原始的生活)
【第8句】:我已经说了太多太多死亡的故事,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每个人都会死亡。人们出生是大同小异的',死亡却是各有各的走法。伊万去世后的第二年,也就是一九六九年的夏天,坤德和依芙琳先后死了。他们的死是在情理之中的,因为他们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到了这个时候的老人,就像要掉进山里的夕阳,你想拽都拽不住的。
【第9句】:瓦罗加和我也一天天地衰老了。虽然我们还睡在一起,但是再也没有制造风声的激情了,看来真正的风神在天上。那几年我画的两处岩画,都跟风神有关。我画的风神没有五官,可以说它是男人,也可以说它是女人。我把风神的头发画得格外的长,长得就像银河一样。
【第10句】:瓦罗加射出第三颗子弹的时候,它已经接近他了,那颗子弹竟然也偏了。没等瓦罗加打响第四枪,母熊已经伸出两只血淋淋的前掌,把瓦罗加抱在怀里,三下两下就揭开了他的脑壳。放映员吓得晕倒在地,马粪包则提着枪跑向瓦加罗。然而一切已经晚了,母熊已经把瓦加罗撂倒在地。它捡起那杆枪,握着它,像个顽强的战士一样,朝马粪包走来。它肚子里的肠子一团团地涌流出来……
【第11句】:依莲娜的那幅画,一画就是两年。那幅画很有气魄,上部是翻卷着浓云的天空和被烟雾笼罩着的黛绿的青山,中部是跳神的妮浩和环绕着她的驯鹿群。妮浩的脸是模糊的,但她所穿的神衣和神裙却是那么逼真,好像风儿轻轻一吹,那些闪光的金属饰片就会发出响声。画的底部,是苍凉的额尔古纳河和垂立在岸边祈雨的人们。
【第12句】:我抬头看了看月亮,觉得它就像朝我们跑来的白色驯鹿;而我再看那只离我们越来越近的驯鹿时,觉得它就是掉在地上的那半轮淡白的月亮。我落泪了,因为我已分不清天上人间了。
迟子建的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鉴赏
女作家迟子建的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是一篇以鄂温克族人生活为题材的史诗性的优秀小说,获得第七届茅盾文学奖。
【第1句】:忧伤的生态灵魂与无奈的抗争
小说《右岸》满含深情地描写了额尔古纳河右岸这个鄂温克族人生活栖息的特定“场所”。海德格尔对场所的阐释,“这种场所的先行揭示是由因缘整体性参与规定的,而上手事物之来照面就是向着这个因缘整体性开放的”。《右岸》深情地描写了鄂温克族人与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山山水水的须臾难离的关系,以及由此决定的特殊生活方式,一草一木都与他们的血肉、生命融合在一起,具有某种特定的不可取代性。鄂温克族人特殊的“家园”有“场所”的独特性,甚至是不可代替性,是生态美学与生态文学的重要内涵。
小说形象地描绘了鄂温克族人特殊的生存“场所”,他们特有的生老病死与婚丧嫁娶的方式,为我们呈现了鄂温克族家园特有的生态存在之美,既有阴性的人与自然协调的安康之美,更多的是人与自然抗争的阳刚之美,集中表现在两代萨满为部族利益所进行的原始宗教仪式中的“生态崇高”。
《右岸》以反思游猎民族鄂温克族丧失其生存家园而不得不搬迁定居为题材。迟子建在小说的“跋”中写到,触发她写这本书的原因是她作为大兴安岭的子女早就有感于持续30年的对茫茫原始森林的滥伐,造成了严重的原始森林老化与退化的现象,而首先受害的则是作为山林游猎民族的鄂温克族人。作者从接到一位友人有关鄂温克族女画家柳芭走出森林,又回到森林,最后葬身河流的消息以及作者在澳大利亚与爱尔兰有关少数族裔以及人类精神失落的种种见闻中,深深地感受到原来“茫然失其所在”是当今人类的共同感受,具有某种普遍性,于是作者下决心写作这个重要题材。而她在深入到鄂温克族定居点根河市时,猎民的'一批批回归更加坚定了她写作的决心。于是,作者开始了她的艰苦而细腻的创作历程。
作者采取史诗式的笔法,以一个90多岁的鄂温克族老奶奶、最后一位酋长的妻子的口吻,讲述了额尔古纳河右岸鄂温克族百年来波浪起伏的历史。而这种讲叙始终以鄂温克族人生存本源性的追溯为其主线,以大森林的儿子特有的人性的巨大包容和温暖为其基调。整个的讲叙分上、中、下与尾四个部分,恰好概括了整个民族由兴到衰,再到明天的希望整个过程。讲叙者道出了额尔古纳河与鄂温克族繁衍生息的紧密关系,它是整个民族的中心,世世代代以来照亮了他们的生活。
【第2句】:自然的儿子与自然的生存方式
额尔古纳河周边的大山――小兴安岭也是鄂温克族的滋养之地。讲叙人生动地讲述了他的父亲、母亲、丈夫、伯父和侄子的不凡的生命历程及安息之所。“风葬”是鄂温克人特有的丧葬方式:选择四棵直角相对的大树,又砍一些木杆,担在枝丫上,为逝者搭建一张铺。然后将逝者用白布包裹,抬到那张铺上,头北脚南,再覆盖上树枝,放上陪葬品,并由萨满举行仪式为逝者送行。这种风葬实际上说明,鄂温克族人来自自然又回归自然的生存方式,他们是大自然的儿子。
额尔古钠河与小兴安岭还见证了鄂温克族人的情爱与事业。讲叙人讲述了自己的父辈以及子孙一代又一代在这美丽的山水中发生的生死情爱。鄂温克族人真正是大自然的儿女,大自然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他们爱情的信物也完全来自于自然。鄂温克族人已经将自己完全融化在周围的山山水水之中,他们的生命与血肉已经与大自然融为一体,额尔古纳河与小兴安岭已经成为他们生命与生存的须臾难离的部分。
经过多年开发,鄂温克族人的生存环境已经遭到严重破坏,生活在山上的猎民不足两百人了,驯鹿也只有六七百只了。于是人们决定迁到山下定居。在动员定居时,有人说道,猎民与驯鹿下山也是对森林的保护,驯鹿游走时会破坏植被,使生态失去平衡,再说现在对动物要实施保护,不能再打猎了。鄂温克族人也是森林之子,他们狩猎不杀幼崽,保护小的水狗,烧火只烧干枯的树枝、被雷电击中失去生命力的树木、被狂风刮倒的树木,使用这些“风倒木”,而不像伐木工人使用那些活得好好的树木,将这些树木大块大块地砍伐烧掉。他们每搬迁一个地方总要把挖火塘和建希楞柱时戳出的坑用土添平,再把垃圾清理在一起深埋,让这样的地方不会因他们住过而长出疤痕,散发出垃圾的臭气。他们保持着对自然的敬畏,即便猎到大型野兽也会在祭礼后食用并有诸多禁忌。我们从鄂温克族最后一位酋长的妻子的讲叙中领悟到:额尔古纳河右岸与小兴安岭,那山山水水,已经成为鄂温克族人的血肉和筋骨,成为他们的生命与生存的本源。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考察,人类的生存与生命的本源就是大自然。
【第3句】:敬畏自然――人与自然处于和谐
迟子建在小说《右岸》中以全新的生态审美观的视角进行艺术的描写,在她所构筑的鄂温克族人的生活中,人与自然不是对立的,“自然”不仅仅是人的认识对象,也不仅仅是什么“人化的自然”“被模仿的自然”“如画风景式的自然”,而是原生态的、与人构成统一体的存在论意义上的自然。
迟子建在《右岸》中所描写的这种“真理自行置入”的美,不是一种静态的物质的对称比例之美,也不是一种纯艺术之美,而是在人与自然关系中的,在“天人之际”中的生态存在之美,特殊的人性之美。迟子建在作品中所表现的这种美有两种形态,一种是阴性的安康之美,另一种是阳刚的壮烈之美,是一种特定的“生态崇高”。
小说非常突出地表现了人对于自然的敬畏,具有前现代的明显特色。这种敬畏又特别明显地表现在鄂温克族人所崇信的萨满教及其极为壮烈的仪式之中。萨满教是一种原始宗教,是原始部落自然崇拜的表现。这种宗教里面的萨满即为巫,具有沟通天人的力量与法术,其表现是在如醉如狂、神秘诡谲的跳神中。作为叙述人伯父的尼都萨满是书中描绘的第一代萨满。他在宗教仪式中体现出来的崇高之美集中地表现在为了对付日本入侵者而进行的那场不同寻常的跳神仪式之中。日本占领军吉田带人到山上试图驯服鄂温克族人,在这样的关系部族前途命运的关键时刻,尼都萨满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挑战,而且说他要用舞蹈治好吉田的腿伤,但他要付出战马的生命,而且同样是用舞蹈让战马死去。那个为部族利益与民族大义在跳神中奉献了自己生命的鄂温克族萨满,他的牺牲自我的高大形象,他在跳神时那神秘、神奇的舞蹈及其难以想象的效果,制造出一种跪谲多奇的崇高之美,这就是所谓的“生态崇高”。以这样的画面作为小说的结尾,就是以崇高之美作为小说的结尾,为作品抹上了浓浓的悲壮的色彩,将额尔古纳河右岸鄂温克族人充满人性的生存之美牢牢地镌刻在我们的心中。
小说启示我们,地球家园中存在着众多文明形态,众多的生存方式,这样才使地球家园呈现出百花齐放的局面,绚丽多姿的色彩。因此,保留文明的多样性也是一种地球家园生态平衡的需要。我们永远也不要忘记自己是大自然的儿子,珍惜自然,爱护自然,就是珍惜爱护我们的父母,也是珍惜爱护我们人类自己。
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孤独
引导语:迟子建在作品《额尔古纳河右岸》中写道:真正长生不老的是天上的东西,水中的投影不管有多么美,它都是短命的。
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孤独“山其实是我生命的旗帜,河是我作品的一个底色。写《额尔古纳河右岸》时,我的笔是在一条忧伤的岁月之河游走,有悲伤,也有欢欣;而到了《群山之巅》,我的笔是面对着冷峻的山,风雪弥漫,笔触自然地伸向人性荒寒之处。”
2023年盛夏,迟子建在香港书展上作了一次演讲,演讲题目是“文学的山河”——从《额尔古纳河右岸》到《群山之巅》”。这两部迟子建长篇小说的代表作,创作时间间隔整整十年,一部围绕着“河”,一部穿梭于“山”。
“在我看来,风能听出我的病,流水能听出我的病,月光能听出我的病。病是藏在我胸口中的秘密之花。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进卫生院看过一次病。我郁闷了,就去风中站上一刻,它会吹散我心底的愁云;我心烦了,就到河畔去听听流水的声音,它们会立刻给我带来安定的心境。我这一生能健康地活到九十岁,证明我没有选错医生,我的医生就是清风流水,日月星辰。”
《额尔古纳河右岸》描写了一个部族的变迁,与驯鹿相依为命的鄂温克人,他们信奉萨满,逐驯鹿喜食而迁徙,在享受大自然恩赐的同时也艰辛备尝,人口式微。坚强而长寿的家族女主人,复杂多样的家族人物,名字多得令人难以记住,多舛的人物命运,死人几乎为常事,离奇的魔幻色彩,百年的家族变迁。有几分《百年孤独》的影子,也奠定了孤独的基调。
迟子建似乎对冬天情有独钟,相对于万物勃发的春夏和硕果丰厚的秋,白雪和寒风让冬季艰难而漫长,生存到这里仿佛遇到了一个关卡,驯鹿可能会失去食物,族人可能终结自己的生命。“我”便出生在这样一个冬季,也见证了许多的人情与生死,当“我”九十岁时,其他人带着家当和驯鹿去了布苏,乌力楞里只剩下我和安草儿。“我”守着一团跟“我”一样老的火,孤独地坐在“希楞柱”里回忆我在额尔古纳河的这一生。
对于留下来的人来说,还是要继续迁徙和生存,还会有新的生命来临,生死轮回,生死对于鄂温克人来说似乎已是常事,也许在神灵论下的部落,早已看淡了这种天人永隔。迟子建关于死亡的描写并不沉重,在睡梦中死去的列娜,仿佛只是去了远方的拉吉达、瓦加达、尼都萨满、老达西离开了,但天道如此。最让我触动的段落,是妮浩对于生死的抉择。身为萨满的母亲,每每用自己的神力救活一个人的同时,她自己的亲生骨肉便会在另一场灾难中死去。小说中,妮浩不仅挽救了亲人的性命,也让“马粪包”这样的“坏人”乃至“部落敌人”的生命得以延续。当妮浩个人的'生死观超越了世俗的界限,我们也就不难理解鄂温克民族千百年来与森林共进退、与驯鹿共存亡的生存态度和生命价值了。我们对死亡的恐惧要比额尔古纳河那个部落多得多,奈何桥和孟婆汤的意象,超度往生的愿望,经文响遍的古塔寺,都是存世人对生命的眷恋,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是存世的莫大悲哀。逝者已逝,留在人世者孤独存活,这比死亡本身更为恐怖。像额尔古纳河那个部落,守着孤独,看淡生死。
林克死后,尼都萨满对于玛拉达的感情人尽皆知,但不过是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情。族人的眼光、亲人的反对,其实也许没那么重要,但两人始终没有跨越界限,穿着尼都萨满送的羽毛裙子死去的玛拉达,也许还是想找回林克。“我”的第一任丈夫拉吉达死后,即使有瓦加达填满生活,还是在某个时刻想起遇见的第一个男孩。至于拉吉米,他对马伊堪的保护已到了极致,仿佛自己生命里唯一依靠,生怕有人觊觎。最后不过是马伊堪不堪这种束缚,生下一个别人不知血脉的孩子,跳下悬崖以求解脱。爱而不得,其实只是常事。人生而孤独,其实也是有一些无趣的。
现代化与原始生活的冲突其实一直存在。鄂温克人曾在日本人的胁迫下参加所谓训练,接触了现代化设施并未能带给他们的生活改变。第一次定居的激流乡最后成为了一座歇脚客栈,驯鹿这种生灵为了食物不能定居,与他们生死共存的鄂温克人也一样。最后的迁徙布苏,兴许是他们对现代化的妥协。留下来的“我”还在守着“希楞柱”与不灭的火种。
“我们的驯鹿,他们夏天走路时踩着露珠儿,吃东西时身边有花朵和蝴蝶伴着,喝水时能看见水里的游鱼;冬天呢,它们扒开积雪吃苔藓的时候,还能看到埋藏在雪下的红豆,听到小鸟的叫声。猪和牛怎么能跟驯鹿比呢。”
也许这就是人类最原始的认知自然的方式,而如今我们听到这样的话语时,却像是触摸到一块冰冷的化石。已经忘却的一种情绪,也是孤独的来源。
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文化主题
导语:文学总是美丽的,文学能够将我们带进不同的国度,向我们展现不一样的美丽。以下是文学网小编整理分享的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文化主题,欢迎大家阅读!
【第1句】:《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民族物质文化主题
一部作品离不开时代与周围环境的影响,一部作品往往记录着我们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记录了一个民族史诗般的文化旅途,让我们一起走进额尔古纳河,感受不一样的文明,反思当今的社会发展。
【第1句】:鄂温克民族的狩猎文化
《额尔古纳河右岸》整部作品都弥漫着苍凉的气息,这部作品可以说是鄂温克民族最后的历史遗迹。这部书开篇则是以女人的视角来看待变迁的鄂温克狩猎文化,女人以其细腻的感受,真挚的感情回忆鄂温克族的狩猎文化,让人感动也让人绝望,这是原始部落文明对于工业文明的无声的控诉。以淡淡悲哀的语调叙述着残酷的历史文明变迁,述说着世代居住的梭罗子变成了白墙红顶的房子,固定的房屋成了鄂温克民族的“坟墓”;习惯了的璀璨星空的夜晚变成了灰蒙蒙的就像被魔障笼罩了的天空,作者有苍凉无奈的描写展现了现代文明对于鄂温克民族文化的损害。
(1)最后的狩猎
鄂温克民族是我国最后的狩猎民族,他们世代居住在大小兴安岭里,他们依靠着山林生存。他们勤劳、善良,他们是最勇敢的猎人。
正如作品开篇则是讲述了林克猎熊的过程,其中充满着鄂温克民族世代传下来的宝贵的经验智慧,写出了鄂温克民族对于山林里动物的生活习性的熟知,那就像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与生俱来。狩猎既是他们生存的一种方式也是一种神圣的仪式,他们依靠自然生活,他们感谢神灵的赋予。[1]
(2)狩猎的方式
鄂温克民族通常以“乌力楞”作为部落的基本组成,乌力楞中有着严密的组织,他们共同的狩猎,然后进行有组织的分配。其中乌力楞的家族长是由选举产生,一般由最优秀的猎手担任。家族长按照狩猎的季节以及地点的特点组织狩猎,狩猎的方法也就有所不同。
围猎,是鄂温克民族最古老的一种狩猎方式。围猎需要团体作战,因此家族长在围猎中有着重要的作用。他指挥团体进行有序的包围山头,然后慢慢的缩小包围圈,并且随时关注猎物的动向,然后猎取猎物以后,要根据需求等进行统一分配,保证公平公正,从而带领着整个民族的生存与壮大。
追猎,是一种不分季节的狩猎方式。追猎考验的是鄂温克民族猎人的经验以及智慧,猎人凭借着对于森林中动物的'熟知,对其排泄物、足印、毛发、地理环境等判断出猎物的方位,然后凭借着勇气进行追猎,最后捕获猎物。
鄂温克民族世代生活在大小兴安岭中,他们已经发明了很多种的狩猎方式,他们凭借着自己的智慧以及辛勤劳动生存着,然而有一天工业文明到来了。毁坏了山林,摧毁了时代沿袭的生存方式,鄂温克民族就像是一个丢失了魂灵的旅人,游荡在繁华而又迷乱的现代社会中。[2]
【第2句】:桦树皮文化
“白桦树是森林中穿着最为亮堂的树。它们披着丝绒一样的白袍子,白袍子上点缀着一朵又一朵黑色的花纹。”这是《额尔古纳河右岸》中主人公对于白桦树的描绘,可见白桦树在鄂温克族中有着重要的地位。
桦树皮与鄂温克族人的生活息息相关。桦树皮在鄂温克族人手中被制成各种各样的东西,并且将实用性与艺术性进行了完美的结合。鄂温克族人将桦树皮制成放东西的盒子,或者盛水的桶等等,桦树皮充满了鄂温克族人生活的方方面面。
桦树皮制品充斥在人们的生活中,可以说桦树皮已经成为鄂温克民族的一种文化传承。桦树皮的制作方式仍然有很多在当今社会中流行,它凸显了一种绿色、环保的生存方式。为我们当今社会的科学发展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第2句】:《额尔古纳河右岸》的萨满教文化主题
宗教可以说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是一个民族的精神信仰,人们往往依靠着这种精神信仰度过生命中的种种不可思议的困苦。例如,我国的佛教文化、道教文化以及儒家文化给我国千百年来处于水深火热中的普通民众带来精神上的慰藉。同样鄂温克民族的萨满教也支撑着整个民族的生存。《额尔古纳河右岸》中萨满教的文化主题也是这部作品的灵魂所在。
【第1句】:萨满教概述
萨满教是一种原始的宗教,是我国东北宗教的一种统称。在鄂温克民族中萨满既有其宗教价值也有其社会价值。在《额尔古纳河右岸》这部作品中萨满教既担任着鄂温克民族的精神导师的作用,还担任着制定猎物的围猎以及分配等鄂温克民族的发展的作用。另外:“原生性宗教是以血缘为纽带的社会组织,把个人体验以及想象的神和神性社会给予集中和筛选,通过世代相传的神话,规范成全社会制度。”可以说萨满教的文化是鄂温克民族的灵魂,是其生存和发展的根基。
【第2句】:萨满教的宗教观体现
迟子建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带着人性的大爱将萨满文化与鄂温克文化进行融合,从而凸显出鄂温克民族的灵魂。迟子建认为萨满教可以说是自然界通灵的一种媒介。跳大神能够使人起死回生的事情在宗教中是十分常见的,既然自然界中有着无数我们无法参透的奥秘,为什么就不能够默认其存在呢?萨满教的起源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被认为是一种泛神崇拜。[3] 对于灵魂的崇拜。例如《额尔古纳河右岸》开篇中对于熊的灵魂崇拜中写道:“我们崇拜熊,所以吃它的时候,要像乌鸦一样,呀呀呀的叫上一刻,想让熊的灵魂知道,不是人要吃他的肉,而是乌鸦。”萨满教信仰者人为自然界中的万事万物都有灵魂,因此我们要尊重自然界,要敬畏灵魂。
对于祖先的崇拜。不难理解鄂温克民族世代居住在大小兴安岭中,他们捕猎的技巧、智慧很大一部分源于祖先流传下来的经验,他们沿袭着祖先的生存方式。因此对于祖先他们是感恩的,甚至是崇拜的。所以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作者描写到在氏族搬迁时,由玛鲁王驼载的玛鲁神走在部落的前方。
对于自然神的崇拜。鄂温克民族世代依靠这森林生存,对于自然他们心存感激,是自然神赋予了他们生存的权力。鄂温克民族对于自然神的崇拜非常的广泛,他们崇拜风雨雷电、山川河流等等。然而随着现代工业文明的发展,自然界的平衡被打破了,人类面临着自然神的愤怒。这是迟子建在《额尔古纳河中》对于当今社会生态环境破坏的深层次的思考。
【第3句】:《额尔古纳河右岸》生态文化主题
《额尔古纳河右岸》通过对鄂温克民族的生活的描写,向我们展现了鄂温克民族的生活方式以及宗教信仰,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和谐的生态环境下的民族的生存发展的历程,让我们对于现代社会的生态环境进行深入的思考。
人与自然的关系一直都是我们千百年来所关注的问题。自从工业革命以来,我们人类一直以自然地主宰者自居。我们任意的砍伐森林,我们肆意的排放污染的废水、废气,我们控制自然,我们主宰自然,因此让我们的贪欲不断的壮大,从而使得如今的社会乌烟瘴气。《额尔古纳河右岸》可以说是迟子建的一种精神上的故乡。他用泣血的手笔,悲哀的语调讲述鄂温克族在工业革命中走向末路的原始文明。鄂温克族人在自然中狩猎,在萨满文化中崇拜自然,他们尊重自然、敬畏自然,同样享受着自然地馈赠,他们在与自然地和谐共处中得以生存发展。
结束语:
经济的高速发展,带来的丰富的物质产品,满足了人们的日常需求,可是也带来了生态的破坏,我们生活的空间不断地被损坏,我们的生活质量也在寸步难行。面对着畸形发展的社会生活,让我们一起将目光投向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感受鄂温克民族的原始文化,深思当下社会的长远健康发展,让我们的社会走向科学发展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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