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农村人进城打工可是成了疯。家里孩子小的,媳妇留在家里看孩子。孩子大点儿的,干脆把孩子扔给老人,夫妻俩都去打工。可俗话说的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样一来,可把村儿里的头号捣蛋鬼大头乐疯啦。大头还有两个手下:胖墩儿和小智。他们都上六年级,全跟着爷爷奶奶吃住。可这和故事有啥关系呢?别忙,他仨全在故事里呢。
一、误撞野鸳鸯
这天夜里十点,大头偷偷溜出了出来,直奔胖墩儿家。到了胖墩儿家门口,但见大头也不进去,而是“汪汪汪”学了两声狗叫。不多时,胖墩儿就出来了。原来这是他们的接头暗号。
他俩又接着约出了小智。然后,就见他仨蹑手蹑脚的摸到了李大民家。李大民家有棵石榴树,他仨这是偷石榴来了。
大头和小智去翻墙头,留下胖墩儿放哨。可大头刚爬上墙头,就听胖墩儿叫道:“不好,有人。”大头一听,“秃噜”从墙上滚了下来。躬起腰,就四处瞅。
这时,小智突然说,“是包治好儿。”包治好儿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三十多岁,经常走街串户,给人瞧病。大头挠了挠头皮,一脸疑惑,这么晚啦,他给谁瞧病,民叔和他二妮儿都不在家,家里就民婶儿一个人啊。
民婶儿叫胡姐儿,长得很漂亮。三十多了,还跟朵花似的。胡姐儿大女儿在县城私立小学读书,周末才回一次家,二女儿跟着爷爷奶奶住,刚三岁。
这时,小智说:“头哥,要不咱瞧瞧?他仨就猫着身子躲在了墙角下,三双眼睛直盯着包治好儿。”
再看包治好儿,边走边四处瞄洒,鬼鬼祟祟的样子。待走到李大民家门口,突然弓腰拿起一块砖,嗖一下,就开门进去了。
这仨捣蛋鬼,看的是大眼瞪小眼,不知啥名堂。这时小智面如土灰,张大了嘴巴,说:“不好,包治好儿要砸人。”这话一出口,大头和胖墩儿吓了一大跳。忙问:“你咋知道。”小智胆颤的说:“包治好儿是拿着板砖进去的,不砸人拿它干啥。”胖墩儿肌理哆嗦,忙说快去告诉二拐爷。
李二拐是李大民他爹,住在村东头,离这有二里地。大头稳了稳神儿。说:“等二拐爷来了,民婶儿八成也就没命啦。要不,咱仨进去救民婶儿?”大头看了看他俩,又说道。胖墩儿和小智对视了一眼,一咬牙说,“行。”这时,就见他仨轻手轻脚,猫着身子走到大门口,一推门,没动静,原来里面给插上了。他仨又来到墙根下,翻墙进了院子。他仨一看,屋里还亮着灯,就凑到窗台底下听动静。这一听,他仨可又变了脸色。原来包治好儿不是砸人来啦,是偷情来啦。这时,小智突然说:“头哥,要不咱耍耍这对狗男女,好给民叔出口气。”大头嘿嘿一笑说:“好。”接着,就见他仨又蹑手蹑脚翻过墙,在墙角下密谋了一番。
二、戏耍包治好儿
大头他仨没有离开,而是从不远处搬了三块砖过来,放在了门口的石墩儿上。有一块平放着,一块横起来,还有一块竖放着。这是啥意思呢。三人只笑不语,猫在墙角要等着看好戏。大约过了一个钟头,包治好儿出来了。可他一看见石墩儿上的三块砖,突然哎呀一声怪叫,甩开膀子,拔腿就跑。大头他仨一看,嘿嘿嘿,笑弯了腰。
原来门口那块砖不是用来砸人的,而是一个暗号。这平放一块砖,表示家里没人,门闪着,快进来。可这一平,一横,一竖三块砖,可是表示胡姐儿她老公回来了,千万别进门。这不,就这三块砖,把包治好儿吓了个抱头鼠窜,屁滚尿流。
再说包治好儿,一路上没敢停,边跑边想,这胡姐儿搞得啥名堂,老公回来啦,还敢让他去,这不是要他命嘛。可包治好儿转念又一想,不对啊,刚去时,石墩儿上明明就一块砖,还是平放着。咋出来就变成三块砖啦,莫非被人发现啦。可发现啦,也不会知道暗号啊,不好,这个人肯定知道内情。包治好儿想到这,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倒是不怕别人知道,可万一让他媳妇知道了,那可是个母夜叉。包治好儿回到家,洗洗上了床,可咋也睡不着,直到三四点钟才睡踏实。
第二天一大早,包治好儿还呼呼睡着,就听他媳妇喊:“包治好儿,快起来!我们家门口咋放着一块砖呢。”一听到砖字,包治好儿一个机灵滚下了床,边穿衣服边往屋外跑,跑到门口一看,果真,有一块砖在那平躺着。包治好儿脑袋突然嗡了一下,脸蛋子红了多半个。忙说:“管它干啥,不知道。”他媳妇看看他,没多想,就把砖扔了。不远处,大头他们三个在嘿嘿的笑呢,原来这砖是他们放的。
三、又遇假麒麟
这天夜里,大头他们三个又以狗叫为暗号,来到了胡姐儿家。走到门口一看,那砖又是平躺着。小智就把砖立起来,说:“砖如果是立着,就表示大妮儿回来了,不方便。”三人嘿嘿一声坏笑,齐声道:“走,进去摘几个石榴吃。”他仨把石榴全给摘光啦,然后就躲在墙根下吃了起来。
他仨正吃着,突然看见有一人朝这边走来。等那人走近了一看,是收电费的老油。老油是村里的电工,一到月末就挨家挨户收电费。可这黑经半夜的,也不到月末,他来干啥。大头他们仨张大了嘴巴,死盯着他。这时,就见老油一个侧身,来到了胡姐儿家门口。然后弯下腰,一只手就伸到了石墩儿上,可老油伸出去的手,又一下缩了回来。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咦,这不是周末,咋大妮儿回来了呢。”就见老油挠挠头,怏怏的走掉了。
大头他们看着老油的背影儿。说道:“妈的,又是个偷情的。”这时,胖墩儿眨了眨眼,嘿嘿一笑,说:“有啦。”接着,就见胖墩儿给他俩比划了一番。
不多时,胖墩儿从兜里掏出一团废纸,展开,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石榴我摘走啦,老油。”然后就走到石墩儿前,把砖重新放平,把纸条儿压在了下面。
再说胡姐儿。坐在床头上等老油,这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气得直咬牙。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又发现石榴树上一个石榴也没了,却见砖下面那张纸条儿。这可把胡姐儿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径直找老油算账去了。
老油一看胡姐儿气呼呼地样儿,也气不打一处来。约定好啦,晚上见,却又把砖给立起来,害得他老油空欢喜一场。老油口溅白沫,硬是不认。胡姐儿就窝了一肚子气回去了。
回到家,胡姐儿又把那张字条儿拿出来看,可这一看不要紧,立马发现了里面的猫腻。老油每次收电费,都要写张条子,可那字比这字要顺溜儿多了,这不是老油的笔迹。胡姐儿想到这,倒吸两口凉气,傻了眼。
四、螳螂预捕蝉
可胡姐儿并不是盏省油的灯,她思来想去,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就破天荒给老油打了个电话,谎说家里的灯不亮了,让他给瞧瞧。
平日里,胡姐儿从不给老油打电话,短信也不敢发。老油也不敢,他那个母夜叉天天查手机。
老油接到电话,就直奔胡姐儿家。前脚还没进屋,就露出一对贼眼,说:“哎呀,你胆也忒大啦,大白天的,还敢给我打电话。说吧,啥事。”胡姐儿看他那怂样儿,也没好气,就说:“咱俩的事,已经有人知道啦,你看咋办吧。”老油一听,脸色变得煞白。嘟哝道:“肯定是有人知道啦,不然还撞上鬼不成。”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又是猜测又是合计,最后锁定在了包治好儿身上。理由很简单:包治好儿不想老油跟胡姐儿好,又熟悉暗号。俩人接着就想出了一个对策。
而大头、胖墩儿和小智。捣蛋的很。天天晚上猫在胡姐儿家附近,看动静。
这天夜里,他仨又来了。刚猫到墙根下,就发现胡姐儿突然从家里出来,迈着猫步,躲在了歪脖子树后面。又过了一会儿,老油也来了,也躲在了歪脖子树后面。大头他们三个一想,乐了。心说:螳螂捕蝉。接着,就见包治好儿来到胡姐儿家门口。又弯腰去拿砖。可石墩儿上的砖,早已被胡姐儿给拿跑啦。包治好儿没拿到砖,就推了推门,也没推开。就见包治好儿在门口来回走了两圈,接着跑到附近的砖垛,搬了三块砖回来,然后把砖一平,一横,一竖放好,骂道:好你个老油,今天我也吓吓你。看到这,大头他仨双手捂着嘴,硬是不敢笑出声。原来他仨办的好事,包治好儿怀疑到老油头上去了。再说胡姐儿和老油,躲在歪脖子树后面,看的叫清楚,听的是真切。
包治好儿走后,就听歪脖子树后面嚷嚷开了:“包治好儿真不个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包治好儿来,那三块砖还不是你放的。”“冤枉啊,我没有。”“反正你们俩没一个好东西。”“这样吧,明天晚上在村外见,到时还以暗号为准。”只听胡姐儿最后说。
五、黄雀戏螳螂
到了第二天夜里十一点,胡姐儿锁上门,然后把三块砖平放在石墩儿上,就匆匆赶往村南的小树林了。猫在墙角下的大头、胖墩儿和小智决定分头行动,一盯一。大头就悄悄地跟着胡姐儿上了村南。几分钟后,包治好儿来到石墩儿前,瞅了一眼,就匆匆赶往了村北钓鱼塘,胖墩儿紧随其后。又过了几分钟,老油匆匆的赶来,也瞅了一眼石墩儿上的砖,就甩开膀子奔向了村西的废弃棉麻厂,小智就跟了去。
先说胡姐儿,急匆匆的赶到小树林以后,先是欣赏了一下这片树林。这片树有一半是包治好儿的,一半是老油的。现在都有碗口那么粗。胡姐儿欣赏了一会儿,就坐在地上等。可等来等去,等到了后半夜,也不见他俩人影。胡姐儿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就返回家拿来一把刀,把这片树全给扒了皮,这才筋疲力尽的回了家。
再说包治好儿,匆匆赶到村北钓鱼塘。也是苦等了半夜,不见胡姐儿和老油的影儿。包治好儿眼珠子一转,跑回家取了些也不知啥药,竟把老油钓鱼塘里的鱼全给害死啦。
三说老油,跑了一身的汗,总算到了村西棉麻厂。可傻等了足足六个钟头,也不见那俩人的影儿。老油一想,不能白等。就窜到棉麻厂机器房,把设备砸了个稀巴烂。临走嘿嘿坏笑了两声说:“你小子包治好儿,哭去吧。”
可话又说回,胡姐儿、老油和包治好儿明明想凑到一起。咋各奔东西了呢。原来这暗号里有学问。三块砖平着放,是指村南小树林。横着放,是指村北钓鱼塘。竖着放,是指村西棉麻厂。
这下,大头、胖墩儿和小智可把他们仨耍苦啦。
六、连吃闭门羹
第二天上午,就见老油哭丧着脸,包治好儿耷拉着脸,一前一后来找村长。村长就是李二拐,李大民他爹,胡姐儿的老公公。
老油走到门前,刚要敲门,忽然发现门前的石墩儿上立着一块砖。老油不知啥意思,就蹲在门口等。过了一会儿,包治好儿也到了,也看到了那块砖。他一看老油没进去,还以为立一块砖,表示现在不方便。也蹲在门口等。俩人就这么一左一右,蹲着,谁也不看谁一眼。
一晃,一个上午过去了。他俩还蹲在门口不肯走。这时,大头他们三个放学回来啦,一看这俩傻蛋还在门外蹲着。就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三个人笑够,就各奔各家,吃饭去啦。
可这眼看着,太阳都过了头顶。还不见村长的人影儿。他俩都有点蹲不住了。正要拍屁股走人,忽然,门开啦,他俩扭头一看,是村长媳妇。忙站起来,欠着身子,问:“村长在不?”村长媳妇一听,就不高兴啦。一指那块砖,说:你们没看到那块砖吗,砖立着表示二拐去镇里开会回去啦。得到夜里才回来呢。他俩一听,又瞅了一眼那块砖,拍拍屁股,就灰溜溜的走人了。
再说胡姐儿。昨晚扒了半夜的皮,累的到现在还没起来呢。所以也就不知道蹲门口这回事。
到了夜里,老油和包治好儿果然又来找村长啦。可一看那块砖,还稳稳的立在那里。俩人谁也不理谁,就又蹲在门口等。这一晃,又到了夜里十一点,可还没见村长的影儿。这时,俩人都憋不住啦,开始咣当咣当的敲门,一边敲,一边喊:“李村长,李村长。”可敲了八百遍,硬是没动静。
七、戏审胡油包
俩人正想走,却突然发现胡姐儿在向他俩招手。仨人碰到一块儿,就听胡姐儿说:“你俩事先打个电话问问啊,这大半夜的,敲啥。”他俩耷拉着脑袋,叹口气道:“打啦,但关机。”接着,他俩就把今天蹲门口的事说了一遍。胡姐儿一听,眼珠子瞪得差点儿掉出来,张大了嘴巴,哆里哆嗦地说:“露馅啦,露馅啦。这时,再看他俩,脸拉得像头驴,坐在地上起不来啦。”
到了第二天,老油和包治好儿都没敢去找村长,而是奔向了镇里。可俩人一前一后刚出了村儿。老油的手机响啦。老油一看,是村长,忙按下接听键,就听手机那头说:“凶手找到啦。”老油一听,调转车把,就直奔村长家。老油走后,包治好儿的手机又响啦。也是村长打来的。包治好儿一听,也迅速调转车把,直奔村长家。
他俩一前一后到了村长家一看,脸上顿时冒出一层冷汗,傻了眼。原来八仙桌上摆着九块砖,左边三块平躺着,中间三块横放着,右边三块竖放着。一旁还站着眼泪汪汪的胡姐儿,李二拐咳嗽了两声,说:“三位各找各的地吧。”这时,就见他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颤颤巍巍的挪到了桌前。
李二拐看了看胡姐儿,问她:“你去了村南小树林,对吧。”胡姐儿点了下头。李二拐又接着问老油:“你去了村西棉麻厂,对吧。”老油的脑袋哆嗦了两下。李二拐最后问包治好儿:“你去了村北钓鱼塘,对吧。”包治好儿没站稳,秃噜到了桌子底下,忙站起来,点了下头。李二拐又干咳了两声,说道:“这就对了嘛。胡姐儿跑到小树林,扒了小树的皮。老油跑到棉麻厂,砸了包治好儿的机器房。包治好儿跑到钓鱼塘,下药杀死了老油的鱼。”
说到这,李二拐突然侧过脸,盯着他仨,就问:“你们仨有啥仇怨啊,啊!竟干出这种事。”他仨把脑袋垂到了胸前,脸红的像个紫茄子,谁也不说话。
这时,李二拐叹了口气,说道:“算啦,都是乡里乡亲的。老油的钓鱼塘和包治好儿的机器房算扯平啦。谁也不赔谁。”李二拐见他俩没反应。又接着说:“至于那片树,这个事儿我扛啦,谁叫胡姐儿是我儿媳妇呢。”李二拐这一说,老油和包治好儿立刻直起了腰杆子,红着半边脸说:“不用啦,不用啦!”李二拐一听,忙接过话茬,说:“好好好。好好好。”俩人一听,又傻了眼。
他仨走后,大头、胖墩儿和小智突然从里屋走了出来。一出来,就竖起了大拇指:二拐爷,实在是高。李二拐就把他仨搂在怀里,连声说:“你们高,你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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