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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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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里要制作几期反映市民精神风貌的节目,我们几个“跑腿儿的”就开始了分头行动。我的其中一项任务就是负责拍摄市民晨练的镜头。

这天早上,我破例起了个早床,一番简单梳洗之后,直奔和平广场。真可谓“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我老远就看见晨练的人拉开了阵势。我赶紧打开镜头忙个不停:远拍,近拍,特写……

就在我拍摄了几组镜头,准备到另一个广场去的时候,突然发现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位中年人在独自锻炼,方式也与众不同。出于职业的敏感性,我将镜头对准他,并不断地缩短距离……

拍着,拍着,我不由放慢了脚步,直到关机:他分明是一个疯子!

在我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头脑里突然灵光一闪:连疯子都知道晨练的重大意义……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于是,我壮了壮胆,逐渐向疯子靠近:我知道,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激怒疯子,他是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人的……

当我小心翼翼地移到离他只有十步之遥的时候,不得不停下脚步:一是为自身的安全着想;二嘛,他哪里是在锻炼,分明是在忏悔什么!

我很后悔白白地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镜头,气冲冲地要往回走。刚一转身,我惊呆了:身后居然跟了一群疯子模样的人!

这不是在做梦吧?一时间哪来这么多的疯子?疯子也知道聚会?我猛然发现自己欺骗了自己!于是,我重新打开镜头,大胆地对准一位“疯子”进行采访:请问你们这是在忏悔什么吗?

“不!我们这是在做一种运动!”

“打自己的耳光也算是做体育运动吗?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脸都打红了……”话还没说完,我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可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果然,那个“疯子”说话再也没有那么客气了,气鼓鼓地说道:别说得那样难听好不好?我们不光是拍打脸上的肌肤,而且还要自上而下地拍打或左或右的半边身体……

后来我才了解到这些疯子模样的人,都是些“轻松人士”,在前不久的一次例行体检中,人们惊奇地发现: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的单眼视力在迅速下降,半边身体出现程度不同的麻木症状……

他们之所以采取目前的锻炼方式,是因为他们信服了一位权威医生的分析和建议:由于他们长年累月只用一半的身体工作,导致另一半身体长期处于休眠状态,如不赶紧激活,它们将彻底坏死……

谜底终于揭开,我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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