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的肺被宾馆的活动门夹破了,大出血,抢救,无效,睡着了。
为他致哀的除了几个同行的农民工,还有两卷撒在地上的返乡车票。明天下午4点的硬座车票,被各色鞋底踩得直缩脖子,没了样子。
这条新闻不胫而走,只是走过了几个水泥墙,到马路边就停下了,便听到了宾馆装修机器的轰鸣
小李被火葬了,再也感觉不到疼了,尽管跳动的火焰,连同乱窜的烟尘像在燃一堆树叶。
火葬工流泪了,为一双满是厚茧的手和一条粗布条条裤带。
小李走了,在最为繁华的都市,用双手建成的楼阁里。而他的梦却留在了那永远也不属于他的地方。
车道长长的,乡村与都市间是无数条铁色的青筋黑链。
雨露在夜晚,打湿了信笺
信笺的背面,默默而立着一些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